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樊楼之上
几天后，樊楼。 “这么久没来，樊楼还是如此热闹啊！” 孙磊笑着坐在樊楼之上看着繁华一片的街道笑着说道，东京似乎没有因为时间而有任何改变。 “如此盛世华景也算是古今罕见。” 闻焕章感叹道，大宋相比于曾经的大一统王朝无疑是很弱的，但论到繁华，不管是大汉还是盛唐，不论是长安还是洛阳，都不及这大宋的东京汴梁。 想到这里萧嘉穗、闻焕章、公孙胜一脸无奈的叹息，如果只看东京繁华，或许会认为赵宋已经荡平天下，扫清寰宇，国泰民安，百业兴旺，成就旷古烁今的不世伟业。 可现实却是大宋外忧内患不断，皇帝昏庸，贪官污吏横行，庙堂之上尽是奸佞，家国社稷危在旦夕，只是这繁华如同一块华丽的锦缎，把一切不好的都给遮盖住了。 “这位置不错，正好可以看见皇宫！” 孙磊坐在靠皇宫的凭栏附近，一偏头就能看见皇宫，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照得皇宫一片金碧辉煌。 “按照礼制，皇城附近不得有房屋高度超过皇宫外墙，如今一座樊楼竟然敢立于皇宫侧面，还俯视皇宫，哎！” 闻焕章看着皇宫又是一阵叹息，他是个文人，自小学的就是诗书礼义，不管出于什么考虑，樊楼的存在是那么突兀又违和。 樊楼自三层之上就能看到皇宫，原本普通人是禁止上三楼的，但赵佶这人思想与众不同，他大修园林，建造万岁山，为了能炫耀自己的园林景观，这三楼以上只要给钱也就随便上了。 “不说这些烦心事，今日是来开心得，这樊楼酒宴可是不错！” 孙磊看着众人说道，今日不去勾栏，只在樊楼饮酒听曲。 “酒宴哪里没有，非得来这地方。” 鲁智深一身不舒服的抱怨道，虽然他们只是饮酒，但这酒楼正中间的台子上可是有七八名美貌女子正在奏乐唱曲。 “这才叫东京风华嘛！只饮酒多单调？这赏夜景听妙曲饮美酒才叫享受嘛。” 孙磊笑着看着鲁智深，今日众人齐来樊楼，鲁智深没办法也只能跟来，还在不是去旁边的青楼，不然鲁智深肯定要大怒。 “洒家是出家之人，不留恋享受！” 鲁智深喝了口酒说道，忽然又发现这樊楼的酒确实不凡，醇香甘烈，是少有的美酒。 “再来几坛子！” 鲁智深对着端菜过来的小厮说道，这酒他一个人就能喝几坛子。 “你还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 孙磊无语的摇头道，鲁智深这道貌岸然的说话，脸都不带红的。 “大师误会哥哥了，哥哥今日一是觉得大家这几天辛苦，来樊楼松快放松一下；二是今日童贯摆宴，邀请了众多朝廷大员，就在隔壁楼。” 时迁笑着开口说道，这消息还是他探听到的。 “童贯摆宴？” 这消息让众人脸色一变，特别是萧嘉穗、闻焕章、公孙胜三人，童贯可是联女真灭辽的最大支持者。 “不光如此，鲁大师不是心心念念要救徐宁么，高俅今天肯定也会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孙磊又看着鲁智深说道，这几天鲁智深可是天天都想着去救徐宁。 “好在这樊楼背景深厚，还被赵佶扩建取了个永丰楼的名字，那些高官虽然厉害，但也不敢大规模清场，咱们这才有机会坐在这儿。” 孙磊指着下面大厅里新上的杂技班子，这樊楼可是自宋初就有，历代皇帝都有光顾，就是蔡京、童贯这些人也不敢放肆。赵佶扩建之后樊楼已经不止五楼并立，周围还有一大片建筑群，宛如一个巨型娱乐场所，能想到的乐子这里面都有，赵佶还给樊楼改名永丰楼，不过樊楼这名字早已深入人心，流传甚广，东京人还是喜欢以樊楼相称。 “哥哥，俺等会儿杀过去？” 李逵听了就要去摸板斧，但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今日没带板斧。 “李逵兄弟，这里可不是动手的地方！” 唐斌连忙制止李逵，那些朝廷高官绝不缺护卫，而这樊楼和皇宫只隔一条街，在这里动手无异于送死。 “童贯摆宴就在那个阁儿里，你能飞过去？他们清不了场，包个阁楼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孙磊指着北面的一栋楼说道，这是樊楼五栋高楼之一，这五楼之间有飞桥连通，可供往来，不过此时那连通阁儿的飞桥已经有人守住了。 正说话间，对面那楼里已经上人了，为首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留着小胡子，一脸威仪身穿甲胄的男子出现，这一看看过去明显是个威武的将军。 “这就是童贯？” 孙磊大为惊奇的看了过去，童贯可是个太监，太监在固定的印象里应该是那种身材瘦削、脸色病态惨白、满脸阴鸷、一肚子坏水，说话尖声尖气，不阴不阳，甚至说话还要摆个兰花指才对。 “哥哥，这童贯出身汴京的一个平民之家，少年时由于生活困苦便投入宫中，去势之后成了一个内侍。由于去势时已经接近成年，得以保留了部分胡须，加上他相貌身材也算高大威猛，乍一看倒是不像个阉人。” 时迁低声对孙磊说道，东京大小官员的底细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倒是个奇景。” 孙磊点头道，童贯这外貌颠覆了他对太监宦官的印象。 “蔡京、童贯、杨戬、王黼、梁师成、李彦、高俅……除了朱勔在江南未归，大奸臣倒是都到齐了。” 孙磊看着对面一位位出现的大官，时迁在一旁报着那些人的名号，孙磊一一辨认起来。 萧嘉穗和闻焕章则是一脸阴沉，这次童贯请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人聚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商量什么好事情。 “哥哥，离得这么远哪里听得清楚？” 凌振在东京当差，自然知道对面坐的都不是好人，但两楼距离有些远，对面的谈话他们多半听不到。 “真听不到么？” 孙磊笑了笑说道，选位置的时候他可是特意询问过公孙胜晚上风向的，如今他们就下下风处！ “嗯？竟然真能听见一些！” 凌振沉下心来，眼前一亮说道，顺着风隐约就能听见。 “今夜刮的是北风，咱们正好下风处，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的。” 公孙胜指着天空中奔走的云团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