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挑拨
一听他爹沉声吩咐,立时跳了起来,大声地喊: “做错事的是陆二爷,爹干嘛绑我?他勾引我姐夫屋里的丫头,都有三个月身孕,还说这个是他祖父孝期有的,想要栽赃嫁祸给我姐夫,这种恶心无耻的男人,不打他,难不成还留着过年?” 无论杨氏如何阻止,赵芳齐猴子似的满院子跳,话虽少,却将事情的关键全部说了出来。 赵子奢跌足说:“孽畜,还不给我住嘴,胡说什么?” 可是,这回却换平阳侯不干了。 如果赵芳齐说得是真的,那么三房可谓是要毁了他的儿子。 儿子是什么?尤其是长子嫡孙,那是承重孙,可不单单只占个嫡子。 陆少学可以说是长房所有的希望,三房想做什么? 这其中有没有他那三弟的意思? 只一刹那间,平阳侯已经想到了无数种的阴谋诡计。 上一世的时候,平阳侯到后来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等到惊觉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已经没了,两个女儿的亲事,也已经被坏。 平阳候虽不是重生的,但一经点拨,立时想到了他平日时忽视的某些东西。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但陆延没在,平阳侯身为大伯兄,并不好直接问杨氏。 大夫人却不干了,指着杨氏的鼻子问: “你个搅家精,丧尽天良的蠢妇,今儿不给我个交待,那咱们就闹到皇上哪儿去。” 还没等杨氏解释,陆丽锦抢先一步从人堆里冲了出去,“噗通”跪到了陆老夫人面前,仰着头说: “求老夫人给二哥清白,不能任人这样胡乱往二哥头上泼脏水,二哥学习一直很好,开春大比定是会蟾宫折桂,光宗耀祖的。若这事不渣明白,这可就是二哥一辈子的污点。” 陆丽锦说得言辞肯切,又合情合理,将一个妹妹对哥哥的维护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没等陆老夫人说话,自觉受到怀疑的赵芳齐跳到了陆丽锦的面前,指着陆丽锦冷笑着说: “你这个小丫头,才几岁就胡乱说话?不懂就给小爷闪一边去。” 陆丽锦有意想要刺赵芳齐生气,非常不高兴地说: “小是小丫头,赵公子又几岁?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恍惚听说,大嫂的弟弟也才十四,不过比我大一岁,想来比我懂得多,也有限。” 果然陆丽锦的话成功让赵芳齐炸毛,赵芳齐冷笑着说: “小爷自小给晋王做伴读,你以为在宫里行走那么容易?今儿爷就让你看看,你那清白的二哥是如何清白的。别以为提上裤子不认就行了,小爷我拿出事实来,告诉你什么叫证据胜于雄辩。” 凉国公世子赵子奢见儿子越说越过分,在边上连连让他住嘴。 被气急了的赵芳齐哪儿会听? 他爹让他住嘴,他不单当成耳边风,赵芳齐还扬声喊跟来的常随: “拿着爷的拜帖给京城令,让他领两个仵作来,就说作奸犯科,要查证据。” 说完,好像才想起陆丽锦是个女孩子,不能随便说,但又忍不住,所以看陆丽锦的眼神很是蔑视,嘲讽地说: “小丫头,小爷知道你爱兄心切,但也要会看人。你还小,许多事还不懂呢,等过上几年,嫁了人就知道了,跪着你不累?一边呆着去吧,没见你那几个姐妹,就你站出来了?” 瞅着对着自己臭屁的赵芳齐,陆丽锦很想揪着赵芳齐的耳朵告诉他: “姐上辈子已经嫁过人,你不用说得好像很懂似的,男女那点儿事,姐可是很有经验,可以分享给你一点儿。” 别看小屁孩儿说得天花乱坠,别人陆丽锦还不那么了解,赵芳齐因为项开的关系,陆丽锦可是十分清楚。 那绝对是婚前连通房都没有,此时的赵芳齐也不过是理论知识而已,实践其实是零。 杨氏孩子都生了,自是听出赵芳齐的意思来。 这男女有没有发生关系,还真是有法子查出来。 凉国公世子赵子奢呵斥赵芳齐:“你个孽障,长本事了是吧?我看你就是找打,等回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夫人自不肯就这么算了,她费尽心力,也是要让三房好看。 杨氏抢在大夫人之前,跪到老夫人跟前,说:“母亲,这事若是闹到京城令哪儿,咱们家的……” 大夫人也不等杨氏说完,已经拔高了声音说: “脸面?你们算计我儿的时候,就没想过脸面?陆少游身边没有丫头?别人不勾引,为什么独独勾引泮书?什么栽赃,我看打从勾引泮书开始,就是阴谋吧。” 正乱的工夫,三爷陆延和着杨家二兄弟过来。 平阳侯看到陆延,又想到刚大夫人的话,心理隐隐也想到了什么,猛地出拳,给了陆延一下。 还没弄明白什么事的陆延被打得一蒙,陆五老爷跟陆六老爷连忙上前将平阳侯拉住,劝说: “大哥息怒,还是弄清楚了再说。别人不知道,就三哥,我们兄弟两个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会生出那种不要命的心思来。” 陆延是听丫头们说,后院吵了起来,才会和着杨家兄弟过来。 而到底因为什么,他其实一点儿也不知道。 一院子的人,被打了的陆延很是尴尬,但他没还手,到底平阳侯是他大哥。 所以陆延只是急问:“出了什么事?好好的,大哥干嘛打我?” 看着被打得很惨,衣服都破了的陆少游,还有神色不明的杨氏,再结合众人的表怀,陆延也感觉出事情不大对来。 若不是出了大事,平阳侯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打他。 陆家兄弟,无论嫡庶,总的来说,处得还算不错。 这其中的原因,一是陆老夫人这个嫡母能容人,再有便就是陆老夫人能生。 三个嫡子,庶子们就是有什么想法,也都歇菜了。 也都就好好读书,靠着自己的真本事来挣个前程出来。 平阳侯被兄弟们拉着,是不能再下拳,咬着牙,将眼前的事情与陆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