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最终底牌
“就在那，距离地面923公里的逸散层，目标已锁定！” 幕后，某僻静角落中，巨大的全息投影前，透过飞行中的潜航者的视角，那些被称作“元老”的黑袍人正看着不断拉近的火箭，满脸紧张。 “果然，它果然像预料中的那样，去染指方舟了！”瞪着栩栩如生的画面，弗兰娜目不转睛“不图小利，必有大谋，这么久的沉寂，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难怪我们动用各种手段都没有发现在M国地下那种庞大的生命反应……” 火箭从外部看去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但弗兰娜知道，那个将她的位子的前任者，赫克斯杀得片甲不留的危险的外星生物，就在上面。强大的对手出现，总是引人兴奋的，这名一向争强好胜的女子也是如此。她恨不得像上次的赫克斯一样上阵指挥与它亲自对垒，一较下双方的智慧的高下——特别是，弗兰娜是一名有着强烈的血统论主义者，在她看来任何非人类文明都是异端的前提。 比起外星生物这个中性词，她更愿意称呼它为……怪物！ 弗兰娜想用自己的智慧，将它击败，尝到那胜利的快感，但可惜，现在不行。 潜入停泊在鲸海对峙的A国舰队，掠夺上百颗导弹后抢夺北K国的试验装备，短短两分钟内就利用这些掠夺控制的兵器杀死了超过5000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其中还包括A国第七舰队司令……每一件事，都是足以引发世界大战的超级地震，混乱开始后，局势就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控制……不，应该是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了！ 元老们现在正在为了日渐恶化的事态忙得焦头烂额，弗兰娜的指挥权也被紧急接管，只能做一个听候差遣的顾问，默默地旁观。 全灭组织借已经被渐渐渗透控制的A国的体量与解析的外星残留物上的科技研发出的已经装备了成熟能量武器的空天战机，从重力紊乱弹的攻击下逃脱，这连破两关的场景让她同所有人一样咂舌。 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怪物一系列的举动是想要染指方舟那个巨大的宝库，而里面那些蕴含着足以让人类科技飞跃好几个指数的东西，若是落入这个具备不断进化能力，已经变得愈来愈强的怪物手中会有什么后果，谁也无法想象。 务必要阻止它！ 这是所有人此时心里的想法。 但想阻止，谈何容易？对方已经已经进入大气层最顶端的逸散层，以他们的手段，目前能作战的那个位置除了等可遇不可求的安装了重力炸弹的空间站绕一圈回来接近，就只有那支反重力飞行器小队。 以前面所有的举措都被一一破除，并不知对方还藏有什么底牌的前提，反重力飞行器小队即便去了，以它的水平恐怕多半也是送菜的命。 这样珍贵的完全无法生产的东西损毁的风险是冒不起的，于是乎，只剩下一个办法了——上杀手锏！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杀手锏。 “数据通道准备关闭！” “计算核心即将切换！” “后备反制措施已启动！” …… 指挥室里，随着一群正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按得噼里啪啦声直响的工作人员的一声声呐喊，现在，这场天穹之上即将爆发的战斗，已经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了。 “真是一群疯子！” 元老们的决定，让弗兰娜默默地想。 所谓的杀手锏，自然指的是那种用于星舰间渗透作战，被唤作“潜航者”的自杀式机器人。这种机器人是在单兵武器库的残骸中发现的，总共就只有两台，其中一台出现严重损坏，之前被派遣去M国并最后被重力炸弹摧毁，而另一台则大抵保持完好，只是能源已经耗尽而处于待机。 但不管是哪一台潜航者，被发现后，都有一个作为禁忌的地方，那就是它里面原装的外星计算机。潜航者虽然具有一定的人工智能，但本质上，它终究是用于杀戮的，而且还是用于自杀式杀戮的武器。其所拥有的计算机中的程序，也是如此——在与终端控制的计算机失联的状态下，潜航者一旦运行，除了程序中可被识别的友方单位，完全六亲不认，会将周围一切的会动的物体赶尽杀绝！ 所以，如果它的原装计算机保留其中，后果完全是灾难性的，弗兰娜已经领教过一次了——那是二十年前的北极基地，一台潜航者被运过去后研究时不慎被充入的电能激活，随即狂性大发，不到两分钟就杀死了上千人，各种武器，不管是枪也好炮也罢，打在它身上完全就像挠痒痒，根本没有用处。 最终，那台潜航者在围攻下，倒在了防卫工序中的最后一道，喷射液氦的冷气通道里，在极寒中因为能量耗尽熄火。 因此，打这后，利用已经掌握的电磁力场束变材料能在高强度磁性下出现松动被拆分的特性，配合物质分解机，这台大开杀戒过的机器人内部的原装计算机都被拆除了，替换成了原创的地球货。 潜航者的材料是某种性质与记忆金属非常相似，而且复杂得多内含某种子程序，让它能连接其它计算机，只要运算原理是三进制的即可。这让它能够为组织所用，只是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就不怎么地了。 作为一名亲身经历过潜航者的无差别杀戮的幸存者，弗兰娜清楚它发狂有多恐怖——而且，就这还是已经严重损坏的潜航者的实力，可想而知那台完好的兽性大发会是怎样的一副场面。 经过元老们一致商讨，作出了那个疯狂的决定——因为害怕会对这台完好的潜航者造成不可逆伤害，有之前那台发疯的前车之鉴在又怕它激活后无法被控制，它被发现后，一直处于封存状态，并没有被开启，对外只是仗着那台可以被控制的出现损坏的潜航者的名头而作为一张无法被动用的底牌。 它的启动，有一个专门代号——堤丰计划。 堤丰，这是古希腊神话中让众神都感到恐惧的怪物，是一出现都意味着末日的灭世之神，让人足以想象它的恐怖。 这些天，这台潜航者说是巡航，实际上也只是被带在反重力飞行器中的一个特制的容器里处于能量缺乏的待机状态而已。 现在，这个只知道杀戮的恶魔的封印，被打开了： 只见一台反重力飞行器下方吊着的一个约莫十米长的圆柱状物，被投放了出去。这个圆柱状物的里面是空心的，装有一台平时处于未启动状态的小型核反应堆，上有数根用于传输能量的连接管接在潜航者身上。 抛射的瞬间，核反应堆开始运作，随后不久，吸收了输入的能量的潜航者“复活”了。只见金属壁筒开始发红，融化，一只尖锐狰狞的金属爪子从中伸出，露出下面一个个狰狞的光点，将金属做的外壁一点一点地通过可以变形流转的体表吸入了能量核心中，转化为无穷无尽的动力。 潜航者出来了，经过计算的抛射点让它随着地球轨道运转中，苏醒的瞬间就扫描到了它只知道杀戮的程序中的宿敌，那枚方才进入逸散层，其中装有大规模杀伤习惯武器的1级文明原始火箭…… 连在它体表的摄像头拍摄的画面，随着飞行途中潜航者的清除程序运作被烧掉了，渐渐变大的火箭消失不见。 “如果它杀死了那个怪物，再转向对地球杀戮，以人类现在的实力集合全球之力，特别是我们的反物质与重力炸弹，物质崩解炮，肯定能消灭它，但是……”望着黑掉后变成一片雪花的屏幕，屏幕那一头无法控制的事，让一直以来都喜欢算计好一切，最忌讳失控的弗兰娜不由地担忧起来“要拿下它，将会死多少人呢？” 她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了： “算了，我等着看，这两个恶魔的对决，最后究竟谁胜谁负好了……” …… 镜头再回到宇空那头。 “潜航者，我们又见面了！” 潜航者的出现，和之前的重力炸弹一样，并不让他感到意外。但他却感觉来者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干就跟之前的重力炸弹一样，在险情真正降临前，宇空便已经嗅到了浓郁的威胁。 远方，只见一颗梭形的火焰般地流星正在迅速接近，其速度据推算已经超过没有任何人类飞行器，就连达到第三宇宙速度，早已离开太阳系的旅行者号都望尘莫及的一百马赫，并且还在不断升高。 难道…… 瞬间，宇空再次意识到，坏菜了——这一次面对的，是满状态的，能发挥出百分之百战斗力的潜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