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侠行天下
众人彻底搜索一番之后，实在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干脆火葬了全村所有人后，走出了这个被彻底摧毁的村庄。 只听萧逸说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和我们黑水村一样，应该都是纯粹的汉人村庄，村内的男丁基本死绝，但是除了少数少女遭辱身亡之外，没有发现其他妇女儿童的踪影，哪怕一具尸体也没有。” “这是羯人一贯的手段，最大的可能便是赵国羯族这些食人恶魔，妇女儿童在他们眼里就跟作战军粮一般无二。”只听见石守银肯定地道。 萧逸看了石守银一眼，等待着其详细解释。 “一般的马贼袭村，最多图财，很少会发生屠村的情况，更别说掠人了。只有赵国羯族军队，他们行军作战没有粮草，就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羯族称汉族女子为‘双脚羊’，夜间享乐白天则宰杀烹食。” 石守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众人悲愤莫名的神情，继续道：“而且我来之前听到这五人的谈话，村内的妇女儿童估计是被他们的将军带走了。那五人只是留下来毁尸灭迹，尚未来得及离开便被我撞见了而已。”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居然把我们汉人当口粮。”石铁牛闻言之后，听不下去了，连忙跳起脚来喊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黑龙王城就控制在羯族手中，赵国皇室更是羯族之人，如今皇室势大，如日中天，赵国上代国君石勒还好一点，他出身低微，早年饱经忧患，富于军事才能，政治上也颇有识度，极具远见，他对汉人倒是还好。” “他甚至禁止胡人侮慢汉人士族。兄死妻嫂是很多胡族的普遍风习，他也加以禁止，并不许再丧婚娶，以适应汉人习惯。” “官职大体依照汉制而有增设，如设置专司胡人词讼的门臣祭酒，管理胡人出入的门生主书。立国后，为节省粮食，禁止酿酒。还计划推行钱币，代替布帛交易，但未能实现。” “可惜赵国当代国君石虎就不同了，他志大才疏，是个有名的人渣。他生性残暴，暴虐好杀，不光是针对我们汉人，就是自己人他都照杀不误，骨肉相残，手足相煎的事更是屡见不鲜，他在六亲不认这方面格外登峰造极，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石虎未登上国君之位时，就曾用残酷的手段先后杀死两位妻子，即使在军队中如果遇到与他一样强健的战士，他也会以打猎戏斗为由，借机将对手杀死，以解心头之快。” “而战斗中，他更是肆无忌惮，对待俘获的俘虏，不分好坏、不分男女，一律坑杀，很少有俘虏生还。石勒病重去世之后，他更是本性不改，穷奢极欲，劳民伤财，大肆营建宫殿，百姓的劳役负担日益加重，不堪重荷，苦不堪言……” “尤其是我们汉人，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我们汉人很多宁愿跑到荒郊野外找个地势较好的地方建村，也不愿意在卫城哪怕是小城里面呆着，毕竟在野外和野兽打交道还有可能活下来，在城里很有可能就是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石守银终于悠悠地说完，眼神之中好像能射出愤怒的火焰。 “你没事吧？”萧逸看着石守银有点失态。 “没事，我以前跟随村长他们经历的太多，我们村子能有目前的安稳也是来之不易啊！”石守银感叹道。 萧逸见状，忙提醒众人道：“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希望大家能够踊跃发言，都说说吧，我们如果想要行侠仗义去追击的话，大家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而漠视不问转身返回村子的话，则没有任何风险，最多自己问心有愧……” 萧逸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家最好想清楚了，见义勇为一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 “队长，不用想了，眼不见为净也就罢了，如今亲眼所见，还能无动于衷的话，我们还是人么？请准许我们出战！”石守银突然郑重地对着萧逸单膝跪地请愿道。 “队长，我们也请求追击！”石铁牛也出列抱拳道。 “队长，请求出战追击，为同胞报仇！”大家纷纷同仇敌忾起来。 萧逸虽然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但他毕竟不是圣母，虽然他心里早已暗自发誓，无论对方是谁，他都要为这些无辜枉死之人讨回公道，否则良心难安，念头也不通达。 但是他作为狩猎队伍队长要以大局为重，故而才让大家踊跃发言。 有道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似君，谁为不平事。 “都起来吧，你们这样是成何体统？况且我们尚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就这样贸然追击，无异于走悬崖，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萧逸沉声道。 “队长，我早已探明，根据村外的马蹄印，表明对方人数不多，至多是一营百人而已。而那些零乱的脚印应该是被掠的村民的脚印，他们既然打算掠人，走的肯定不快，我们现在追的话还能追得上。”石守银自信地道。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万一对方有大部队呢？如果百人骑只是对方派出的一支队伍，到时候就凭我们这点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所以大家都冷静一点，现在关键是确认对方的虚实，如果真的只有百人，我们还能下手，如果对方是回大本营，那么此事困难重重。虽然我很理解大家义愤填膺的心情，但我何尝不是吗？只是我们要分清现实，留待有用之身，未来尚未可知，明白吗？”萧逸大喝道。 众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明白狩猎队伍毕竟只有四十余人，即使对方只有百人，都需要好生谋划一番才行。 “既然大伙都冷静了下来，那么很好，大家听我安排，武功最差的出列，返回预备成员那里和其他人一起守护猎物。”萧逸逐一安排了起来。 很快，四十余人中陆陆续续走出了数道身影。 “很好，你们回去之后，告诉他们，让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回头我们以暗号联络，没有发现暗号就继续隐藏，发现暗号立即出来集合，明白吗？” “明白！”出来的那几人明白萧逸是为他们安全着想，哪有不从之理。 “剩下我们三十六人，包括我自己，准备出发。争取在对方汇合大部队之前赶上，当然那是最坏的情况，不过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方便我们便宜行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应道。 “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现在出发！” 萧逸身先士卒，行走在众之前，逐渐拉开了距离，只见狩猎队伍成员都拼命地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