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实梦境：噩梦猴子
波曼迷迷糊糊的被身旁的兽人推上高台，高台上五个方位的头骨萨满淡漠的看着他，此刻酋长已经坐在高大骸骨堆彻的骨座准备欣赏他的决斗。 一个中年兽人走到波曼的面前，他的背后插着七根头颅骨棒，一只手上端着一个呈满红色粘稠液体的黑旧瓷碗。 他站到波曼面前，五根手指抹了一把红色粘稠液体直接在波曼的面庞划出五道鲜红痕迹，“伊姆什·斩骨刀！伟大的兽人先祖已经注视你了，你需将伟大的死斗奉献给先祖。” “糟糕！”波曼低头咒骂一句，他原本打算是在暗地中观察，找出这场真实梦境中的主人公那个食尸兽人百夫长。 结果反而让他暴露在对方眼前，不过已经不容许波曼思考再多，一头全身覆盖节节虫甲，长着狗头和蝎尾的怪异生物正用它六根镰刀虫肢从中央的地牢中爬出来。 周围的兽人已经自发的搭建起一个个简陋的塔楼，挥舞着手臂不知道是为怪物呐喊，还是在为他鼓舞。 看着前面的四米长的怪物挥舞着蝎尾冲了过来，波曼不退反进，他知道这个时候，无法再顾及其它，任何事情都得在杀了这个怪物再说。 “这是！”波曼看着面前动作放缓的怪物，他的灵性之眼依然可以使用。 “那么…”波曼猛吸一口气，身体生生拔高三分，浑身筋络暴起，强大的力量在波曼这幅兽人躯体中爆发。 “狂怒！！！”脚下直接炸开一个土坑，极速的冲击产生猛烈的风波，黑色的拳头在高速运动中与怪物的狗头相撞。 “嘭！”红色、白色的物体四处飞溅，波曼甩了甩手上的碎肉和骨渣，果然狂怒之血也可以使用。并且在兽人的躯体上施展，不仅爆发力更加强劲，持续力大幅度提升，而且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后遗症。 波曼目光环视四周，那好似挑衅的眼神让周围的兽人爆发出更猛烈的呐喊声。波曼看着周围挥舞手臂嘶吼的兽人们，他试图找出那个兽人百夫长，不过… 波曼揉了揉眼皮，他怎么感觉所有兽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尽管他努力辨别这些兽人的差异，但是他发现他只能看出兽人肤色深浅差别，至于他们面部上的特征大多都是相似度极高，只有个别缺了颗獠牙、瞎了只眼睛。 死斗依然在继续，陆续有兽人上来与这些怪物战斗，有些消化在这些怪物中的胃液中，有些胜利了却也失去了生命，更多的强悍兽人以超强的战斗技艺撼杀怪物。 夜晚，在高台周围的兽人一个个围聚在一起互相交流，波曼身旁的女兽人惊奇的看着他，那位叫阿曼卡的兽人手臂负了伤，沉默的坐在一旁。 “伊姆什，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现在的兽人能够像你这样潜心磨炼自己的技艺不多了，尤其是面对无知兽人的挑衅依然能够克制。”年老兽人欣慰的看着波曼，言语中小小的讽刺了一旁的阿曼卡。 阿曼卡面色阴沉，想要出口反驳，但是看了看一旁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伊姆什，最终还是沉默不言。 年老兽人的目光一变，接着语气严厉的说道：“但是伊姆什，你不该放弃使用自己的斩骨刀，要知道你的名字是伊姆什·斩骨刀，你不该放弃你的长处。任何时候都应该拿出最强的实力，哪怕对面是一个蚂蚁。” 波曼低着头沉默，老兽人再次欣慰的点了点头，“后面就是骨杖节的祭祀仪式，你们这些胜利者将享用先祖的恩赐。” 波曼低头思索着一些问题，真实梦境中的一切法则似乎都与现实无异，如果波曼只是一位普通的人类，即使他知道这是一个真实梦境，经过长时间生活也会把这里当作真实。 气味、触感、视觉、声音一切都是可以真实感受到的，周围每一个兽人都有自己的智慧、情感以及记忆，这些都让波曼感受到最深沉的恐怖，仿佛有一双大手在操弄着一切，欣赏着他的表演。 波曼默默地在心中念诵光辉教典，他看着头顶上被铅色灰云掩盖的太阳光辉，一些淡忘的记忆涌现出来，忽视的细节被察觉出，那股无时无刻不在渗透他兽人躯体的力量被排出体外。 “拥抱…！同化…！永生…！”耳边似乎传来阵阵呢喃，随着波曼心中光辉教典的念诵，这声音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好险！”波曼终于清醒过来，这种清醒是真正的意识清醒，诸多记忆和细节被他记起，比如兽人所说的兽人语言竟然能被他理解，他竟然开始忘记一些在地星上的记忆，而脑海中开始替换一些小时候在食尸兽人氏族中生活的记忆。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或许他就永远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在死斗中出于本能的使用灵性之眼勾动起他的光辉之力，即使这是梦境，但也无法阻止光辉与正义之神阿曼托斯的光辉传递于他的心灵之中。 光辉之力独有的强项净化效果让他蒙蔽的心灵得到一丝解脱，关于光辉之力的种种一切浮现于心头。 波曼周围的空间如水波浮动，似乎扯去一层透明轻纱般。 一个个长满红毛的干瘦猴子模样的生物坐在他身旁，他们如同兽人一般大声交谈畅饮，怒吼着，咆哮着，争吵着！ 波曼看着手中的那块长着红毛的烤肉，一股恶心感自腹中涌上，又被波曼强压下去。 身旁原本是女性兽人的红毛猴子关切的看了看波曼，满是扭动毛发的手掌在他背后拍了拍。 波曼深知此刻不能露出一点破绽，他看了看自己的身躯，此刻不再是兽人模样，而是一副地星人类的虚幻精神躯体，在胸口处有一个稍显暗淡的光环。 波曼朝着四周看去，无数的红毛猴子扮演着各自的兽人角色，真实到波曼已经分不清楚他们是在扮演，还是自己本身认为自己是一个兽人，太多的疑惑堆积在波曼的胸膛中，波曼只能暂且压制这些好奇，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片大地是由黑色荒漠构成，远方有无数延伸至天际的黑色狼烟，天空中一层透明膜笼罩这里，无数的胚胎状的虚幻生物在膜外漂浮游荡。 在众多红毛猴子怪物中，那坐在篝火旁独自喝着一碗不断跳动着内脏的兽人极为显眼。 “那是谁？”波曼心中一震，坐在那食尸兽人百夫长旁边的竟然不是那些红毛猴子，而是两个人类、一个蜥蜴人，还有一个矮人。 好像是感受到波曼的视线，这四位把目光转移到波曼的方向，波曼赶紧低下头。 波曼内心在快速思索其中存在的问题，几息之后，他猛的撕下一块带着毛发的烤肉，大口大口喝着“酒水”，扮演着他的兽人伊姆什·斩骨刀。 原本的高台已经变为一个盛开的丑陋花朵，巨大的花瓣由一片片巨大肉质舌头构成，在舌苔部分是一个个凸起的浓泡。五个带着木质图腾面具的红毛猴子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破烂衣袍披在身上， 他们将刚才被杀死怪物的心脏取出，这五位扮演头骨萨满的红毛猴子围着这些依然跳动的心脏念诵着祭祀铸词，幽蓝的雾线从天空中的膜上传递而来，灌注到这些心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