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兴师问罪
本来是革命战友回忆青葱燃烧的岁月,结果战友衣服一脱就问:兄弟要盘么? 这让唐俭很受伤,不仅仅如此,而且他发现,色情图片主笔是阎立本,主创是张德。这事儿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张德没事儿,阎立本能被玩的叫爸爸。而唐俭祖父唐邕自北周灭齐之后,跟阎氏素有往来,阎毗后来尚清都公主,唐家是随了份子的。 后来阎立本跟苏州人学画画,看过画龙点睛作者的壁画,以及张僧繇的弟子郑法士。牵线搭桥的中人,是老唐亲自为之,可见唐俭对阎立本的重视。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原本应该一帆风顺的小阎,结果被张恭敬的混账侄子,拖过去给太上皇画裸体女郎?这不是毁人名声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外面是何人叫嚷?” 遂安公主李月有些讶异,她没想到还有人敢来琅琊公主府叫门,这般的猖狂。 “阿姊,吾去看看。” 淮南公主一脸的兴奋,她好像听到了张德的名字?想来又是甚么趣事。李葭本来是拖着同龄侄女过来偷窥张操之的,岂料张大郎在东院不出门,也不知道弄些什么,让人愁恼。 给孩子喂完奶,缓解了涨奶之后,李蔻才面色稍舒,英气黛眉倒竖:“哪里来的狂夫,竟敢来我家中放肆!” 言罢,琅琊公主大步流星,批了一件赤色麻布,飒爽出了门来。外头停着马车,车外唐俭正一脸的愤怒,看到李蔻之后,顿时上前道:“殿下,让张德出来!” “莒国公来予府上,就为这个?” “哼!” 唐俭冷哼一声,“那厮做的好事!” 李蔻却也不好和唐俭对骂,便道:“莒国公。不知大郎何处冲撞了莒国公?蔻代为赔罪。” “……” 一口老血差点憋死,你特么除掉公主身份也就算了,你老公张公谨也是国公,而且你们夫妻两个现在特么在漠南分明就是雌雄双煞。老夫真要是让你道歉,老夫自己跑皇宫门口抹脖子算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门后戴着面纱的李葭攥着李月的小手,眼眸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张大郎就要出来了,居然是莒国公过来兴师问罪。定有大事。” “姑姑,我们还是回正厅吧……” 李月摇了摇李葭的胳膊。 “月娘再等会儿,张操之肯定要出来了,哪能让阿姊和人僵持。”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大步流星而来。李月眼睛一亮,见那郎君朗目剑眉蜂腰猿背,身量约莫六尺,双翅撲头镶了一颗青玉,腰带上挂着一把半尺小剑。衣衫素色普通,并不华丽。只是如此,衬的那郎君肤色黝黑了一些,不过却是要英气的多。 “婶婶,是谁寻我?” 李蔻转头一看,见是张德,道,“莒国公来寻大郎。” 老唐来找老子干什么? 张德出了门,忽见门后站着两个蒙面小娘,眼光也没多停留,迈步出去。见了唐俭就是抱拳道:“唐公,快些里边请,日头炎热,还是吃些消暑的凉食。” “老夫在太皇那里。吃了不少!还喝了冰镇梨汁!” 一瞧见张德,看在张公谨当年维护之恩的份上,唐俭对张德也算是爱护有加。几个儿子除了年长的,都在忠义社厮混。老四唐河上更是和张德关系密切,前头做麻料羊毛生意,唐河上会并州老家。可是没少赚些零花。 “唐公辛苦,快快里边请。” 张德也没听出来唐俭的嘲讽,邀着唐俭去了东院。 老唐脸皮一抽,冲琅琊公主抱拳行礼,这便跟着去了。 李蔻眉头微皱,也是觉得奇怪:这是何故?唐俭去见了耶耶,方才话中有话啊。 最近因为带孩子的缘故,李蔻久不去禁苑,再者大明宫张德应承了下来,李蔻也松了一口气,好好地休息一番。 “姑姑,那就是张大郎?” “如何?” “竟与户部尚书谈笑风生?好生厉害的少年郎。” “这算甚么,他可是赢过安北大都护的人。长安少年,皆要仰赖其名声。莒国公的几个儿子,仿佛跟屁虫一样,跟在张大郎后面厮混。” “这么了得?” “薛定恶知道么?就是薛家二郎,当年李泰在侧,也不得不低头服软。喝了张大郎的冷酒之后,张操之这才放了他一条活路。” 说到这里,李葭一脸的崇拜,“若是皇亲国戚,倒也罢了。可张大郎不过是姐夫的侄儿,竟是这般厉害,何等奢遮的男儿。” “安平姑姑喜欢的就是他?” “那是自然,京中女郎,爱杀了他的,不知凡几。”顿了顿,李葭更是小声道,“而且和别家小郎不同,他从不在平康坊过夜,与姐夫当真都是一等男子。” “听姑姑这么一说,真是让人惊叹。东都少年,远不如其太甚。” 两个小姑娘正说着,却见李蔻眉头微皱:“葭娘,吾不便去大郎那里,你去看看,唐茂约为何而来。” 李葭眼睛一亮,连忙道:“阿姊放心,必探得军情。” “休要作怪。”李蔻笑骂一声,便是让李葭去了,然后挽着李月,回到了正厅消暑。 东院,张德邀着唐俭入座后,给唐俭上了茶水,然后笑着问道:“唐公,缘何这般看我?我不曾开罪唐公吧?” 老唐喝了一口茶,顺了气之后,闷声道:“你这个月,带着阎立本干了什么?” “德做了一些巧具,需妙手作画,便寻了阎公。” 嘭! “胡闹!” 唐俭一巴掌拍在案几上,“你……你居然让阎立本画春宫图!” “唐公,这从何说起?哪里是春宫图。不过是几个显赫女郎罢了。”张德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唐公放心,此事乃为太皇故,无人敢声张,且陛下也是过问了。谁敢放肆?阎公前程,一片坦途啊。” 张德这么一说,老唐一愣:“你刚才说……陛下过问了?” “嘿,陛下隔上三两日,就要和太皇共享天伦。” “啧,昏君!” 唐俭骂了一声,然后又盯着张德,“你这打的甚么主意?莫非要学人谄媚君上?此乃小人之举!” “嗳,唐公,德之为人,唐公还不知道么?” 自顾自倒了一碗茶,牛饮一气,将茶碗往桌上随意一扔,张德眯着眼睛问唐俭,“唐公,你看那作画之物,如何?” “那些白砖?” 老唐此时摩挲着下巴,“倒是别致,此物有何用?” “唐公少待,德有一份礼物送于公。” 老张跑屏风后面,拿了一只精美檀木盒子出来,雕花精致不说,更是透着一股别样贵气,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拥有的。 “这是作甚?” “嗳,唐公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俭横了张德一眼,然后打开了盒子,然后就脸色一变:“这……这是何宝物?竟是如此流光溢彩,简直美不胜收!” 盒子中,有五只色彩不同的瓷碗,青黄赤白黑,精巧别致,毫无瑕疵。 “此乃五福碗,唐公若是不嫌弃,拿回去给孙儿们玩耍。” 老唐眼睛微微一眯,他是坐上民部尚书宝座的人,不说理财多么厉害,什么能赚钱,他总归是知道的。 给李唐出身入死这么多年,自忖还是算得上忠心耿耿,奈何两朝元老这个帽子不好戴。 他有七个儿子,女儿十几个,现在又添了几个孙子,可以说是儿孙满堂。加上他另外四个兄弟的后代,唐家嫡系绝对不输给并州任何豪门。 不过和大多数豪门的通病一样,养活这么一大家子,靠皇帝私宠没个卵用,更别说老唐根本没这个机会被皇帝私宠。 长孙无忌那老阴货,不也经常在张德这里打秋风么? 去年搞羊毛生意,四儿子唐河上在并州小赚一笔,万贯来去,却也入不得唐俭法眼。只是这手里头的东西,着实有些令人心动。 “咳……” 唐俭正琢磨该怎么迂回一下,却见张德笑道:“唐公,平素公务繁忙,也不曾和老友叙旧,不如德抽空,约先生几人一起出来,游一游南郊?看看山水?” “老夫……”顿了顿,“老夫正有此意。” 说话间,老唐抚摸着五福碗,心里欢喜的紧。(未完待续。) PS:求推荐票冲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