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史前战争 第七十四 生产线
北冥有鱼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感到眼花缭乱，还感到脑袋不够用。 眼前的一切，每时每刻都在打破他的世界观。 他的脑子一直在急转弯，到现在，还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过来的。 步骤太多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明白，“神”在创造什么？就像他当天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土将一棵棵巨树用土掩盖住一样。 现在他倒是明白了，用土盖住燃烧的巨树，就得到了眼前这黑不溜秋的“炭”，也明白那被神创造出来的“怪物”叫炼铁炉。 炼铁炉将“炭”与“石头”吃进去，然后用肚子里面的火焰，将石头烧成“水”，神知道这水是好的，于是用土接住了“水”，然后“水”就变成了一坨漆黑的东西，神叫这东西“铁”，然后用一根木棍，塞进铁内，变成了一个“铁锤”？ 北冥有鱼感觉自己脑袋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没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方没有理会一帮只会大眼瞪小眼的家伙，他掂了掂手里的铁锤，在重量上已经够了。 下一步，老方继续完善着打铁设备。 他要让铁进入正常的生产链当中，想要达到这一目标，必须先对眼前的设备升级，同时，也要快速出一套挖矿装备，让原料不再是问题。 他开始废寝忘食起来，几名青年的身体，轮流着给他用，他通宵达旦地工作着。 铁锤，铁钳，铁砧，是最先造出来的。 随后，他建造了打铁铺，将打造与炼矿分开。 然后，在打铁铺里生产出了铁锄，铁铲，铁镐，凿子。 本来他想弄一把铁锹，但试了很久，硬是没有弄成。 这些东西暂时没有大量生产，除了铁镐，锤子，凿子出了十几套外，其他的只是摆摆样子。 因为此时老方手里的矿石已经不足了，他需要开采。 五十个人被派去挖矿，他们分成五组，每个人挖两个小时，便休息八个小时，然后再上去挖。 这种劳动强度不大，但效率很高，二十四小时，连续不断，以最好的状态挖出来的矿。 一天的时间，五十人挖了一万多斤。 老方心花怒放，又生产了五十套挖矿设备，再掉了两百五十人上去挖。 随着铁矿石的供应稳定，老方开始建立大型炼铁炉。 所谓大型炼铁炉，其实大得也有限，无非是一次能炼五六百斤的炉。 他改进了风箱，原本是手摇式，他改成了手推式，本来手推式也不占上风，但他在一座炼铁炉上，装了三个手推式风箱。 在此期间，老方在领地之中找到了少量的矿，他没有舍不得，将煤制成焦炭，提高了火焰的温度，也让铁的含碳量大大减少了，但他似乎遇到了某个瓶颈，没有烧出钢。 随后，他增加了炒熟铁的过程，当铁水流进方塘里，他一边让人撒入泥灰，一边让人快速搅拌着。 这个过程，他是当年在别人小说里看来的，在实验了几次之后，发现这方法还挺好。 在训练出一批熟练工之后，老方感到铁这条生产线暂时稳定了下来。 如果没有生产任务，烧制出来的铁，就制成铁锭，方便以后锻造。 有了熟铁之后，他开始生产锯，锯子才是他的当务之急，有了锯子，然后配上斧头，他就能对这个时代最富饶的资源——木材下手了。 当第一把锯子生产出来之后，老方有些兴奋，带着一帮人就去指导如何使用锯子，结果到了树林，一看顿时傻眼了，因为这个时代的树木，大多直径在一米以上，更是有不少直径十多米的巨树，老方拿着一米多长的锯子在树林里转了一圈，总算找到几根直径五六十厘米的树，他费了大半天功夫，才锯断一根。 老方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加大尺寸，造出了三米长锯，专门针对直径一米的树下手。 在老方看来，直径一米，已经够用了，那些巨树实在太麻烦了，就算弄断，在分割成板材的时候，也是需要大量人工的。 为了提高效率，他大批量生产了斧头，锄头，铁镐，砍柴刀，剪刀，粗针。 他教这些人如何磨刀，锄头脱了，如何修理… 在他的主导下，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有了木材与铁料投入生产，老方心中大定，他开始重新关注其它的事情。 首先他关注的是内政方面。 五百间泥草房已经完工，老方检查了一遍，这群淳朴的家伙，在质量上并没有偷工减料，但完全没有创新意识，所有的房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这完全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能够按照老方定的标准完成，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老方看到了他们的潜力，无穷的潜力。 在老方到来之前，他们的生活就像牲畜一般糟糕，肉食动物拿他们当点心，杂食动物也看不起它们，还时不时地欺负他们，他们的思想，早已把自己归类为食物链低端生物，就像野猪一样。 现在，老方来了，带他们升级，但还有很多人，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仍旧与外面的野猪没有区别。 只有老方看到了两者的区别，天壤之别。 他没办法教会野猪搓麻绳，没办法教野猪织布，没办法教野猪识文断字，更没办法教野猪在短短十天内，搭起五百间泥草房。 人与野兽，在智力上，已经完全不再是同一个层次的生物了。 想通这一点，老方更有耐心了，他见房子中空荡荡的，于是，他耐心地教他们，如何在房间中，添置一张炕。 为什么要添炕呢，因为炕可以几个人挤在一块，它结实，不像床一样吱呀吱呀。 那那为什么要几个人挤在一起呢，当然是人多房少了。 另外，现阶段木材也不够，但火砖的生产却一直没停过，这些人烧了一窑又一窑，河泥平均都被挖去了两三尺。 所以，在这个阶段，火砖这个资源是富足的。 泥草房配上炕，冬天最冷的时候，几个人挤在一起，然后在炕里烧上一把火，估计也能对付了。 护城沟已经竣工了，现在正在建造吊桥，吊桥的机关设施是离不开老方的。 老方前一段时间在忙炼铁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关注它。 这个时候，刚好抽出空来。 老方到达现场的时候，一名青年正指挥着众人，将一根根一两米粗的树木锯成木板。 这是一件很费功夫的事情，好在人多，而且没有偷懒的人，所以还是能看到一点效果的。 “禀我主，您吩咐的材料，我们还没有完成。”青年拱着手，颇有些忐忑。 老方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那效率低下的双人锯木头上，暗自叹了一口气，以自己的水平，怕是需要研究出电动机或柴油机，才能提高切割木头的效率了。 然而这些东西，并非一蹴而就，除了这些东西结构比较复杂，某些东西，对冶铁炼钢工业也那么一丝技术要求外，还涉及到能源，等方面的需求。 老方目前还不具备研究这两种东西的条件。 随后，老方又充当工程师，勉励设计起吊桥起来。 吊桥的原理很简单，结构也不复杂，先固定一端，然后借助绳索，滑轮，等结构的工具，控制另一断的起与降。 老方设计的方案十分传统，为了使吊桥比较耐用，他在某些重要色部位使用了熟铁。 随后，老方又变成木匠，亲手监制着一个个零件，老方深切体会到，带原始人上分很辛苦，因为整个文明一片白纸，他必须不断地创造，不断地从各个方面去引导，教导他们。 一座吊桥，又费了老方很大的力气，碰到技术上的问题，人再多也不顶用，还是必须要有一个在行的。 但很显然，这里几千人，也就他还有半吊子的水平，其他人，连边都摸不到。 不过，人多还是有好处的，基数大，能够产生人才的几率就比较大。 在老方做吊桥机关的时候，一名有木工天赋的青年进入他的视野。 这名青年动手能力很强，而且对木工机关有浓厚的兴趣，主动对老方弄出来的东西进行研究，并且能够在某些方面做到举一反三。 这一点让老方十分诧异，他将自己有限的哪一点“机关学”知识，“学徒式木工理论”手把手地传授给了他。 在做第二座吊桥的时候，老方撒手不管，把整个工程交给了这名青年。 还真别说，此人凭着一股韧劲，真的将第二座吊桥造了出来。 老方十分欣慰，由于他并非北冥一族的子弟，于是赐了他“公输”的姓氏，青年自己冥思苦想，想了一个名字“木”。 “以后你就是公输木了！”老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吊桥做好的那天，老方把一群养的又肥又壮的母猪与猪崽子送了出去。 这些天，这些母野猪的日子过的舒坦，除了供应它一群幼崽的奶外，其它的事情都由人一手操办了。 老方在它们身上费了五十多的人力，这五十个女人基本上什么事都干不了，净给这群家伙找吃的了。 目送这群野猪的离去，这几十人松了一口气，然而，某些感情丰富的女子，又流露出一种不舍，十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