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破法
方腊重新掌控局势,不免志得意满,看向白胜说道:“怎么?你白胜也要效忠宋国皇帝,与本座为难么?为何还不让开门户?” 在青灯笼罩庭院的那一段时刻里,白胜是沉浸在悲伤里的,当青灯爆裂,樊瑞被方腊吼下屋脊的这一刻,白胜蓦然醒转,却又陷入更深的愤怒之中。 他没法不愤怒,方腊这一阵打得都是他的亲人和至交!只不过再如何愤怒,他也不会丧失自知之明,他知道,他拿方腊没有任何办法,在方腊这样的高手面前,他就是个蝼蚁般的存在。 方腊似是没有看见白胜一脸的怒火,反而以和蔼慈祥的语气对白胜说道:“白胜,你知道吗?我足足找了你十五年!天可怜见,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你跟我回去吧,做我的弟子,我可以教给你盖世武功,还可以把我女儿许配给你。” 他这话一出口,震惊了屋里屋外所有的人,这白胜是何来头?为何方腊对他如此看重? 正在院门口激战的方金芝和白钦同时惊呼出声,一个喊:“爹!”一个喊:“师父!” 这语气都是饱含了不满与反抗的,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他们没有说出来的言外之意应该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方腊回身瞪了女儿和徒弟一眼,森然道:“本教主做出的决定也能质疑吗?” 旋即又转回头看向白胜,和颜悦色道:“跟我在一起,你就可以兄弟团圆,更可以做我的乘龙快婿,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我说!” 未等白胜回答,室内李碧云突然说道:“白胜,你别上他的当,我估计他定是对你有所图谋!” 方腊哈哈大笑:“真是笑话,我堂堂明教教主,武功盖世无双,麾下百万军队,我图谋他一个小孩子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说!” 李碧云道:“我怎么知道你图谋他什么?反正你就是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方腊嘿嘿冷笑:“你这就是不讲理了,也罢,本教主也懒得跟你一个娘们儿一般见识,现在是我跟白胜之间的对话,你就不要插嘴了。” 说罢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白胜,却不料白胜冷冷说道:“不好意思,方教主,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你莫不是疯了?”方腊无法理解白胜的反应,“你是觉得我武功不够高?还是觉得我女儿不够漂亮?” 白胜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呼吸微弱的萧凤,重又抬头看向方腊道:“我不会武功,所以我没有资格评价你的武功高还是不高,至于你的女儿嘛,我是真的看不上她。” 白胜这番话更是语出惊人,就是宋朝这一方的人都觉得他过分了,你这是仗着方腊不想杀你就敢口出狂言么?方金芝这样的女人你都看不上,还有什么女人能入你的法眼? 方金芝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就连躲在室内点破了窗纸往外偷看的赵佶都不得不承认,方金芝的美貌不下于宫中任何一个美女,甚至在气质上犹有过之。 若不是双方彼此处于死敌的立场之上,他都打算收方金芝入宫了。 “你!”方腊没想到白胜居然敢如此打脸,一股怒火勃然而生,心中想道:我也是糊涂,我跟这穷小子费什么话,直接用移魂大法收服了他不就行了? 想到就做,立时运起移魂大法,以更加慈祥的目光看向白胜的双眼。 因为有李碧云警示在先,白胜也一直在提防方腊这几样邪门武功,在方腊看向自己双眼的那一瞬,他只觉得方腊的目光中充满了父爱,顿时生出一种扑上前抱住对方的大腿喊爹的冲动。 他如何不知这是方腊的邪门功法,顿时大为警惧,正要闭起眼睛来躲避时,却看见了一幕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这景象恐怖之极,吓得他头皮都麻了。 他看见方腊的双眼中竟然流出了两道血泪!或者说那根本不是泪,那就是血! 方腊的双眼在流血!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想明白,只听方腊爆吼一声,如同受伤垂死的野兽,嗥叫道:“李秋水,你好歹毒,使的什么阴招破我移魂大法?” 话未说完,他的口中也喷出血来,同时身形暴退,似是要逃离敌人阴招控制的范围。 室内李碧云则是大感奇怪,我哪里有什么办法破掉他的移魂大法?对于这种声色功法,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被施术者比施术者的功力更高,且需要心灵澄净,不受蛊惑,才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可问题是自己并没有跟方腊在目光和声音上有所交集,这移魂大法又是怎样破掉的? 方腊退出两丈之外,感觉五脏六腑的烧灼稍稍减轻了一些,刚才他同时使用移魂大法和传音搜魂两样魔功,意图收服白胜,结果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潜入体内。 那力量迅速腐蚀他的经脉穴道,令他的脏腑如被焚烧一般,整个身体都似乎进入了炼狱洪炉,若不是及时退后,几乎丹田都被要这力量焚毁了,又怎么敢与之对抗? 当即改变了策略:“百花、天定,金芝,你们过去烧了这房子,拿了白胜突围。” 说过这话之后,他不再靠近院中房屋,反而身形掠起,如同一只大鸟飞到了院子外面,落入了文武百官的群落之中。 这是典型的虎入羊群,只见他双手令牌任意挥洒,数十名文官顿成木偶,数名武功较强的武官被他击伤击退。随后他揪住一名文官的手臂施以截脉搜魂之术开始逼供:“说,谁是高俅?谁是王黼?谁是李邦彦?谁是杨戬?” 这一瞬间,那文官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恨不能死掉一百次来解除体内的痛苦,惨嚎着一一招供,除了年逾八旬久已不朝的杨戬之外,高俅、王黼以及李邦彦等权奸佞臣尽数落入方腊的手中。 既然抓赵佶有莫大的风险,就只好拿这群权奸来当人质了,他当然无法挟持所有的数百名官员离京,便只挑些臭名昭著的赵佶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