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小银返乡

    大角鹿凯佩尔晃了晃头上的枝杈，好奇地对着边上嗅了嗅，它可以闻到很浓郁的羊膻味，但完全无法把战羊和自己身边这头挂满了银色链甲、头上用鎏金勾勒在六只锋利钢角、胡子上绑着一小串珍珠的怪兽联系在一起。

    索林的坐骑傲慢地嚼着干草，丝毫不在意大角鹿对它产生的好奇，这头战羊现在和它的主人一样浮夸，随时随刻在向周围的生物放射出“老子有钱”这个信号。

    山丘脚下除了这两头食草动物，还零零散散站着了二十来个人，他们都就着火把的光亮看着丘顶一个攀爬的身影。

    身影的脚下并没有绿草，也没有岩石和泥土，反而时不时反射出一阵光芒；身影向上翻越时用来借力的“灌木”也并不是植物，乌沉沉地展露着狰狞。

    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奇怪，因为这座山丘其实在三天前还并不存在，而是联军奋力搬运来的史矛革和三头凶恶巨兽的尸堆！

    “千万要给我剩一些啊。。。”索林的眼神每从龙身上滑过一次，都会不自觉地自语两句，这几天龙尾部分和其他残肢上刮下的鳞片给了他很多新奇的想法，如果可能的话索林恨不得将史矛革的鳞片全部截留下来，再去满大陆找两条冷龙杀一杀，将孤山大门装饰成龙族望而生畏的血肉坟墓。

    今天是江清波宣称要招呼银圣树泰尔佩瑞安的日子，这档子事在精灵一族眼里堪比地球人登月、华国队杀入世界杯决赛、白衣叹青山荣登起点白金大神一样震动人心。

    特别对于林地王国全族来说，没有一个曾目睹过银圣树光辉，瑟兰迪尔原本想拉着全族过来沾光，可江神棍用兹事体大干系甚多拒绝了他的提意，瑟爹只好带着小莱和艾尔迪、塞缪尔等少数精灵来旁观。

    为了表现足够的敬重，这群家伙花费了足够两天时间讨论要用什么样的礼仪来迎接泰尔佩瑞安的到来，看看他们的穿戴就明白，在场每一名精灵都像索林一样把自己压箱底的玩意都挂在了身上。

    索林和长湖镇镇长老杰弗瑞也作为观礼的宾客被精灵们邀请了过来，只要江大少召唤银圣树成功，在场的精灵都可以给自己挂上光明精灵的名号！这样的盛典如果没有第三方在场证明，日后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其实要不是江清波再三用时间紧急来威胁他们缩短流程，估计林地王国开上两个月的会，发绿林贴散播到整个中土都有可能。

    江大少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跳上龙背，现在已经入了冬，龙尸到并不会那么容易腐烂，但是凶恶巨兽地血本来就有一股恶臭，着实让他有点吃不消，就连缝在衣领上地两朵雾凇花都没法将这味道驱散干净。

    不过想到一会面临这臭味袭击的是天道小院，江某人心里开心了不少，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老白这厮到底有没有嗅觉，但总算能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吧？

    他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确定了这里差不多就是尸堆的中心部位了，随即站定脚步偷偷拨通手机，然后双手朝天摆出了一个元气弹的架势，一丝白色的雾气迅速从他手中弥散出来。

    “舅舅，清波先生是在抽烟么？”奇力昂着脑袋问道。

    “也许是吧，不过他这烟气也太多了吧。”索林对这仪式是一窍不通，他信口回答了外甥一句，可立刻反应不对，江清波这会已经完全被白雾笼住了全身，连个衣角都看不见，而且这烟雾还在不断扩散，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尸堆笼罩了一小半。

    待到白雾将整片尸堆淹没完毕之后，雾气瞬间停止了扩张，奇力看着离自己不远的迷雾，很想伸手过去一探究竟，却立刻被曲灵生喝止了。

    “奇力，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干扰仪式的进程，以免仪式出错。”

    顺着他的话转来的还有一众精灵恶狠狠的眼光，年轻矮人只好僵硬地笑了笑，把手缩在了背后，可他尴尬的表情还是被明朗的月光照射得一览无遗。

    等等，今天的月光怎么那么亮？

    瑟兰迪尔看着奇力发白的鼻尖突然醒悟过来，连忙转身向前看去，其余发现异常的人也纷纷转移了注意力。

    果然，现在笼罩山谷的光芒并不是火把，也不是天上的圆月，而是前方的白雾！银色绸缎般的光辉从雾气里透射出来，照耀在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这光芒非常柔和，好像有实质一样，让人感到自己如同沐浴在温暖的河流当中。

    瑟兰迪尔用颤抖的嗓音开始用古精灵语吟唱起颂歌，这种语言甚至比昆雅语还要久远古老。

    “我歌圣树，圣叶如金，金叶映故地；我思圣木，圣花流银，枝间咏叹曲。”

    莱戈拉斯也紧跟着父亲的嗓音开始了叹颂。

    “日之升，月之落，海波盈碎玉；海之彼，维林诺，双树灿繁灵。”

    “驱永夜，托群星，光耀一世界；金叶长，银叶辉，繁枝立天地。”

    “群魔至，双树摧，精灵泪涔涔；别故土，扬帆望，精灵心凄凄。”

    其余的精灵们也逐渐加入了这对父子的合唱。

    “哀哉我辈！”

    “叶落逐流水，流水去不还，居此久羁留，抬首泣余晖，花冠日凋零，双圣何时归。”

    “今朝清波涟漪，轻舟载我远去！今朝清波如镜，双树照我本心！”

    白色的雾气逐渐向上升腾，形成了一个遮天蔽日的雾罩，小丘一般的尸堆已经消失一空，江清波孑然一人站在平缓的坡地当中，背靠着一株绝美圣洁的银色巨树，肩头一朵脸盆大小的圆月在跳动着。

    巨树的树干像被雨滴润湿了一般微微闪光，枝叶微微摇动间传出晰晰莎莎的美妙乐声，这乐声和精灵的歌声柔和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心头一片空灵。

    所有观礼者都单膝跪倒在地，无论是精灵矮人还是人类，此刻口里都念诵着泰尔佩瑞安，不自觉流出了眼泪。

    江神棍抬头看了看天，老白这次可赚大发了，四毛哥加上凶恶巨兽被他老人家一股脑全部收了个干干净净，瞬间将天道推演的速度提高了十倍不止，并且完成度也拔高了一大截。

    小银逃离指环王世界也有相当的时间了（在它穿越到白氏宇宙的过程中时间属于异常变化状态，对当事者而言一瞬近乎永恒），上回它过来只是偷偷摸摸现了个身，现在本体被老白固本培元调养的不错，干脆借这个机会就回来帮江大少充了一把神棍。

    它将银圣树的光辉压低了几分，自己也现出了花朵的本相，忽闪忽闪跳到了拜伏在地面的众人面前，在瑟兰迪尔的肩头也跳了一跳，这档子活是江大少嘱咐它干的，对于小银来说只是随便摆个pose，但放在瑟兰迪尔等人眼里，这无异于得到圣眷啊！

    “在下欧瑞费尔之子，林地王国之王，瑟兰迪尔，携子莱戈拉斯及林地王国精灵，于银圣树下立誓，我族此生永随双圣树的光芒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