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被嫌弃了
鬼医陆离闻言,视线轻轻的滑过林福儿,并无丝毫停留,随后端着手里挑拣好药材的小屉子,径直进了另一间竹屋,人一进去,便‘哐当’一声反手关了门。 那突然转冷的态度,闹的林福儿有些莫名其妙。 林福儿住着拐子,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仔细回想,自己获救是不是当真有什么别样剧情?可是她刚醒过来,身子还有些虚弱,只站了这一会儿,便有些支撑不住,无奈折身,就着桌上的水喝了良久,随后勉强挪回竹床上,复又躺下。 她刚刚躺下,便迷糊的睡了过去。 院子里,鬼医陆离刚刚进去的竹屋内,有一道宽厚的屏风,屏风内雾气升腾,靠近些,便可见雾气内放着一口巨大的瓮。 瓮架在一个大约五六米见方的石台上,里面盛着大半瓮黑褐色的液体,液体翻着滚儿、时不时冒上几个水泡,像是在煮什么东西。 陆离端着小屉子踩着台阶走上石台,抬手在水面的雾气中扇了扇,水面的雾气被扇开些许,这才发现,水面上竟然有个很细的竹管竖着,不知作何用处。 被扇开的雾气瞬间又回笼,覆盖住整个水面。 陆离再未理会,而是挑拣着手中小屉子上的草药,将草药避开竹管逐一投入了水中。他的动作很缓慢,也极为认真仔细,细些看会发现,他往水中投入草药时,似乎还分了先后顺序。 投完了小屉子里的草药,陆离又从旁边的格子柜上,取了几个药瓶,复又登上石台,将其中东西,分多少倒入大瓮中。 整个过程,陆离的动作都很稳当,只是他的脸色却始终阴沉着,也不知他生性如此,还是有什么事儿,闹了他的心。 投完东西,陆离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站在石台上的大瓮边,看着大瓮中翻滚的黑褐色液体,眉头深深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陆离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摇摇头,转身下了石台,出屋掩上了门。 院子里,青翠依旧。 林福儿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亏损太严重的缘故,睡着后不停的做梦,浑身较劲儿出了一身汗,醒来却发现,做的什么梦全然不记得。 大大的喘息几口,在床上躺了好大会儿,才缓缓起身。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四周静悄悄的,没有饭食不说,连一星半点的灯光都没有。 想起竹院内那个谪仙一样的鬼医陆离,林福儿缓缓出了门,抬高些声音唤道:“陆先生?” “陆先生……” “鬼医陆先生?” 唤了好几声,半点回应没有。 这瞧着偏离的院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林福儿有点无语,这叫什么事啊?唉!也是,她虽是伤病号,但还真没理由要求鬼医先生候在边上,给她端茶递水。 据说这种鬼才、怪才,个性都有些孤僻,不喜与人交谈。 肚子饿的咕咕叫,没人理会,总不能自己把自己饿死吧?林福儿苦笑着摇摇头,安慰自己,活着是最大的服气,其它一切都可以忽略。 这么想着,心情果然好了一点点。 没找到灯烛、火石之类的东西,但月色瞧着挺亮堂,索性借着月色,在院子里巡视起来,林福儿记得,下午鬼医陆离进了拐角另一间屋子。 未免触了鬼医先生的眉头,惹人家不高兴,林福儿很懂事的避开了那边的屋子。 院子不大,统共也没几间屋,除了她住的和鬼医进去那边的,也就院门左手边、略低矮的屋子,瞧着像厨房之类的。 林福儿所料不差,靠近了能看到屋子外廊檐下,码放着好些柴火。 肚子很饿、身疲力乏,只能将祭奠五脏府的希望放在厨房上,可这毕竟是别人家,进门前,林福儿出于礼貌,招呼了一声。 “陆先生,我去你家厨房找点吃的啊!” 这话,要是落在一般人耳朵里,恐怕会让主人家有种怠慢了客人的尴尬,可是鬼医陆离,瞧着就不像会尴尬的人。 唤了一声,管他听到没听到,林福儿推开了门。 屋里光线比外头暗的多,林福儿缓冲了片刻,适应了些黑暗,才迈步进去,在里摸索起来。 与此同时,那间放着大瓮的屋子里,陆离坐在与大瓮相对、靠着墙的石台毡垫上,闭着双眼,耳朵却在微微颤动着,林福儿最后那句话话音落下时,陆离轻轻的哼了一声。 与白日相比,他声音里的恼意似乎淡了些许。 林福儿在灶膛找到了火折子,点了灯,有灯光在,很容易便找到了吃的,锅里有个碗,碗里放着一个馒头,除此外别无其它。 林福儿拿起馒头闻了闻,舀了水缸里的水,坐在灶下冷馒头就凉水,狼吞虎咽的将馒头吃进肚里。 肚里有了食儿,精神明显大好。 “怪可惜的,馒头只有一个。”林福儿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尽,冷馒头而已,竟然这么好吃?好像连凉水都格外甘甜。 这八成就是大难不死后的感觉吧! 想起之前的遭遇,林福儿突然觉得,身为伤病号没人照顾,需要自己找食儿吃,其实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无论如何,能活着就值得高兴。 从厨房出来,原路回自己刚出来那屋,忍不住往陆离下午进去那屋看过去,心中好奇,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位鬼医先生的地盘上的。 鬼医先生又是受何人所托,解了她的毒、救了她的命的。 像这种有个性的医学圣手,不都是由着性子选择病号的吗?既然接下了她,那托付他的人,与之关系定是不一般,或者定是用了什么代价作交换。 会是谁呢? 忍不住想起玄墨,倘若玄墨以他们隗天尊尊主弟子的身份,还真有可能存在那等与鬼医结交或是叫唤的资格,可是,真的是玄墨吗? 红楼阁内,玄墨为了那个像他师妹的女子,孤身涉险的事历历在目,林福儿心中发涩,根本无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