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答案是高手在民间
第973章答案是高手在民间 冉昀望着冉明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父皇,为何三皇五帝时期会没有小人?” 冉明笑了,这个问题看样子难住了魏国大臣名士,但是作为后世之人,自然明白根本的原因,用英国思想史学家阿克顿勋爵的话说就是“权力导致fǔbài,绝对权力导致绝对fǔbài。” 事实上也是如此,汉武帝刚刚即位时,并没有掌握权力,当时刘彻还是窦太后的傀儡,而且天下诸候王也势力非常庞大,刘彻那个时候非常英明,也能听言纳谏,可是随着刘彻两击匈奴,声望上升,掌握了绝对权力他也fǔbài了,晚年做了不少荒唐事情。和刘彻一个例子帝王有很多,包括明朝成祖朱棣也是如此。就是皇权失去制约,那么皇帝英明还好,可是一旦自制力下降,就会影响国家和社稷。 明朝的政体其实还不错,虽然荒唐皇帝不少,但是并没有影响国家运转,可是崇祯皇帝最大的失误和清朝嘉庆皇帝一样,就是了失衡。如果崇祯不是被忽悠宰掉了魏忠贤,事实上明朝的财政危机也不是破产。魏忠贤虽然不能收文臣税的,不过他却可以不要脸,来抄家杀人弄钱。维持平衡,至少东林党当时都忙着斗阉党,非常期望皇帝支持。 这个话题扯得远了,那就是权力必须有约束,这样才能维持君明臣贤。上古时代,说穿了不过是原始社会初级阶段,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等级意识,什么事情都是大家在一起商量着来,一旦错误的政策出现,那么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反对,自然就会马上解决。 可是历朝历代皇dìdū缩居在宫中,不仅不了解民间疾苦,反而因为生长环境,造成金玉其外的现象。其实后世所哄吹的民主制度,也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不堪,至少民主制度中,总统虽然为一国元首,但是他所推行的政策,必须经过国会选举,不超过半数,根本无法通过。皇帝一言而决的事情,事实上有两个极端,要么皇帝英明,国家大兴,要么把国家带入深渊。 冉明突然想到这里开始反思起来,帝国继承人非常重要。事实上如果选一个无能的继承人,那就是国家的灾难。但是皇子绝对不能放在宫中培养,这样只能培养成一群书呆子。冉明这才笑道:“这个问题,父皇自然有答案,不过,这次父皇不告诉尔等,这个答案也算是对你们二人的考校,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 “自己寻找答案?” 听到这话冉昀和冉脸上都露出凄苦之色。 事实上百家讲坛的事情在魏国虽然引起了震荡,但是这个震荡只限朝廷和士绅阶层,和普通百姓无头。百家吵得虽然凶,但是百姓的日子该过照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冉明却不顾谢道韫和刘二女的阻挠,坚决把两个皇子秘密送入民间抚养。冉明亲自告诉冉昀和冉二人,如果他们敢自暴身份,就等于放弃太子之位。对于太子之位,冉昀和冉非常看重,自然不敢大意。 其实对于冉昀和冉送到民间抚养一段时间的作法,冉明其实早就想到,要想体味民间疾苦,光依靠几次微服私访是不行的,所谓的康熙爷微服私访,在冉明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想知道就知道,不光知道会绝对不知道。 对于两个皇子的抚养人家,事实上也是冉明精挑细选的,冉昀化名谢言庆,送到了一个普通的普通的农民家中,这个农民也是当初被燕国鲜卑人俘虏的汉人,只是当时伤了肾水,不能生育,只得抚养一个儿子养老送终。冉则化名刘敬祖,送到一名小木匠家中。这个木匠年纪大了,本来有两个儿子,一个为国战死,另外一个也得病亡了。 送两个皇子去民间体味民间疾苦的事情,虽然表面上冉明是狠心的,事实上这也是冉明弥补教育的缺失部分,虽然冉明想像冉氏的传统一样,让皇子从军,但是从军只是一方面,只能让皇子体会到战争气氛,和体会民间疾苦绝对没有关系。在冉明的计划中,所有的皇子以后都要在九岁至十二岁之间,在民间生活至少两年,然后十四岁进入士官学校学习,然后从军。至于个人成就如何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了。 作为后世之人,冉明深知一个道理,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决定一个人的成就。中国历史有五百五十九个帝王,可是能称为中兴明君的仅仅只有李忱、朱佑堂、刘询三人而已。足以可见,中国历史的皇家教育是多么的失败。 冉明并不像到时候培养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接班人。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食观音土,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晋惠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善良”的晋惠帝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悟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曰:“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百姓肚子饿没米饭吃,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 事实单凭这一点把晋惠帝列为白痴皇帝是非常偏激的,晋惠帝绝对不是白痴,因为司马衷是司马炎的第二儿子,作为晋朝开国皇帝,司马衷并非司马炎的唯一皇位人选,事实上作为一个开国皇帝最其码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根本不可能把一个弱智的儿子放在皇位上,因为司马炎也是篡位得来的皇位,他更加明白一个有能力的皇帝无论对江山社稷和家族传承是非常重要的。皇族虽然风光无限,一旦被人掀下来,下场也是非常惨的。 当然,司马炎唯一的失误就是把儿子培养傻了,培养成了一个四枝不勤,五谷不分书呆子。事实上这个的皇帝绝对斗不过老谋深算的政客大臣,很容易大权旁落,也很容易被篡夺江山。冉明更不想自己的儿子接手江山之后,迅速败光基业。 所以,对于皇子的培养冉明有了完整的计划,首先下放民间,初识民间疾苦。然后送入军中磨砺心智和身体。冉明不祈求每一任皇dìdū成举世名帅,至少要知兵事,不要外行指导内行。当然,更重要的是从基层官方做起,了解官府运作,这样就不会被大臣蒙蔽了。要说起来明朝崇祯皇帝也很聪明,也很节约,也非常想当一个名君,只是这个同样深宫大院里成长起来的皇帝只是一个书呆子,被一群大臣忽悠了。大臣说阉党误国,崇祯就铲除了魏忠贤,大臣说明君应该废除厂卫,结果崇祯把自己的耳目给挖了,就连卢象升战死这样大的事情居然被蒙蔽四个月之久。 皇子下放民间这事,冉明做得虽然隐蔽,可是事实上不久就被有心的大臣发现了。 夜幕低垂,邺城的夜生活开始了。随着冉明在邺城建立第一个歌剧院形式的娱乐场所,整个邺城的夜市相当繁荣,每当华灯初上,整个邺城也是灯火通明。除了美食小吃、还有各种商铺也都在夜间开门营业,相对而言,最繁荣的还是青楼。当然在这个时代所谓的青楼,和普通的皮肉生意有着明显的区别,用现在的形容,这个时代的名妓,其实和后世的明星一样。甚至影响力比后世的明星更加大。 一笑倾国是冉明的产业,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当然这里也是一个消金窟,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既贵。在这里消费虽然贵,同样也因为客人多,场地有限,需要提前预约,这样以来也体现到了所谓的面子。 此时一名身着青衫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来到一笑倾国。此时不是别人正是谢公东山三十春,傲然携妓出风尘的谢安。很快一名家丁模样的人来到谢安面前道:“尊驾可是安石公?我家老爷早已恭候多时了” 谢安笑道:“正是谢安!” 那家丁道:“安石公请!” 家丁将谢安引到二楼靠窗户的一个雅间内,刚进雅间,就【更新快】看到一个高大的长髯汉子已经等到那里。这人年纪大约五十出头,五官端正威严,很是英俊。一个身穿宫娥装歌女正在那里弹着琴,口中恩恩啊啊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要说古代官员对于仪表非常看重,嘴歪眼斜,歪瓜裂枣式的,根本不可能成为官员,无论是谢安,还是王简都是风度翩翩。魏晋南北朝时代,士绅交往除了酒宴,那就是与妓女说诗赋边谈论正事。而且冉明网络的歌女来源,基本上以恶名昭著的汉奸官员子女居多,这些女子家教涵养都不错,很多人本身都是样貌绝佳,能诗善歌善舞之人。说起才情,甚至比一般仕子也不需多让。 对于古代,其实很多人都不太了解。中国虽然是一个男权社会,男人似乎是一个非常重男轻女的社会,事实上并非这么回事。一般男人纳妾,首先是要年过四十,妻无所出,而且必须经过妻子同意方可纳妾。对于妻子也不像某些小说里瞎写的一样,什么权力都没有。中国传统讲究男主外,女主内,一家之中财货管理大多都是女子掌握。事实上和现代社会没有区别,那个时候男人也被管得相当严格。而且女子除了犯了七出之条,否则不能休妻。所谓和离其实对男方损失比较大,一般官员都会被革职去爵。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书香门第的女子,从小就会全面培养,绝对不是什么女子无才就是德,这个说法根本不成立。 王简见谢安到来,起身相迎。谢安与王简见礼后就大方落坐,与歌女调笑起来,谢安虽然名声在外,事实上却是非常好色,不过谢安和历史房玄龄一样,以惧内闻名,在谢安妻子刘氏在世时,谢安非常老实,可是一旦刘氏去世,谢安就原相毕露了。虽然不像一般大臣妻妾成群,但是却时常留恋温柔乡。 更加让人无语的是谢安如今喜欢上了一个才女苏若兰。苏若兰名蕙,字若兰,是南北朝历史上的三大才女之一,以擅长回文诗著名。其女三岁学字。五岁学诗,七岁学画,九岁学绣,十二岁学织锦。如今刚刚十三岁却与谢安有了情谊。 要知道谢安此时已经四十七岁了,可是苏若兰却仅仅十三岁,如果苏若兰当谢安的儿媳妇都嫌小,偏偏与谢安有了忘年恋。据传二人有望年后成婚,就连冉明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大骂谢安畜生,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 其实,冉明有点理解苏若兰的心思了,在这个时代谢安就是钻石王老五,他不仅是天下名士,更是当朝皇后的叔父,更是位列九卿的尚书。苏若兰的父亲苏道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如果能与谢安结亲,绝对是高攀了。 谢安才华是公认的,而且说话诙谐,引得歌女笑得花枝招展。 就在二人谈笑了近半个时辰没有营养的废话,这才让歌女离开,二人正式进入主题。“近来成都战事已经被陛下不满,安石可有妙计?” 王简虽然不在一线指挥战斗,可是他是文臣第一人,虽然魏国也没有丞相,可是王简却是无丞相之名,却行使着丞相的权力。其实能达到部堂一级的高官,就没有一个不想上进的,想盯着王简位置的人也很多,如果王简没有政绩,这个位子是坐不稳的。 “王公说得是啊,安石正为此事烦恼呢!”谢安道:“镇西大军三十余万兵马人吃马嚼,耗费颇巨,魏国国库虽然殷实,可是天长日久这也吃不消啊!” 王简自然知道巴蜀粮草物资转运非常困难,三十余万将士加上随军民夫,每天光粮草耗费就足足需要七百多辆大车。幸亏冉明发明了一招到岸付款制度,把物资运输交给了商人处理,这样虽然增加了物资成本,但是却大大提高了运输效率。官僚办事效率是出了名的慢,可是商人不同,他们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商人所运输的物资每迟到一天就会缴纳一部分违约金,如果迟到天数越多,商人不仅赚不到钱,反而会亏钱,这样以来,根本没有运输不力的事情发生,否则光凭官府运输,有可能早已把魏国吃跨了。 王简道:“谁说不是呢,桓温此僚虽然德行不堪,但是却是一个知兵的人,这成都被他守得简直绝了,谢镇西本想采取樊城那种城墙爆破的方式攻入成都,谁曾想桓温居然在城中放了很多大瓮,专门听着谢镇西部掘进的进度,与此同时在城墙内也开始掘进,结果当谢镇西刚刚把火药放进坑洞内,谁曾想桓温居然引水灌入坑洞内把两万余斤火药浸湿,顺便又拉进成都城内。” 听到这话谢安大笑道:“谢镇西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下却是偷鸡不成舍把米!” “此时也罢,不是谢镇西不尽力,只是桓温此僚太狡猾了!”王简道:“桓温在成都城外布置了大量的地雷,为避免士兵损失,谢镇西也想出了一条妙计,他用驽炮发射弩弹,硬生生砸出了一条道路,只是非常可惜,桓温又想出了更绝的应对策略居然把地雷的引信拔了,改成死士引爆,如今谢镇西用了百般手段,却无法破城。” 一想到桓温,王简就气得心口滴血,桓温麾下的军队战斗力并不算强,若不是把城守得滴水不漏,魏国早已完成天下统一,开始大治了。可是偏偏成都就是一笔烂帐。眼前的形势可以说对魏国极为不利,如果等谢镇西所部士气低落,反而有可能因而失败。 王简更加苦闷的是,如今参谋总部没有合适的方略,自己也没有计策,如果时间拖得越久,对魏国越不利。 说到这里,王简满脸期望的看着谢安:“安石,绝对不能让武夫独专,否则大魏文臣必势微!” 谢安缓缓的道:“敌人兵少,我军兵多,虽然我军对成都完成合围,但是巴蜀大乱赤地千里,一应所需,全赖后方运输。要保障这条极长的后勤线,就不得不派军分驻各处。所以,贼利在久持,而我军则利在速决。惜谢镇西与桓温野战恶斗十几场,胜多败少,如今要解决成都,就必须分兵!” “分兵?”王简道:“简虽不通军事,可是却也知道分兵则弱的道理啊!” “确实分兵则弱。”谢安笑道:“若谢镇西以绝对优势兵力围困成都,然后以偏师弱兵分别攻取巴蜀各郡县,兵法有云不守无援之城,一旦谢镇西占领巴蜀全部,哪怕只占领大部,特别是只要隔绝桓温与桓石虔的联系,敌必断援,若断援,成都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