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末日的巨龙（六）
史矛革的这句话让江清波心里绷着的弦松了许多，他并不知道史矛革和魔君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这一点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直接的情报，但是文学记载中半兽人在史矛革离开后进攻孤山、甘道夫试图拔除孤山这颗钉子这两个信息让他认为二者之间存在关联的可能性很大。 多疑的巨龙眯着眼睛在考虑着什么，它总觉得当中有什么不对劲。 “该死的，你休想骗我，你身上来自精灵和矮人的味道又要怎么解释！”史矛革抓住了一丝漏洞，它最擅长寻找他人语言中的缝隙去不断推敲、引导，来满足自己智慧的成就。 “威武的史矛革，请您用您高贵的脑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是一名人类，我跋山涉水从魔多来到这里，当然是要在精灵的地盘里行走，在人类的酒馆里吃喝，雇佣矮人来给我打造器具！我可没有您那样强大的能力独自在野外翱翔。” 【好吧，他给的理由倒是说得过去。。可是。。】 巨龙在金海中左右爬行了两圈，它在思考其他的可能性，半人高的眼珠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史矛革仔细推敲了一下，突然将细长的尾巴高高扬起，如同尖矛一样指在了江清波的胸部。 “呵呵呵，索隆已经躲起来几千年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的东西机缘凑巧地落到了你这个冒险者的手上？ 江清波叹了叹气，将魔剑转了个圈，剑柄朝前反手向前递了过去。 “睿智的史矛革，您好好感受一下这上面的气息吧，这把剑锻造于末日的火山，是我主索隆使用魔力帮助安格玛巫王大人打造出来的。这可不是在外面埋藏了千年的破烂铁片，我拿到它刚刚两个月，索隆大人、安格玛达人、克哈穆尔大人的气息可都还在上面，都是刚和我有过交道。” 巨龙伏底了头颅凑了过来，它对自己的强大相当有自信，不过依旧防备着对方是不是会突然进攻自己。让它颇为失望的事似乎这个人类说的东西并没有掺假。 “小子，算你过关了，你说来这里背负着一个任务，是索隆交待给你的么？”史矛革发现自己狩猎的计划似乎不太可能实现了，便无聊地趴倒在金堆上，将巨大的脑袋搁在一个宝箱上，颇为无聊地问道。 江清波自从和史矛革交流开始便心中默默计算着对方的资料，它的动作非常敏捷，随意转圈过程中会下意识避开各种珍贵宝物的位置，利爪和箭尾在柔软的黄金上留下的划痕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包括巨龙胸前金碧辉煌的胸甲。 当然，包括了左胸部那一块脸盆大小破裂开的缺口。 “啊，尊敬的史矛革，请先允许我放下行囊找个地方坐一下，一路上我又目睹了如此宏伟的山下王国覆灭在您手中的各种痕迹，您要知道这段路可真是很不好走，着实让我有点累。” 这句恰到好处的奉承让巨龙心里开心了一些，它随意用尾部拍击了一下，从金海里卷出了一个宝箱，沉沉丢在了江清波的身前，溅起了一丛由宝石形成的水花。 江清波将背囊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宝箱上，火龙微微转动着如巨蛇般的颈子，视线一直紧盯着江清波，唯恐他破坏了自己的财物，毫不放松。 “传说的史矛革，我主索隆派遣我过来首先是要对您致以问候，看到您完美健康的身形我想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这一点我回去会向他回报的。” “哼哼，当然了，我是无敌的存在，我的鳞甲如同十层重叠的钢盾，尖牙如同宝剑，利爪如同长枪，我的尾巴轻轻一挥，巨岩也会粉身碎骨，我的翅膀稍稍扇动，天地间就飞沙走石，我的呼吸就足以带来地狱深渊的死亡！到是你的主人现在怎么样？几千年失去身体的折磨还没消磨完他的灵魂吗？” “宏伟的史矛革，我主现在一切都很好，虽然当年他不小心失落了至尊戒，不过安格玛大人和克哈穆尔大人依旧在大路上根植经营着我们的势力，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尊戒也即将回归我主手中了，届时全大陆都将重新在他的力量下颤抖！” 江某人双手捧胸，面向南方，心中想着电视剧里古代官员提及皇帝的姿态虔诚无比地大声呼喊着。 史矛革趴在那里似乎漫不经心地在休息，可当它听到至尊戒即将回到索隆手中时明显浑身的鳞片都收缩了一下。虽然它对自己的力量有相当的自信，可面对索隆这种已经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巨龙心里还是非常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要知道早在维林诺的双圣树还存在的时候，索隆就是魔苟斯麾下的第一副官！那时候它的老祖宗格劳龙可都还没有出世。 不过自从愤怒之战魔苟斯战败被驱逐之后，肉体和魔力在它们之上的炎魔一族也已经销声匿迹，索隆本身的确足够老牌，可麾下毕竟大部分还是半兽人而已，龙族自诩力量的强大就不太爱服管教了。 【难道索隆想让我在他东山再起的时候去帮他战斗？该死的，我可不想沾惹这些让龙头疼的事】 “噢？那我在此对他说一声恭喜了，嗯，你可以带走一只金杯作为我对他的祝贺。”史矛革意兴索然随意支应了一句，交出一只金杯让他觉得颇为肉疼，可如果能脱离这些是非继续在山里守护自己的宝藏，那还是非常值得的。 “富有的史矛革，我替我主在此表示万分的感谢，不过最近克哈穆尔大人在追寻至尊戒的过程中打听到了一些和您有关的事情，据说瑞文戴尔和黄金森林的精灵们正在打您的宝藏的主意。” 这句话毫无疑问地点燃了史矛革的怒火，巨龙大声咆哮着，龙吟带来的声波在山下王国的每一个坑道中重重回荡，整座孤山都在为之颤抖。 它对着上空喷出了一口烈焰，地窖里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几十度！几块宝石在飞散的火焰中化成碎片。 “打我的主意？”巨龙结束了喷吐后冷哼了一声，透过它的鳞甲依旧可以看到一团高温的能量在它的胸内凝聚，将整个厅堂笼罩在红色的光芒，再被黄金反射出金红色的光芒。 “山下王国当年如此辉煌，他们还不是全部覆灭在我的手中？河谷镇的人类昔日也是一方霸主，一百多年来他们已经沦落到什么地步？林地王国的军队够精锐吧？还不是被我当作软弱的老鼠？要知道那时候我的心肠还很软，我倒要看看现在谁敢来触犯我的威严！” 江清波给力的拍打着双掌，似乎被巨龙的豪言感染了。 “啊，博学的史矛革，您的谈吐让我这个诗人也为之动容，可有句老话说的好，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想您也不希望被打扰安宁，为什么不和我主缔结盟约呢？我们的人马会帮您清除掉这些老鼠，作为他们惦记您的惩罚！” 巨龙长满利齿的大嘴向上扭曲出了一个可怖的微笑。 “看啊，露出马脚了，索隆就是想让我做他的打手是吧？小子，你很不干脆，我现在决定收回送给他金杯这句话。你的君主虽然强大，但他在联盟战役中可曾调集到一条龙族的力量？我可不是他的手下！” “高傲的史矛革，您想多了，我还没有说完我的消息，我主这次收回至尊戒之后，会在大陆各大黑暗神坛上运用无边的法力，接引我们共同的至高主君米尔寇（魔苟斯的本名）回归，您是如此的高贵，当然是和我主一样并列于至高主君麾下的存在。” 抬出魔苟斯回归的大名果然有效，巨龙停止了愤怒，而是开始晃动着眼球考虑着这一件事的回报，作为魔苟斯造物的后代，它再怎么自负也不敢对黑暗阵营的幕后主宰抱以不敬。 这就像一个集团，集团董事长兼任CEO长期没在，索隆作为总经理奈何没有人事权调动不了董事局的骨干，但毕竟他和董事长的关系更好，现在董事长即将归来，自己是不是因该给点面子？ 乘它正在思考之际，江清波清了清嗓子又在天秤上加了一枚重要的砝码。 “谦虚的史矛革，我知道您身上拥有无数的光环和美誉，但想必您不会介意增添‘龙族中兴之祖’或者‘新生巨龙之父’这两个名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