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董事会上唇枪舌剑
从怀卡托河出来，袁耀继续带领大家环岛航行。 游览了奥克兰地区的海湾之后，绕过雷恩加角来到新西兰东海岸，先后游览了豪拉基湾、泰晤士河湾、惠灵顿港湾等美丽的海湾地区。 在泰晤士河湾，众人乘坐热气球游览科罗曼德尔半岛，见到无边无际的贝壳杉原始森林，大家兴奋异常，认为这是一片比金矿贵重百倍的矿产。 到了南岛东岸，又见到长达一百多公里，堪与北岛的怀卡托平原一样宽广、富饶的坎特伯雷平原，大家都觉得新西兰绝对是海外最值得移民的新领地。 从新西兰返航澳洲途中，众人一路在兴奋中议论着新西兰的开发事宜，周瑜见到袁耀一改过去风格，一直靠在栏杆上望着逐渐远去的新西兰发呆。 “公子，你在想什么？”周瑜靠过来问道，“自从出了怀卡托河，这一路下来，你都不像过去那样话多，难道跟小乔夫人一样，仍在想念恐鸟？” “呵呵，公瑾什么屁话，我是那种女儿态的人吗。”袁耀笑道，“我在思考新西兰的命运。” “新西兰的命运？”周瑜更奇怪了，“一路考察过来，公子难道对开发新西兰还没有预案？” “一开始我是有预案了，可是当我们深入岛中探险之后，我过去的预案有些动摇了。” “公子在担心什么？” “担心一块美丽的土地，被我们破坏得千疮百孔。” “公子是不是多虑了，我们人类开发哪个地方，不是要砍树建房，拔草耕地？如果始终像澳洲土著那样渔猎采集为生，连饱暖都成问题，文明怎么发展？” “你说得没错。但是那是为了生存，如果我们已经没有生存之忧，难道不应该保留一块洁净之地，让万物得以跟我们共存于世吗？” “公子的意思是，放弃开发，就像塔斯岛（袁耀给塔斯马尼亚岛起的新名字）那样，留作永久保护区？” “是的。”袁耀道，“我们开个会，听听其他董事的意见。” 二人招呼众董事围过来商议，其他人虽然不必下去，但是只可以围在一边观看董事会的开会过程，但不得参与讨论。 “我反对公子的提议。”常常一锤定音支持袁耀的刘晔，开反对袁耀的意见是很罕见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更是第一次。 桥蕤和陆勉第一次见到滚滚集团董事会开会，他们尽管听说过滚滚集团董事会议事时人人有同等权利，最终决议以票数多寡决定。 但是见到有人斩钉截铁反对董事长的意见，仍不禁都吓了一跳。 “公子担心我们开发新西兰破坏环境，这点我可以理解。但是新西兰这么大，足够生活数百万人，我们只需一名二三十万，恐怕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刘晔继续说道。 “对啊，公子，这么大一座岛屿，我觉得你也是多虑了。”吕范、蒋干、焦仲卿等人也都纷纷附和刘晔的意见，觉得袁耀多虑了。 “公子你看，就拿贝壳杉来说吧，我通过空中观察，北岛全岛丘陵谷地全都生长这种树木，光是科罗半岛上，不少于五六百万亩的贝壳杉森林，全岛总计恐怕不下四五千万亩贝壳杉林地。就算我大汉每人来这里砍一株，也不过是每亩砍掉一棵树，几十分之一而已。”刘晔继续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一听这个计算及有说服力，又纷纷附和起来，“何况，我们怎么可能每人砍一株，一户砍一株都不可能。” “你们只想到目前的人口，没想到将来的人口吗？”袁耀道，“现在移民二十万道新西兰，一两百年后就是二三百万以上啊。” “将来哪来这么多人口？”吕范道，“大汉数百年来，人口不都在一千万户，五六千万人之内。” “那是过去，过去亩产粮食不满二石，杀婴、弃婴现象十分普遍；如今亩产七八石，家家户户巴不得多生孩子消耗掉多余粮食。过去产妇、婴儿死亡率奇高，流行病肆虐，如今有了新医院，新的防治流行病方法……你们没想到，一两百年后，人口比今天增加八倍十倍的可能吗？如今二十万人开发新西兰，一两百年后可能就是二三百万，数百年后可能就是上千万，到时岛上还有这些可爱的动植物吗？大家看看如今我大汉中原各郡，数千年前这里肯定少不了很多珍禽异兽，如今大家还能找到他们吗？”袁耀说完，大家突然一愣，好像没有谁想到将来人口达到五六亿时候的情形。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压抑和紧张。旁观开会的桥蕤、陆勉和众家眷们，都感觉有些不舒服，觉得这样的会议有点硝烟弥漫的意味。 “公子说的很有道理。”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诸葛亮，“这几年来，公子找到了预防天花的疫苗，推广了防治伤寒等流行病的方法。几年来，各州郡采用公子防治流行病的方法，一共成功阻止疫病扩散多大三十二次，至少挽救上百万人的生命。熊猫城和新港的妇幼医院，产妇死亡率由过去的百分之十五降到不足百分之一，婴儿死亡率由过去的百分之二十降到百分之二。熊猫城、新港居民溺婴杀婴现象基本绝迹，其他周边郡县的溺婴现象也大幅减少。照此下去，将来人口一定会大幅增加……” “哎呀！我家亮亮好厉害啊！”坐在旁边的诸葛嫣一把将弟弟搂入怀里，恨不得又亲又啃。 “亮亮，你这些数据哪里来？”吕范问道。 “我们卫生防疫部门组织的调查报告。”诸葛亮姐夫蒯祺说道，“公子教我们做流行病调查报告，我们就派人到各地进行调查统计，论文写好，都保存在图书管理。” 诸葛嫣道：“产妇和婴儿死亡率也是我们医院的统计结果，论文也在图书管理，没想到亮亮一天到晚搞蒸汽机，还有空找这些资料来看。” 诸葛亮被姐姐又抱又夸，一脸不好意思，把姐姐努力推开道：“走开，不要抱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集团人力资源经理郑浑道：“公子和亮亮的意见是对的，人口增长不是未来的事情，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实。数月前，我抽样调查了丹阳、豫章、吴郡、会稽四郡二十个县的户籍人口，发现所有的县人口都在增加，说明这几年粮食丰产，杀婴现象基本上已经被遏制。过去一户平均五人左右，将来我们普遍面临一户十人十几人的情况，所以，不能再用过去的人口数据制定未来的政策。” 周瑜、刘晔、蒋干、吕范、焦仲卿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突然被这一群后入伙的头目用各种数据啪啪打脸，几人都面面相觑。 突然画风一转，大家不再争论人口增不增长的问题，转而讨论将来人口增长过多的问题。 “公子，这么说来，将来人口增长过快，过多，土地承受不了怎么办？”刘晔道，“比如，大汉如今只有六千万人，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将来万一到了十五六亿，五六十亿，海外的领土也一样人口爆满，怎么办？公子所追求的永久和平，能够做到吗？” “这个大家就不用担心。”袁耀指着诸葛嫣刘兰芝道，“大家问问两位董事，他们愿不愿意生六七个孩子过完一生。” 大家一起扭头看看两人，两人互看一眼，诸葛嫣道：“当然不愿意啦，我们女人难道就是为了生孩子额存在吗？我们也有我们的事业，我觉得生两个就差不多了。” 刘兰芝也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不只是我，冯夫人也这么想，所有参加工作的妇女大都这么想。” 袁耀道：“除了生孩子，向社会贡献智力，实现人生更大价值，将来会成为所有知识妇女的共同愿望。贫穷的时候，多生一个孩子多一分希望。但是富裕之后，学习、工作、休闲和孩子一样重要。只要普及了教育，提高了生活水平，没有人愿意生一大堆孩子来束缚自己的人生。” 周瑜道：“还是公子想得长远。当初公子力主成立套套研究院，让大家可以有选择地生育。我们同意公子的提议，只是因为我们本身不想要过多孩子，没有想到，有一天大家都富裕了，也会跟我们一样不想要过多孩子来拖累自己。” 旁听席上的小乔再也忍不住，突然发生问道：“套套是什么东西？” 众人一齐回头看她，大乔急忙拉拉她道：“小乔别插嘴啊。” 小乔意识到自己犯错了，急忙用手捂嘴表示歉意。大伙看了他半晌，突然一起指着袁耀道：“晚上你问他。”接着便是一阵爆笑。 桥蕤和陆勉二人四目相对，他们没想到，滚滚集团的种种决策，都是这么搞出来的，跟他们过去在袁术帐下议事，完全不是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