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抱不平
就在田伯光和小尼姑对话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听到声音，一个身材高大、年纪约二十多岁的尼姑走了过来。 “仪琳，发生什么事了？” 田伯光一阵恍惚，没想到，这个明眸皓齿、艳丽天生的小尼姑，竟然就是仪琳。 怪不得原著里田伯光会对她下手呢，这么俊俏的尼姑，佛祖也会动凡心啊。 仪琳双掌合十，对那尼姑解释起来。 “仪和师姐，我原以为这位前辈有急事，所以打算让路的。” 还是熟人，在笑傲江湖里戏份不少的仪和，果然是英气逼人的样子。 田伯光犹记得她在福建林家门外，怒斥岳不群的场景，真真是嫉恶如仇。 在仪和看过来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微笑。 “这位小师傅误会了，在下也是去衡山，想来和各位师太是为了一件事，所以并不着急。” 仪和见他态度和善，目光清明，不似奸邪之辈，稍微放了一点心。 想来他也是去衡山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的，所以才同路而行。 仪和不是话多的人，朝田伯光点点头，然后反身拉住仪琳的手，把小尼姑拽到前面去了。 她这个师妹年幼懵懂，还是少跟外人接触的比较好。 虽然双方的气氛还算是融洽，可看到仪和的戒备，田伯光还是郁闷地揉了揉鼻子。 真是的，哥这么帅，像坏人吗？ 于是两队人继续沉默前行，不过在前方的一个岔路口，恒山派众尼却拐弯了。 看她们走上了一条荒僻的小路，估计是有什么目的，田伯光也不好继续尾随。 眼见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市集，正好他也走的饥渴难耐了，便一控马缰，奔着市集去了。 仪和等人虽然走上了岔路，可却是一直留心观察田伯光的动向。 没办法，这人虽然长的一身正气，可平白无故地尾随着尼姑，总是有点蹊跷。 于是仪和才决定走人少的岔路，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可没想到田伯光直奔市集而去，并没有对她们有所留恋，仪和暗叫一声惭愧，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却说田伯光来到了市集，都不用仔细寻找，就看到了一处酒肆。 像这种乡间的市集，大抵能吃饭、喝酒的地方并不多。所以他就信步走过去，将马系在了凉棚外的木桩上。 眼见着来客人了，酒肆的小二快步迎了上来。 “客官您里面请，您要吃用点什么？” 田伯光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做派，大大咧咧地道：“来一壶高粱酒，再切二斤牛肉。” 小二的步伐一个趔趄，然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客官，您就饶了小的吧。这杀牛可是犯法的，咱们这小家小业的，实在弄不来牛肉啊。” 伴随着小二的叫屈，酒肆里吃饭的其他客人全都发出了哄笑声。 田伯光闹了一个大红脸，这才知道自己被武侠小说给误导了。 他喵的，古代牛可是重要的生产资料，是耕地的主要劳动力。所以从官府到民间，对牛的保护异常重视。 所以那种随便到一家酒店就要二斤牛肉的，纯粹是二逼行为。 如果换成其他的江湖豪客，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肯定是要发作的，说不得要找小二的麻烦。 可田伯光却有着让帝（让什么，再说一次你号没了信吗？）的天赋，众生平等，所以自嘲一笑，也就过去了。 “那你们店里拿手的，帮我整治两个。酒就不要了，这天气闷热的，有解渴的给我来点。” 小二早就看到他长身玉立，腰胯宝剑，知道是江湖中人。还以为对方挨不过面子，会抽自己一顿呢。 可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让小二逃过了一劫，心情立马开心起来。 “好好好，客官您请上座，酒菜马上就来。” 酒肆还蛮大的，田伯光径自寻了一个靠街的座位，一边等着酒菜上来，一边欣赏着古代的市井气息。 可就在这时，让他看到了好玩的热闹。 只见远处走过来一群青年，各个都拿着长剑，偏偏又一身儒生的打扮，看起来很像仗剑远行的读书人。 其他人倒也罢了，规规矩矩的，唯独领头的那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始终嬉皮笑脸的，看起来放荡不羁。 这家伙手中还拿着一个葫芦，一边走一边灌上几口，很是贪杯。 不过这家伙步履沉稳，看起来功夫不弱，最起码比木高峰的那两个徒弟强的太多了。 这些人已经够扎眼的了，可更稀奇的还在后面呢。 就在这群青年走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后面追上来一个清瘦的小乞丐。 这个乞丐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蓬头垢面，脚步虚浮，看起来毫无功夫底子。 让人稀奇的是，这个乞丐的手里挂着一根锁链，另一头则牵着一只小猴，一直追到了那群持剑的青年前面，挡在了那个喝酒的青年面前。 “骗子，大骗子，你还我的酒来！” 小乞丐怒视着喝酒的青年，气愤难平地喊道。 被人当街叫了骗子，那群青年却不以为忤，浑然不见生气的架势，相反还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喝酒的青年打了一个嗝，看着小乞丐恼怒的样子，笑的格外奸诈。 “嘿，小乞丐，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是骗子了？咱们可是定了赌约的，你输了，这酒可不就归我了？” 那小乞丐年纪不大，哪里是对方的对手，只是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就是大骗子，你……你说了只喝一口的，却把我的猴儿酒都给……都给喝光了。” 喝酒青年眨巴眨巴眼睛，摊开双手。 “喂，小乞丐，你可是亲眼看着的。我是不是只喝了一口，我中间有换过气吗？” 小乞丐生气归生气，人却很实诚。 他想了一会儿，颓丧地摇摇头。 “没有。” 这一下，那群青年笑的更加大声了。 “哈哈哈哈，这可怜的小家伙，竟然和大师兄打赌。” “就是，不知道大师兄的紫霞神功已有所成吗？” 小乞丐看来不懂武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但也知道喝酒青年是使了诈的。 “你……你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要不然的话，那么大一葫芦的酒，怎么……怎么可能一口气就喝光？” 喝酒青年矢口否认。 “诶，话不能这么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兴许就有人能一口气喝光一葫芦酒呢？比如说我，不就是嘛。” 他的话音一落，那群人笑的更加厉害了。 那小乞丐年幼体弱，面对一群比他大了许多的江湖中人，可谓是束手无策，急的都快哭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猴儿酒，你们赔我的酒！” 被这小乞丐纠缠了许久了，那群青年也已经不耐了。 当即一个精灵鬼怪的家伙站了出来，笑嘻嘻地道：“臭小子，愿赌服输。你再不走的话，你的猴儿可就是我的了。” 立刻有旁人笑道：“诶，这个不错。反正你是六猴儿，身边没只猴也不相配嘛。” 当先那家伙只是摇头苦笑。 “算了，这小子的猴儿跟他的人一样，看起来面黄肌瘦的，有损我猴王的威名。” 说着，他的手掌一伸，在那小乞丐的肩膀上一拨。 那小乞丐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头昏脑胀，随即栽倒在了地上。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一时片刻却站不起来了。 解决了小乞丐，那群青年哈哈大笑着就要离开。 唯独那小乞丐起不来，眼见着青年们要走远，哭的更加厉害了。 “你们这些坏人，还我的酒。我还要用酒送恩人呢，还我的酒来！” 全部过程，田伯光都看在了眼里。 他也看出来了，那群青年并不是什么坏人，做事很有底线，所以只当看个热闹。 可是看到小乞丐气苦绝望的样子，他的恻隐之心一下子泛动了。 是啊，一葫芦酒，对于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当然算不上什么。 可对于这个孤苦无依的小乞丐来说，却能换来好几天的饭食，是他活命的根本。 蝼蚁虽贱，却也有生存的权力。 有人却仗着武力，肆意损害他们的利益，这就有点过份了。 当下，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怒哼道：“学了点皮毛功夫，不知道行侠仗义，就知道拿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丢不丢人？” 那群青年豁然停住脚步，纷纷转身，对他怒目而视。 尤其是那个领头的青年，转头之际，星眉剑目里蕴含着煞气，看起来很有威势。 “阁下何人，是要和我们兄弟架梁子吗？” 田伯光最不怕有人跟自己叫板了，他指着已经可以站起来的小乞丐，不容置疑地道：“你们喝了人家的酒，给钱。” 那群青年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他说话如此霸气。 那个叫六猴儿的又跳了出来，喊道：“你没听见吗？我们是打了赌的，这个小乞丐打赌输了还要耍赖，明明是他的不对。” 田伯光鄙视地看着他。 “你们一群习武之人，不用所学行侠仗义，却拿来哄骗一个懵懂的小乞丐，还真挺有侠义风范的啊。你们的师父，就教你们这么骗人的吗？” 这话一出来，那群青年全都变色，看向田伯光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