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陈玉原本以为，洞房里就只有升平公主一个人。 影视剧里不就是这么演的嘛，红烛冉冉，气氛静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侬我侬，不知今夕是何年。 结果他满心欢喜地冲进去，迎面就看到丫鬟、嬷嬷一个不少地全在。 “呃，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休息吗？” 闹了一个大红脸，陈玉只好揉着鼻子，婉转地表达着不满。 领头的嬷嬷哈哈笑道：“侯爷说的甚么话，奴婢们还没有伺候贵人引用合卺酒，沐浴更衣呢，哪里就有安歇的道理？” “是这样吗？” 陈玉羞赧不已，知道是自己弄错了。 想想也是，后世男女去酒店啪啪啪，都得洗澡之后才开始呢。 没道理回了古代，新婚之夜不沐浴更衣就进入前戏的啊。 更何况两人忙忙碌碌了一天，早就汗渍淋漓，难受的要死了。 一个嬷嬷上前，拉着陈玉来到床前，站在了升平公主面前。 “侯爷，该为公主掀盖头了。” 说罢，将喜称递到了陈玉的手中。 此情此景，陈玉竟不免悸动了起来。 哪怕之前见惯了升平公主的容颜，可如今这一面之隔，竟带着无穷的魔力。 那一面之后，究竟是含羞带怯，还是妩媚清欢，都让他无法捉摸。 可春宵一刻值千金，多耗费一分，便是一分的亵渎。 陈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放缓了声音，温柔地道：“娘子，为夫……为夫来了。” “嘻嘻……嘻嘻……” 周围的丫鬟、嬷嬷们听着他这有些不着调的话，全都不禁掩口轻笑。 陈玉也发觉这话似乎不对，但也没办法更改了。说都说了，只好装作不是自己说的了。 红盖头下的升平公主也是一阵羞怨，没想到这家伙事到临头竟然如此不堪。 奈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事到如今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只好“嗯”了一声，以示知道了。 得到了允许，陈玉慢慢地抬起喜称，动作无比的舒缓，就好像要揭晓这世间最珍贵、最美丽的宝物一样，轻轻地挑起了盖头的下沿。 最先引得陈玉怦然心动的，是那一抹姹紫嫣红的樱桃小嘴。 唇线婉约，嘴角噙笑，饱满的唇瓣鲜艳欲滴，恰似春来发枝的红豆，勾引的君子多来采撷。 随后羊脂白玉一般的琼鼻衬托着一双春水涟漪的清眸，便连陈玉的整个魂魄都给吸走了。 此景虽好，维系伊人，万物不萦于心，心心念念也只有那一低头的温柔，六宫粉黛也失色的娇羞。 红烛晕染的世界里，两人四目相对，直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感觉却是那么的玄妙和与众不同。 那种怦然心动又甜蜜无比的滋味，更胜往昔。 只可惜，旁边伺候的人却不解风情，依旧按部就班地准备着。 “请殿下和侯爷移驾，接下来该喝合卺酒了。” 陈玉只好放下欣赏佳人美艳的乐趣，牵着升平公主的手，一起走到了桌旁坐下。 早有嬷嬷准备好了器具，并且倒上了琼浆玉液。 出乎陈玉的意料，盛放酒水的器皿并不是普通的杯盏，而是黄金制作而成的葫芦瓢。 最开始的合卺酒，就是将一个葫芦劈成两瓣，瓢柄相连，使新婚夫妇于洞房之中共饮，名为合卺。 不过后来时代变迁，生产的器具日渐精美，便逐渐换成了杯盏，也就有了后世更加流行的交杯酒。 但陈玉和升平公主这乃是皇室婚礼，更加尊崇古风，但又不能真的使用葫芦瓢，于是换成了精美非常又价值连城的金瓢。 夫妻二人并肩而坐，各自端起一瓢酒水，在嬷嬷的指导下，手臂互相环绕，完成了交杯酒的姿势。 夫妻携手，共饮此酒，从今以后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瓢的酒水并不多，仅仅只是一个仪式罢了。 待两人饮罢，嬷嬷又将金瓢收了过去，然后来到了绣床前面，口中念念有词。 “升平公主殿下乃真命龙女，忠靖侯也乃文曲星下凡。此为天作之合，万世福泽。恳请满天神佛保佑，夫妻二人琴瑟和谐，白首偕老！” 说罢，嬷嬷便将手中的金瓢扔出。哐当当地落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之后，便看到两只金瓢，一仰一覆，泾渭分明。 陈玉和升平公主并丫鬟们懵懂无知的时候，一众嬷嬷们却欢天喜地，连连恭贺起来。 “哎哟哟，这可真是大喜之兆。奴婢们再次恭祝殿下和侯爷新婚燕尔，佳期如梦了。” 一群嬷嬷们恭贺完了，便要告辞离去。 升平公主到底按耐不住好奇心，拉住了其中一个，急急地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嬷嬷们一阵错愕，旋即大笑起来。 那被拉住的嬷嬷一阵嗫嚅，最终还是略微透露了一些。 “殿下有所不知，这金瓢一仰一覆，正寓意为男俯女仰，阴阳和谐啊。” 升平公主迷糊的可爱。 “男俯女仰？为何是男俯女仰？” 嬷嬷们更加忍耐不住，笑的前仰后合。那被拉住的，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说的更加明白一些。 “哎呀，殿下，您怎么就忘了，前几日老身等教您的东西了？那上面，可不就是男俯女仰嘛。” 升平公主呆了又呆，旋即想起了什么，一张俏颜红的比胭脂还要浓艳。 “哎呀，嬷嬷真是太坏了。” 只可惜，她跺脚娇嗔的样子，只换来了嬷嬷们更加肆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奴婢们也忙完了，到了该退场的时候了。接下来，就不打扰殿下和侯爷的阴阳和谐了。你们几个，可要小心伺候着，不可怠慢了。” 嬷嬷们最后又吩咐了一番几个丫鬟，便说说笑笑着退场了。 新婚燕尔，这是年轻人的风流韵事，她们这些老家伙，看了也只徒增艳羡和回忆，还不如回去吃两杯水酒，犒劳一下忙碌一天的疲惫呢。 被嬷嬷们调侃了一番，升平公主愈发的羞涩难耐。回过头来，看着憋笑不已的陈玉，可算是找到出气筒了。 “你还笑？都怪你，人家成什么了？” 陈玉轻轻抱住她。 “乖宝贝，不生气啊。咱不懂嘛，不知者不罪。” 升平公主仰着头看他。 “你这么正常，没有受到影响，难道你就懂了？快说，你是怎么懂的？” 陈玉一阵发囧，感觉到了危机，决定不能让升平公主探究下去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主动发起攻势了。 他低下头，精准地噙住了升平公主红艳欲滴的樱唇，一吻定江山。 果然，在男人的突袭下，初经情事的女人就没有几个能够把持的住的。 升平公主既娇羞又享受，晕晕乎乎的，刚才的问题早就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待这一吻结束，升平公主早已软的如同面条一般，窝在陈玉的怀里，全靠着他的臂力支撑。 或许更因为旁边有好几双观看了全部过程的眼睛缘故吧，让她更加羞于见人。 不过这样更好，更加方便陈玉蒙混过关。 眼瞅着夜色如墨，他更加不想耽搁了。 “升平，天色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情知要走这么一遭，升平公主是既胆怯又期待，百转千回之后，只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答应。 偏偏丫鬟们的耳力非常好，听的这声答应，便齐声道：“奴婢们伺候殿下和驸马爷沐浴更衣。” 接下来，两人便被分别引开，各自去沐浴了。 陈玉来到自己的沐浴之地，看着瓷砖砌成的浴池，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回到了后世的澡堂。 可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呢，跟着进来的三个婢女便围了上来，为他宽衣解带。 陈玉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羞涩和慌乱。喉头发紧的同时，弱弱地道：“我……我自己来就行。” 三个丫鬟尽管满面羞红，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今夜乃侯爷人生大事，一丁点都疏忽不得，由奴婢们伺候更好一些。” 说话间，他已经被扒的清洁溜溜，在三个如花似玉的奴婢面前连一丝丝的保留也没有了。 可这还不算，当他被引着进入了浴池之后，那三个丫鬟竟然也脱下了衣服，跟着进来了。 一边感受着温暖的热水包围，一边享受着三位美人的伺候，陈玉差点美的晕过去。 这腐朽堕落的封建社会啊，实在是……美得很。 虽然场面无比的销魂，但三个丫鬟却知道轻重，真的就只是伺候他沐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不过很显然，都做到了这一步了，也代表了她们日后是他的人了。 她们也是升平公主陪嫁的一部分，用来帮助升平公主固宠和笼络夫心的。 想着这些，陈玉简直是泪流满面。 买一送六的好事，多来几次就好了。 在三位美人的伺候下，陈玉彻底洗去了一身的疲乏，精神焕发地重新站了起来。 丫鬟们再为他穿戴好干净整洁的新衣后，一起恭送他离开。 “殿下初经人事，娇弱柔嫩，不堪挞伐，还请驸马爷怜惜则个！” 竟然连这样的事都关照，这丫鬟也做的太合格了吧。 等他回到洞房的时候，床前安坐的那一抹红艳的倩影，却胜过了人世间的一切。 陈玉这才发觉，之前的香艳与之相比，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这个自己的合法妻子，才是那天上的皓月繁星，让他魂牵梦绕，无暇他顾。 他几步走到床边，挨着升平公主坐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羞涩胆怯的鹿眼扑闪着映出他的身影。 “娘子，我们真的该休息了。” 只可惜，此休息非彼休息。 这一夜，被浪翻滚，洞箫呜咽，销魂蚀骨，却比别个时候更磨人。 偏偏少年男女精力无限，一朝得尝滋味，便贪欢不知休止。 远处朝阳楼的钟鼓已经响彻长安城，太极殿的朝会早已开始，这一小方天地里却自得其乐，任他春宵苦短日高起，我自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