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都市怪谈11-圆满
唐元把丸子头把那份临死前的怨恨转存到了自己身上,这样她就不会堕落成恶灵,永远被无休止的憎恨折磨,无法解脱。她本属于光明的世界,那么就让她一直待在光明的世界,唐元没有那种想看到一张白纸染黑的恶趣味。 这其实也是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她化为恶灵的执念为复仇,那么唐元就不会插手,让她亲自动手,把红衣孕妇彻底消除。 就像曾经的季兰兰那样。 但她的回答却让唐元有些意外。 她之所以想要干掉红鬼孕妇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不愿让更多善良的人遇害。虽然深陷黑暗,但依然向往光明,就算自己已经被怨念吞噬,也依然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希望。 唐元并不是被她感动,而是觉得这样难得的人,不该这么被糟蹋,那就太可惜了。 因此他再一次封印了她的记忆,并且把她身上化为“恶灵”的那部分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其实,有相当一部分的玩家都有自己的怨念,并且可以使用怨念的力量。 就像那个时时刻刻都阴沉着脸的牧正,他就是个运用怨气的高手。 而季兰兰也有这部分的天赋。 准确来说,怨念强大的玩家,如果回到人间,几乎个个都是恶灵。 但唐元丧失了不少记忆,他没有执念,更谈不上拥有怨气了。 不过由于这是别人的怨念,所以唐元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没有感受到怨恨,也没有任何痛苦,但他身上的能量确实变强了。 没啥意思啊。 本以为这么做,他就可以借丸子头的光,稍微体验一下怨恨和痛苦的感觉,这样鞭打红衣孕妇时,才能发泄的更加畅快淋漓,不是吗? 唐元尝试操控着那些黑色的怨气,几秒钟后,渐渐适应了这种状态。 红衣孕妇此时也恢复了行动能力,她惨叫着,同时树冠上的人脸再一次发出婴儿的啼哭,巨大的声浪几乎把房顶掀飞。 头发再次甩动起来,向唐元快速的射了出来。 “这哭声真烦啊。” “帮你理个发,这么长的头发肯定不好洗吧。” 唐元身上的怨气化为一柄巨大的剪刀飞了过去,把红衣孕妇的头发剪断。 树冠上的那些人脸遇到剪刀后,便纷纷消散,婴儿的啼哭也随着人脸的消散而消失。 【丸子头的怨气对红衣孕妇有着天生的压制力。】 “那肯定的,毕竟那孕妇是丸子头弄死的。”唐元笑着操控着怨气剪刀飞行着,空间中飞扬着她被剪断的黑发。“算了,短发不适合你,还是给你剃个光头吧,多凉快!” “啊啊啊——”红衣孕妇愤怒的发出悲鸣,似乎在为自己的头发心痛。 成为一棵树的她现在没办法移动,而头发化成的利刃又没办法和那柄剪刀抗衡,所以她就被硬生生的剃成了光头。 她只能放弃“树”的形态,扎根到地面上的红色长裙飞快的收回,她恢复了人形状态,接着黑伞出现在她的手上。 【黑伞的表面沾染了许多善良之人的执念,可以抵挡丸子头的怨气。】 每一个想要送她回家的好心人,都会在这黑伞上留下自己的意念。 果然怨气剪刀在从那黑伞上弹开。 红衣孕妇微微移开黑伞,炫耀又挑衅的勾起嘴角,似乎在嘲讽着唐元。 【纯碎的怨气无法破防,可以尝试集中剩下的怨气,全部倾注到最后一击。】 【大量的怨气可以使这一发的“触手进攻”威力升级!】 那就这么干吧。 唐元身上的怨气在一瞬间聚拢,全部回到了身体,最终聚集到了右眼。 【准备发射“触手进攻”——】 似乎是觉得唐元这边要爆发什么大招,红衣孕妇再次撑开黑伞,防备着,同时身体迅速移动,找机会进攻。 唐元感觉右眼格外灼热,沉重。 伴随着右眼瞬间冷却,一道巨大触手撕裂了空间,伸了出来。 …… 同时,亡者都市,百味食堂,二楼。 酒酿圆子突然感觉到身体很痒,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恢复成肉块的形态。 “这怎么回事,我靠,变态奴隶主你干了什么?!” 酒酿圆子想要阻止自己身体变形,但是控制不住的,从她身上伸出了一个巨大的触手。力道没控制住,触手扫过了二楼的墙壁,摆设,架子,随着一阵稀里哗啦,所有东西都被这触手扫在了地上,墙壁被破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空间被撕开,酒酿圆子眼睁睁的看着这条不受控制的触手探了进去。 “妈呀,吾辈的麒麟臂发作啦!” “诶……好像有很美味的怨灵在那……” …… 唐元也没想到自己能直接召唤出这么粗壮的触手来。 在红衣孕妇惨叫着,黑伞被无情的破开,变成残渣。 触手一甩,就把她拍飞到一边。 接着,就像是一个盲人在桌子上摸东西一样,触手也在房间里摸着,随后摸到了倒在地上的红衣孕妇,把她卷了起来,直接拖拉着,回到那个空间的口子。 [你消除了红衣孕妇。] [你解决了都市怪谈其一。] 同时唐元也感觉身体一轻,丸子头怨念的源头已经被消除,所以寄存到唐元身上的怨气也消散了。 房间的红色快速的褪去,恢复到之前正常的样子。整间屋子也比之前显得通透许多,一缕缕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温度也渐渐地回升。 唐元整理了一下领口,然后走向了丸子头。 她渐渐醒来,坐了起来,嘴里嘟哝着:“我好像睡着了?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对了,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唐元蹲在她的面前。 “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其他愿望或者执念吗?”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愿望了。” “仔细想想,比如还想活着什么的。” 她摇了摇头:“心中很满足,很舒服,就让我这样安息吧。” 伴随着这句话,她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