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变化的长安
虽说三省六部制,相对于之前的官制完善了很多,但杨浩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基本的框架罢了。 今后随着相应职权的细分,官职绝对会更加的繁杂。 好在齐国现在一切都在从简,清晰明了的官制还不至于让大多数人头皮发麻。 三省的宰相虽然位高权重,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杨浩的王权是绝对凌驾于相权之上的之高存在,有一言罢免宰相之权利。 而在上述所有的官职之外,杨浩还准备成立一个独立于三省之外的官职。 名曰督察员,而其下的官员都是一些品级不高,但政治权利极大的一些人。 这些人也就是后世所谓的言官。 杨浩觉得这种制度很有用,让官员之间相互制衡,防止今后出现官员抱团反噬王权的情况出现。 新的官职改革,一下子让大齐出现了许多职位空缺。 除了早已经名花有主的位置之外,剩余的那些都是中下级官员,紧盯着的存在。 想要坐上这些官位,靠着溜须拍马显然是行不通的。 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们这些年在吏部的政绩档案。 新官职的改动持续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有许多人趁着这个机会一步登天,也有许多人因为政绩不佳,惨遭降级处理。 齐国官场的竞争十分的残酷,能力强的就可以位居高位,能力弱的只能哀叹不已。 而已经做了三年镇长的张获,由于这些年治学有方,并将安古镇治理的井井有条。 在新一轮的官员变动之中,洪武八年正月,朝廷的任命文书下来,他被提拔为云洲华清县县令,而这一年他刚满十八岁。 在这个时代,十八岁还没有成家的男人,是极为稀少的。 但张获这些年一直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政务之中,却是将自己的事情耽搁了下来。 在他被升职后不久,远在长安的张目,托人给自己的儿子寄了一封信。 在信中,张母痛骂了其一番,催促着他赶紧找个好姑娘,能为张家延续血脉,并让他有时间回长安城一趟,抓紧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下来,在到新地方上任之前,能为老张家留下点香火。 看到这里,张获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齐王推崇孝道,这让张获不敢违背自己母亲的命令。 叹了口气继续看下去。 嘴角不禁翘了翘。 他那个妹妹,如今已经长城了大姑娘,而任康那小子,由于和张获关系比较好的缘故,这一来二去,这两人慢慢的擦出了火花。 在年初的时候,任康已经向张【更新快】家提亲,张母在信中回到长安城之后,顺便将这件事定下来。 信到此处便结束了,张获将这封信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齐国虽然已经发明出可用的纸张已经数年,但民间的普及程度并不高,一方面是由于极高的文盲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工艺的不完善,让纸张的价格还十分的昂贵。 这一封信短短数百个字,便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张获如何舍得将其丢弃。 等新的安固镇镇长上任之后,张获便匆匆的向着长安城赶去。 安古镇距离长安城并不远,但这三年,他却没有回过一次家。 来到长安城下,看着早已经变了模样的长安,张获心中感慨万千。 初春时节,农田里已经有了农民在忙碌。 城门处一直有人在进进出出,偶尔会有一些马队,携带着一些货物,前往长安进行贩卖。 长安变得比数年前更加的繁华了,而张获却有些感到陌生。 牵着那匹跟了自己数年的老马,慢慢的走过了城门。 走西走向的朱雀大街,早已经没了曾经的土路,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平整的青石板路,道理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在这道路两旁,还挖有两道半腿深的沟渠。 张获知道这叫排水渠,是为了防止路面积水之用。 朱雀大街上两旁,兴建了不少崭新的房屋,曾经的土黄色茅草屋已经消失不见,矗立在两旁的则是一座座气派无比的院落。 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许多小商贩在售卖自己的货物,相对于繁重的农田生活,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却更喜欢售卖的这种方式。 张获牵着老马饶有兴趣的沿着朱雀大街行走,当走到一个名叫迎客楼的食肆前,停下了脚步。 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店员,见一年轻人朝这边看,仔细一看见这人居然带着发冠,便知此人身份非同小可,连忙迎上去道:“这位贵人,里面请,迎客楼今日可是来了一位大庖厨,味道保证贵人满意。” 张获笑了笑道:“大庖厨,有多大?” 店小二笑了笑,自豪的说道:“这位大庖厨可是为当今大王做过御膳之人,贵人觉得这大不大。” 张获闻言,顿时一惊道:“王宫御厨?你莫不是在诓骗于我,大王的御厨怎会在这民间。” “贵人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这迎客楼可是当今御林军大都督置办的,咱大都督可是大王身边的肱股之臣,这迎客楼初建不到七天,大王就从御厨中调配了一个大厨过来。” 张获啧啧两声,喃喃道:“原来如此。” “贵人请吧!今日有说书先生讲那盘古开天女娲补天之事,一边吃着美食,听着故事,美甚!贵人的马匹我们自会照顾好,无需担心。” 张获点点头道:“善!” 店小二结过缰绳,侧身让过道:“贵人请!” 张获走进这华丽无比的食肆后,还没等他震惊于这食肆如此多的人,这时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 “来客一位!” 很快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店小厮便迎了上来,对张获道:“客人,一楼已满,这边上二楼。” 跟在这小厮后面。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见到长安城的时候。 张获如同一个没见过多少市面的人一般,有些局促的在小厮的带领之下,坐在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