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医者仁心
孟森院长正在皱眉回忆，冯文突然站出来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孟森院长您好，我叫冯文，这是我太太温婷婷。” 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孟森含笑的点头，但并未说什么，但冯文和温婷婷眼神里的狂喜毫无掩饰。 这可是市一医院的孟森院长！西医界泰斗级的任务，冯文和温婷婷回国，的确是有一些医院向他们抛来橄榄枝，可是这些医院，冯文和温婷婷都瞧不上，唯独这市一医院，在国内排名前三，是他们心目中工作的圣地。 “孟森院长，我跟我太太一直在美国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读博，最近刚刚回国。” 孟森依然笑着点头，表情十分平静。 对他来说，近两年出国留学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回国的更是多如牛毛，诚然冯文和温婷婷的确优秀，但也只是这样罢了。 “孟森院长，我跟我太太，希望能有一天，去您的医院工作！”冯文急了，能见上孟森一面比登天还难，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必须争取。 孟森却含糊道，“年轻人有想法很不错，加油，会有机会的。” 这种没有明确的同意，就是不答应。冯文和温婷婷的心狠狠沉到了谷底。 而此时，孟森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透露着狂喜，紧张的冯文和温婷婷还以为有了机会。只见孟森指着冯文道，“你们给我说神医，就是他么？” 孟森这一问，董局和董二爷皆是哈哈大笑，“老孟，你看你这记性，怎么转眼就忘了！他，才我们提到的神医。” 董家兄弟只以为孟森刚才多喝了几杯，现在头晕着，说了两句胡话罢了。 孟森转眼看见了楚离，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啊，小神医，呵呵，很不错！” “我担不起神医两个字，只是会点医术。”楚离如实回答。 孟森院长赞许的点头，“好，很好，年轻有为不骄不躁。老先生老太太真有福气啊，竟然能有这么优秀的女婿，平时一定都把他当成自家儿子看了吧，哈哈。” 孟森的笑，令冯栋梁和廖翠云你看我我看你，尴尬的不知道作何表情才好。 他们尴尬的笑，笑里透露着心虚。再看了眼楚离。是他们女婿没错啊，他们的女婿，不应该是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怎么转眼，到了大人物们的口中，就成神医了？ 而冯文和温婷婷，更是嫉妒的表情扭曲。 冯文含恨道，“其实我这个妹夫，并不会什么医术。” “小文，你说什么呢！” “别说了，小文！” 冯栋梁赶紧给冯文使了个眼色，廖翠云扯了扯冯文的衣袖。老两口吓坏了。 就算他们也弄不明白，董局和董二爷为何要说自家的废物女婿是神医。他们可是靖州市的大人物，说什么就什么，怎么可以反驳呢！ 在国外待久了，冯文主张言论自由，对董局和董二爷的地位也不太了解，他敬佩的是孟森院长。 “哦？”孟森兴致勃勃。 冯文仿佛被鼓励了一般，“我的妹夫，当初只读了一个不入流的职业学校，学的还是垃圾中医，甚至连业都没毕。” 这种货色，怎么可以跟他这个在美国读博的人比？他的学校，在美国也是排行前三的。 “我之所学，的确不精。但中医博大精深，并不垃圾。”楚离不卑不亢道。 “坑蒙拐骗，满口胡扯，你还说中医不是垃圾？那你说，中医都有什么用？”冯文啐了一口。 “中医，能救命。”楚离一步站了出来，朝向笑眯眯的孟森院长，他突然问道，“院长，您最近的精神状况和记忆力，应该非常糟糕吧。” “孙坤，闭嘴。” “孙坤啊，你在说什么，别胡说了！” 冯家老两口又急了。刚刚冯文把董家兄弟得罪了，他们吓得半条命都丢了。现在这个废物女婿，还要把孟森院长得罪了么？ “夸你是神医就真当自己是了，还装起来了，果然烂泥不扶不上墙。呵呵。”冯然和王烨两口子，全程都在看好戏。 孟森脸色一垮，罕见的露出了凶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院长你之前受过撞击，病因也很简单，是淤血凝在脑部，一个开刀也难处理的位置。但淤血过久，会逐渐影响人的记忆力和智力。” 孟森沉默了。 他的确是在五个半月前，遭遇了一场车祸，当时检查结果脑部有淤血，但慢慢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记不住事，甚至连掌握手术刀的能力都渐渐丧失了。 手术刀是一个医生的第二生命啊，但是的确如楚离所说，如果开刀清楚淤血，九死一生。 沉默良久，孟森只问了一句话，“那小神医，你有何高见？” “并不需要开刀。” “哦？” “针灸，方可清除。” 孟森犹豫了，冯文大笑起来，“针灸就可以？你真当自己是再世华佗了？” 楚离接着道，“孟院长可以不试我的办法，但是你最近状况不太好，最好抓紧时间。” “呵呵，还恐吓起来了！”温婷婷冷嘲热讽道。 这期间，董家兄弟一直没说话。毕竟孟森的地位摆在那，他的健康状况出了问题，说是对靖州市乃至全国造成地震般的影响都不为过，所以，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冯小青一颗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却无法插上话。 “好，我试。” 孟森决定了，他要试。 “那就请小神医为我施针吧。”孟森坐下来，他态度坚决。 楚离看向了李秘书，“麻烦李秘书帮我准备一下银针。” 一个把针灸说得比手术刀还厉害的“神医”竟然连银针都没有，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吓跑了。 不过孟森体谅今天是楚离丈母娘的生日，也就不以为然。 其实，楚离还真没有银针。 过了十几分钟，李秘书把银针搞到了手，递给了楚离。 楚离认真施针，全程一言不发。 冯小青紧张的屏住呼吸。 即便情商极低的冯然王烨两口子，都不敢吭声。 冯文和温婷婷完全是在等着看好戏。 约莫五分钟过去，楚离停下了手，“好了，再等十分钟。” 他的话，现在也没人反驳了。 十分钟后，楚离又把针全都拔除。 此时，孟森重新睁开了眼睛，他抬起了手，手却抖得厉害。 这是！ 难道孟森的淤血不仅没祛除，病还反而加重了！？ 冯文和温婷婷忍不住开始高兴，但是，孟森落下的滚滚热泪，令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孟森缓缓站起来，面朝楚离，双手抱拳，“小神医，是你救了我一命。” 他刚才的手抖，是太激动了。 往常他的头晕现象愈发严重，甚至是上一秒发生的事，下一秒就全忘了，头晕尝尝伴随他一整天。 可刚才，他感觉头部的某处被破开，一丝清凉灌至全身，身上的血脉无不通常。 这种妙感，仿佛又回到了车祸之前。 “呵呵，如何啊，老孟，这位神医，你看如何？”孟怀国豪爽的哈哈大笑，刚刚他也替楚离捏了把汗。 “我，我想请这位神医，到我们市一医院坐诊，不知神医你，可否愿意？”孟森问得战战兢兢的，唯恐楚离不答应。 楚离果然拒绝了，“抱歉，我的学历，恐怕不可以去那。” “学历算个狗屁！只要是有能力，有谦卑之心，有救人之心，而不是一味的攀比较劲，这样的人，才是广大病人谋求的神医！” 孟森几句含沙射影，把冯文和温婷婷贬得十分不堪。 可是孟森的邀请，楚离还是拒绝了，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冯文和温婷婷，道，“孟院长，学历虽然不能代表全部，但一位高学历者，愿意付诸十几年青春在证明自己的路上，他们对医学的赤诚之心，也半点做不了假。” 孟森明白楚离意思，他又瞥了眼冯文和温婷婷，点头道，“你们两个最近要是有时间，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两人又惊又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呵，猫哭耗子！”冯然替大哥骂了一句。 董局和董二爷又夸了楚离几句，孟森着急回医院再做个详细检查，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这动静闹了过去，所有人重新坐回位置上，食之无味，却对楚离非常好奇。 “妈，爸，碰巧罢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听了点课。” 这个解释没什么说服力，但也没其他可以解释的了。 温婷婷突然举杯站了起来，“妹夫，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这一杯，我想跟冯文一起敬你。” 冯文不情不愿，但还是敬了楚离一杯。 他们心里清楚，市一医院的敲门砖，的确是楚离帮他们争取的。 楚离没有扭捏，跟他们碰了一杯。 场子又渐渐活络了起来，不免多喝了几杯。 只有冯然一个人还气鼓鼓的，连冯小青同她说话都爱搭不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全让那个废物占尽了风头。 冯然往四周来回打量，突然，她看到了某个地方，眼睛马上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