067 老子就是抢钱
“你们这是抢钱！穷疯了吧？” “就是啊，补偿你们一部分经费可以，但也不用这么多吧？每家三百万啊！” “大家都是兄弟单位，一家凑个十万八万，也上百万了。否则，我们不如引进国外更先进的技术？” “这可是为了国家的技术发展，你们的大局观念哪去了？” 面对郑宇成当着所有人提出每家给三百万经费拿技术走人的事情，所有单位的负责人都是义愤填膺。 三百万啊，多么庞大的一笔经费。 这留在他们自己的单位，能干多少的事情了？可以给单位干部职工发放多少的福利了？ 听到各单位负责人的话，罗振兴跟谭庆元两人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他们手中大把经费没有研究出结果，人家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饿着肚子搞出了技术，他们居然就想白拿走。 看到郑宇成一脸嘲笑地看着他们，更加不好意思，当即阻止了群情激奋的各单位相关负责人。 “大家的情绪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大家不要忘记了，从国外引进技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跟三菱重工谈了近两年，他们一直都不同意技术出口，只出口成套设备。”谭庆元一脸严肃地说道。 引进技术的难度，他们这些负责谈判的人难道不清楚？ 各单位也清楚。 “郑主任，三菱不愿出口技术，但是他们的系统是成熟的方案，在市场使用了多年……国内的系统，并没经过用户验证……”一名研究所的负责人满脸鄙视地说道，“虽然只是成套数控系统，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对他们系统的研究，分析出他们的技术，从而在他们的技术上开发更先进，更接近国际先进水平的数控系统，争取早日让我们的数控系统走出去……” “是啊，国外的数控系统毕竟是经过了多年的市场验证的。咱们国内的数控系统，谁知道稳定性如何？” 有不少人认为国外的技术才更加先进。 国外月亮比国内圆，这是很多人的认知。 他们甚至不相信国内有人，还是非专业领域研究单位能够搞出比国外还更先进的技术。 免费给他们，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但是还得想办法引进技术才能更快突破。 “红旗厂的系统，根据我们的技术人员分析对比，比三菱提供给我们的性能更优。上午你们的相关技术人员也亲自验证过。”罗振兴不想再听到其他人说丢人的话。 他开口了，其他人即使心中不以为然，也不再说什么。 他们不说话，一直没开口的郑宇成说话了，看着众人，一脸鄙视地说道，“说实在的，我挺瞧不起你们的！每年大把经费被你们浪费，什么都搞不出来，也不觉得脸红！” 郑宇成的话，顿时让所有人不乐意了。 “你们不就搞出个三轴系统吗？配套的伺服电机，液压系统，传感器等，你们有？”最开始说话的那名研究所所长一脸鄙视地说道。 真以为搞出一个数控系统就取得了技术突破呢。 估计郑宇CD不懂这是什么玩意儿。 “至少，三轴系统我们有了，而且还在没有经费的情况下大家勒紧裤腰带搞出来的，你们呢？三轴系统都没有，好意思在这里瞎咧咧？要是我，自己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省得浪费粮食。”郑宇成毫不客气地挖苦着对方。 顿时就让那名所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罗振兴跟谭庆元两人都张大了嘴。 郑宇成不是这样的人啊，一下得罪了所有人，还怎么合作？ 其他人的脸色都是难看无比。 郑宇成这一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了。 大家的项目经费挪用不少，研究也绝对没停止下来，可这事情不能拿到明面说不是？ 不少人心中都开始暗骂郑宇成。 郑宇成看着众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心中更是鄙视，这些话，他是故意说的。 “我确实想钱想疯了。整个基地两万多干部职工，时间长的已有半年没领工资了，时间短的，也三个月没发工资！基地里各个部的核心研究单位撤离，最后丢下一堆的配套单位给我们，每天我的所有精力都是在考虑如何解决基地干部职工的吃饭问题。不解决，大家哪里还有精力为国防做贡献！” 郑宇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刀子般锐利的眼神扫视了所有人。 在这里的各个单位，承担着重点项目研发，经费不会少。 有经费，自然不愁发不起工资不是？ “为了给大家发工资，整个基地商量，把数个月基地所有的工资砸到了研究项目上来，整个基地所有人都为这个项目而奋斗……从第一批数控机床到我们这边开始，我们的技术人员就在没有任何技术资料的基础上开始研发……”郑宇成开始诉苦。 他的话，更让其他人脸红。 大家基础是一样的，他们的设备，他们的人员，他们的技术基础都比红旗机械厂更好，经费更多。 结果他们没有研究出来，红旗机械厂搞成功了。 “系统搞成功了，大家都以为，终于熬到头，可以发工资了。结果呢？上面要求我们发扬风格，不要敝帚自珍，技术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为国家的技术进步做出牺牲……我们同意给出技术，大家一起研究。” “我们前前后后投入了上千万研究经费，让大家补偿一些研究经费，过分么？我个人觉得不过分。”郑宇成的这句话说出来，才让大家脸色好看一些。 有些规则，绝对是不能打破的。 否则，只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红旗厂从拿到设备开始研究，仿制，时间不短；前前后后花了上千万的经费，比他们用的虽然少不少，但是人家是破釜沉舟，也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红旗机械厂能成功。 如此一来，大家最多被上级管理机构骂几句。 要是人家没有多少资金，没用多少时间搞出来，整个系统都尴尬。 “郑主任，昨晚不是说六七百万吗？”罗振兴皱眉问着郑宇成。 为了坑钱，郑宇成实在太不要脸了。 郑宇成摇了摇头，“昨晚只是说砸进去的工资六七百万，之前几年咱们的研究经费投入难道不算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得有上千万吧？” “郑主任，即使这样，你们让咱们每家补偿三百万，是不是也多了一些？”有人有些认可给钱，但是不认可给那么多。 “既然都是兄弟单位，不能我们发扬风格，大家不发扬风格不是？我知道大家的经费都不多，所以没有狮子大开口。如果技术不拿出来，我们一家自己搞，即使搞不出来更先进的，大家没开发出来之前，国内就我们一家，市场需求有多庞大，大家难道不清楚？何况，技术给了你们，你们的科研能力，技术实力比我们更强，后面的开发我们肯定追不上你们……”郑宇成抬高了众人。 大家一想，好像也真的是这样一回事情。 郑宇成他们拿出技术，确实吃了大亏。尤其是后续开发上面追不上技术实力更雄厚的其他单位，这亏就吃大了。 多补偿一点，也没关系。 各个单位补偿几百万研发经费，不仅没有吃亏，反而赚大了。 机床生产出厂拿到数控系统，直接生产数控机床出售。谁先拿到系统，谁就能更快获得先机。 研究单位更快地消化国内技术，开发新一代性能更优异的产品，不管是交给上级换取科研经费，还是用来跟数控机床厂合作，都是划算的。 时间成本也得算。 “郑主任，我们机床生产厂，就不用分担经费了吧？”沈一机的人说道，“你们直接提供系统就行了。” 他们虽然想要技术，但不愿意给钱。 “我们基地生产能力太小，无法提供太多，技术提供出来。只选一家合作单位提供系统。”郑宇成说道。 他态度明显，不给钱，就别想先拿到系统。 外面有了技术，系统生产自然就多了。 基地距离外面太远，交通不方便，与其被坑，不如一开始就坑一笔钱。 “多的我们不管，三千万，技术给你们。不管你们怎么凑这笔钱。否则免谈，不要说我们觉悟太低，也不要说我们不顾大局……”郑宇成说到最后，直接给出了一个数。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他都不松口。 当众表明态度，不给钱，就别想拿到技术。 学着谢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钱就不松口。 这也是谢凯给郑宇成出的主意，他们没有科研单位跟机床生产单位的技术雄厚，没法竞争，这个项目捞一笔启动资金也就够了。 毕竟基地在这方面并不是专业的。 “郑主任，您这不是抢钱吗？昨天还两千万，今天就三千万了……”下来后，罗振兴跟谭庆元被各自的下属单位领导人找到，要求两人代表他们跟郑宇成谈。 “谁让那谁说话让我不舒服？”郑宇成不爽。 两人无奈。 “要不，就按两千万，前面四百万另就不算了，我们一家再给一千万？”谭庆丰也知道基地的情况。 两千万，能让基地找到后续的发展。 所以他们也不压价太多，毕竟比起进口，这价格低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其他经费投入到后续研究中，产生的效益远大于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