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机缘
灭绝师太看着张无忌，脸色连续变化了数次，像是开了染房一样，一会儿变红，一会变青，一会又变白。 灭绝师太性情刚烈，让她向一个小辈低头认错，乞求原谅，简直比要她自裁还要难受，只是齐放有言在先，为了《九阴真经》，她又不得不这么做，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是度日如年。 齐放一脸玩味地看着她，道：“师太若是拉不下脸，那也无妨。九阴真经就在这里，你们大可以动手来抢。” 抢？抢是不可能的。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被她压了下去，齐放以一双肉掌折断倚天剑，这等神功简直惊世骇俗，闻所未闻，灭绝师太心里清楚，就算让峨嵋弟子一拥而上，怕也不是齐放的对手。 这时，灭绝师太身边的一个少女走出来，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芷若愿代师父向张少侠磕头认错。” “退下。” 灭绝师太道：“灭绝行事无愧于心，还用不着你来替我出头。” “是。”周芷若退了回去。 灭绝师太走到张无忌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拜倒下去，道：“峨嵋灭绝，求张公子原谅。” 当齐放说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时，张无忌心里又是亲切，又是感激。等齐放说出对灭绝的惩罚时，张无忌心里十分畅快，暗暗想道，像灭绝这般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之人，就该这样狠狠的惩治她。但是等到灭绝真正的跪在他面前时，他又变得优柔寡断，心中想道，以灭绝师太的身份地位，能当众向我这个小辈赔罪，却是十分难得，这种惩罚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我又何必再为难与她，马上道：“师太请起，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若非如此，无忌也不会有现在的机缘。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无忌早已不放在心上。” 齐放见张无忌这么轻易的就放过灭绝师太，心里暗暗摇头，想道：“看来对张无忌的改造还是不够成功，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谢张公子原谅。” 灭绝师太起身后，呛啷一声抽出一柄长剑，高举在身前，大声道：“老尼姑今日改法号为慈悲，以峨嵋派名誉起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杀一人，若违此誓，犹如此剑。” 说罢，双掌用力，咔的一声将长剑折断，丢在地上。 “好，师太不愧是女中豪杰，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大部分的男子都没有这般魄力。”齐放鼓掌道。“你现在可以选一名弟子，我先传她真经的部分内容，待你求得张真人的原谅后，我再将剩下的经文传给她。” 顿时，一道道火热的目光落在了灭绝师太身上，其中最为炙烈的一道目光来自灭绝师太身边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还有更多人有自知之明，对此没有什么奢望。 灭绝师太没有任何犹豫，从手上摘下一枚指环，对周芷若道：“芷若听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峨嵋派第四代掌门，将峨嵋派发扬光大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周芷若跪在灭绝师太身前，双手将掌门指环接过，道：“弟子周芷若发誓，此生必竭尽所能，将峨嵋派发扬光大。” 灭绝师太道：“九阴真经博大经深，你定要认真修练，切不可辜负了为师的期望。” 周芷若恭敬地道：“弟子明白。” 灭绝师太道：“去吧。” “是。” 周芷若向灭绝师太磕个头，然后起身向齐放走来。 齐放打量了周芷若一眼，问道：“你叫周芷若？” 周芷若抱拳道：“峨嵋派周芷若，见过前辈。” 齐放点头道：“不错，不错。整个峨嵋上下，能入得我法眼的也就只有这个小姑娘了，师太的眼光倒是不错。好了，你跟我走吧。” 说罢，伸手搭在周芷若肩上，纵身一跃，便来到十丈之外，接着身形不断闪烁，快速地向远处行去。 待他们离开后，灭绝师太看向峨嵋众人，道：“为师马上要去武当山，亲自拜会张真人。静玄，你带其他人转道回山吧。” “是。”一位年长的女尼应道。 灭绝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六大派相约攻打光明顶，但是为了峨嵋的传承，如今也只能做一回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光明顶之行凶险万分，此去凶多吉少。死，她倒是不怕，但却怕自己死了，无法完成齐放的要求，不能取回全部真经。 …… 昆仑山下的一个小镇。 客栈中。 齐放坐在一间房间里，周芷若垂首站在他的面前，令无数人为之疯狂的《九阴真经》便随意的摆在桌上。 “《九阴真经》博大精深，几乎集结了所有上乘武学的精要，我将其分成了九个部分，分别为‘练气总纲篇’、‘易筋锻骨篇’、‘拳脚掌爪篇’、‘刀剑兵刃篇’、‘轻功身法篇’、‘点穴秘法篇’、‘疗伤篇’、‘移魂大法篇’和‘速成篇’，其中‘速成篇’并非黄棠所著，而是郭靖和黄蓉总结九阴真经的法门，创出的一种速成之法，可以说是另僻奚径，不为正道，只能用于一时，想要成为真正的高手，还需要按部就班，打稳根基。” 齐放简单地讲解了一下，然后道：“按照我与令师的约定，你可以从中选择六篇，想要学习哪六篇，你自己选吧。” “是。” 周芷若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就有了决定，道：“前辈，我已经选好了，我要学习练气总纲篇’、‘易筋锻骨篇’、‘拳脚掌爪篇’、‘刀剑兵刃篇’、‘轻功身法篇’和‘速成篇’。” 齐放道：“这么快就想好了，不用再考虑一下？” 他所划分的九个部分里面，价值最高的一篇却是“移魂大法”，此篇涉及到了精神领域，恐怕创功之人黄棠也不知道它的真正价值。 在主神的兑换列表中，《九阴真经》总价值500奖励点，其中“移魂大法”这一篇价值200奖励点，“练气总纲”和“易筋锻骨篇”各价值100奖励点，剩下的其他篇章加起来才值100奖励点。 周芷若不卑不亢地道：“不用了，剩下的三篇先留在前辈这里，不久之后，我再来向前辈学习。” “好。” 齐放将这六篇法门教给了周芷若，然后又道：“我此行要去明教光明顶，你跟我走还是自己返回峨嵋山。” 周芷若没有任何犹豫地道：“我跟前辈去光明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峨嵋派也非铁桶一块，齐放得到《九阴真经》并将其传授给周芷若的事情，此时恐怕已经泄露出去，不需几日就会传遍整个江湖。 周芷若就像是背负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宝藏，以她此时的功夫，根本守不住这个宝藏，若独自离开，恐怕还没等回到峨嵋山，就被人在半道劫杀了。此时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跟着齐放，至少要先将‘速成篇’练成，才有行走江湖的资本。 齐放赞道：“不错，如此年纪就有这般心计，确实不错。干脆也别回什么峨嵋山，直接跟我走吧，我这里有数十种不逊于《九阴真经》的神功秘籍，甚至还有能让人长生不老，飞升成仙的法门，只要你跟着我，我就将这些法门全部传授给你。” 周芷若不禁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开，但还是摇了摇头，道：“芷若已经发过誓，尽毕生之力将峨嵋发扬光大，怕是无缘学习前辈的神功了。” 齐放叹道：“你恐怕不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机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用现在就做决定，你可以考虑一下，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只要我还没有离开！” “嗯。”周芷若含糊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