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多余的善良
“哦？”莫踏忧也不阻拦，他想看看他们口中的老大是何方神圣。 来的很快，很快一名大汉就走了出来，把兄弟二人护在了身后。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把莫踏忧包围了起来。其中有不少还是半大孩子。卑鄙，尽然教导孩子来实行盗窃。莫踏忧对眼前这个男子深恶痛绝。 二三十个普通人莫踏忧还不放在眼里，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有点实力。 男子约一米八，面容普通，四肢粗大，尤其是双手，指骨突出，一双大手仿佛比莫踏忧大了一倍不止，手上功夫一定了得。魁梧的身形也处处透露出他的力量和威胁。 但即使两个月前的莫踏忧都能凭借自身的修为闯荡大陆，现在会了魔法，学了冥神诀，自然毫无畏惧。 气海中昏昏沉沉的小雷龙会心在莫踏忧没有督促它的时候一直在沉睡，不断地吸收吸收灵气和魂力。只有在莫踏忧趋势它时，才会动动身子，爆发雷电，扩宽莫踏忧的气海或者帮忙为他的灵力添加雷霆属性。就比如现在这种时候。 莫踏忧双手微微一撮，带有雷霆之力的灵气在指尖微微释放，潮湿昏暗的天气，更加使得这股雷霆显得更加强大，在雷电的光芒下莫踏忧的身影显得高深莫测。 “阁下，阁下是魔法师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大汉看到莫踏忧的这一手段连忙变了脸色，不说对手实力到底如何了，一旦和魔法师有了冲突，无论结果如何，吃亏的几乎都是武者这一方，几千年崇高的地位魔法师早已在各方面都有了一定的特权。没想到追来的竟然是魔法师，如果是武者的话，自己还可以凭借实力让他知难而退，权衡利弊下，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 “小南，小北，把这位先生的东西给我。”大汉接过钱袋后，直接甩给了莫踏忧。“这位兄弟，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是小子们不懂事，挑不好下手对象，还望阁下看在我罗诺铁手的面子上放他们一把，就此离去吧。” 莫踏忧伸手接过钱，收好后，听到这半服软的话也是好笑，自己第一天来罗诺就遇上这种事，还要被一个从来被听过的什么罗诺铁手劝退了，怎么可能？ “他们的事我可以算了，毕竟还那么小。但是你和这十几个十一二岁孩子的事我不能放过！” “我和这些孩子？阁下的意思是我强迫他们从事偷盗行骗这些行当？哈哈哈哈，那你可太小瞧我李逵了。”铁手李逵听到这话顿时发出了嘲讽的笑声，连周边孩子听到这话都一起讥讽莫踏忧。 额，李逵？又是一个熟人么？他难道擅长用斧子么？听到这名字莫踏忧又分了会神，但听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莫踏忧自己弄错了，赶忙回过神来。 “阁下是学生么？你们是在学院附近对他动手的么？什么？在南区？”从南北兄弟那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李逵都有点惊讶。 “这位兄弟你想的太少了，如果没有我铁手在，不说其他的孩子，就我身后的小南小北，靠他们自己是肯定在这罗诺活不下去的，即使活下来，也必定分隔两地，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这种学生可以理解的，他们都是孤儿或者弃婴，单靠自己绝对无法在这座城市活下去，抱团的话，人贩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如果没有我在，他们的命运早就不知道有多么的悲惨。” “弃婴，孤儿，雄云的人不会管么？再说，你又凭什么传授他们偷盗的本领？”莫踏忧才不会这么三言两语的被说服。 “政府不养闲人，孤儿院也未必是一块净土，一旦进去那日子未必有现在这般舒适。而在我之前他们就在这里生活了，我只是看他们可怜保护他们，教导一些武艺罢了，阁下还是赶紧回学校去吧，外界的黑暗你是想象不到的。”李逵并不想多说什么，这种一根筋的学生没必要和他们浪费口舌，以后自然会有很多人教会他们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但他可没那个闲工夫。“没有他们偷，也有别的人做小偷，这个行当不可能消失，既然如此，不如给这些孩子多吃一点。” “天乐，走吧，你阻止不了他们的，你也救不了他们，你……你还是太年轻了。”怰阳也在光神殿中劝说着莫踏忧离开。即使经历了不少，莫踏忧对社会，对人心还是了解的太少太少了，这也让怰阳很是担心。 …… “师父，你说那个人说的是实话么？”莫踏忧实在是在这巨大的城市中有点迷，于是找了辆马车，直接载着他前往几十里外的皇家学院。车厢中，莫踏忧一边施展魔法烤着他湿漉漉的衣服，一边询问怰阳那几十个少年的事。 “天乐，你是个善良的人，这我是知道的，从我第一天从你的心灵之海中醒来，你意识深处的善良就打动了我，我选择你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天赋，也有你的善良。”怰阳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莫踏忧的问题，而是开始了他的谈话。 “但是，善良并不能当饭吃，确实，无论地球还是阿达拉，甚至在元之地，神域，善良这一美好的特性我们都很喜欢。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并不是靠善良构成的，你的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础。就说刚刚吧，确实，我看那些孩子并不以此为耻，因为他们需要靠偷盗生活下去，那个什么李逵无论是真心的帮助他们也好，还是另带有别的目的，至少他可以保护那群孩子。你的善良，你的正义，并不代表着可以否定别人的努力，他们也很可能并不需要你的善良。” “那师父，如果我来保护他们呢？我可以给他们钱让他们去上学，武艺我也不是不能传授，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莫踏忧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之后呢？全大陆有多少孤儿？又有多少受压迫的人？你全部都负责么？你有那么多钱么？你有那样的实力么？这还只是个小世界，别的界面呢？你都要管么？凭什么？”怰阳一连串的问句直逼莫踏忧的心理防线。 “你的善良在这种时刻就显得太多余了些，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空谈，而且，即使你有了神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这种事你还是无可奈何。”怰阳无奈地告知这一令人绝望的结局。“即使是我们人类的领袖，神域长老会，据我所知也无法做到保证每一名人类都得到充分的权利。在各界都有藏在黑暗下的龌龊，这是无法避免的，有光就有影，一切的黑暗都藏在不知名的角落中。” 怰阳也曾热血过，也曾下过决心一定驱除这种种黑暗。但，无数万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有孩子被贩卖去做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还是有良家妇女被拐进青楼，还是有肮脏的政客和卑鄙的师长。人心本就无法掌握，慢慢地，他也就放弃了当初的想法，专心的享受每一个不同的身份所带给他的乐趣，其他的事，就随他去吧。 也不知莫踏忧听进去了多少，听完最后一句，莫踏忧就在马车中变得一声不吭起来。怰阳也只好回到了光神殿。殿内，他的师父茅浩正在等着他，“他听不进去的，就像当年的你一样。”“或许吧，但他总不能一直到处散发爱心，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对手一直没有出现，他可以懈怠，但我们不行。毁灭不会放过我们的，但他不会亲自出手的，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怰阳只是担心以后而已。“我不希望他的善良最后成为他怯懦的借口。” “师父，我明白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许久之后，莫踏忧才再次开口。而在长久的沉默后，怰阳的回应才传到莫踏忧的心中，“可以，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