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前因后果
授法殿的弟子纷纷散去。 云极走出大殿的时候，追上了之前那个老弟子。 “这位师兄，可否赏脸小酌几杯，我想打听些关于冰焰的消息。” “不敢当不敢当！宗门里真传为大，你才是师兄。” 老弟子只是普通弟子，见云极的真传青衣立刻毕恭毕敬，此人贪杯，听闻小酌都没犹豫，跟着云极来到膳食堂。 宗门膳食堂，吃饭不花钱，不过酒可不白喝。 这里售卖的均为灵酒，以灵草酿制，最便宜的要十个灵晶一壶。 云极要了两壶酒，二人对坐相谈。 老弟子不用酒杯，对着壶嘴抿了一口，品味良久，道：“师兄要打听冰焰算是找对人了，我这把年纪在宗门里住得久了，多少知道些隐秘。” 无需云极追问，老弟子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冰魄峰小师叔名叫韩七章，曾经被誉为七剑宗金丹第一人，天赋奇高，在丹道一途造诣颇深，傀儡术神鬼莫测，剑诀炉火纯青，堪称半步元婴。 冰焰这种特殊的祭炼法门，便是韩七章独创之法。 寻常的金丹长老，金丹中都有丹火，可用来炼丹炼器。 不知为何，韩七章自从进阶金丹就从不动用丹火，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在炼丹炼器上的造诣迟迟无法再进一筹。 五种炼器法门虽说都可炼器，但依旧以火为尊。 无法动用丹火，即便天赋再高，在丹器之道的造诣也将十分有限。 为了打破僵局，韩七章在冰魄峰后山寒潭闭关多年，终究勘破了五行逆转，修出一缕奇异的冰焰。 冰焰似火而非火，炼器炼丹的效果比起丹火都不遑多让，其攻击力更非同小可，出其不意之下能达到惊人的战力。 一壶酒的时间，云极得知了韩七章的不少消息。 老弟子由于年纪太大，知道自己没多少年可活，说话不太谨慎，对于当年宗门发生的事件不那么避讳。 云极只从倪甫清口中得知大概经过，听老弟子说完，他才知道详细情况。 其实算起来，韩七章才应该是冰魄峰的正牌长老，原因无他，韩七章传承了鱼龙剑。 后来不知为何，韩七章在宗门内大开杀戒，斩了数百弟子门人，最终连宗主都出手，七脉长老齐战鱼龙才将韩七章击败。 那一战，各大长老均都负伤。 闻鸿才为了夺回鱼龙剑不惜被他师弟重创，拼了老命才将这件传承之物留在冰魄峰。 至于韩七章究竟为何屠戮弟子，为何叛出宗门，无人得知。 云极回到冰魄峰的时候，脑海中依旧呈现着宗门金丹齐战一人的震撼景象。 韩七章的强横可想而知。 “七叔……” 云极深吸一口气。 种种迹象，他几乎能确定冰魄峰的小师叔韩七章，就是青鱼村的瞎子七叔。 “七叔的丹火，应该是另有他用。” 云极一边嚼着焚牛肉干，一边猜测。 韩七章的丹火从不显现，也从不动用，其原因应该与凶剑魄有关。 剑魄极寒，宿入本体会不断摧毁肉身，必须以某种办法将其禁锢，显而易见，丹火这种金丹中蕴化而出的特异火焰，应该最为合适。 韩七章的丹火一定是用来禁锢剑魄之力，为了驾驭鱼龙剑，冰魄峰的小师叔几乎拼上了全力。 然而遗憾的是，最终失败了。 云极曾经被魔极控制，韩七章也有可能被魔极控制过，即便不是魔极，剑魄里藏着的魔气也足以魔化一位金丹大修士。 想必七叔当年一时不察，遭魔气所染，暂时失去心智从而大开杀戒，于是造成了当年的叛出宗门。 前因后果，就此明了。 “如此说来，鱼龙剑就是凶剑魄的本体剑身，七叔说过，那是把不祥之刃，找到了会死……” “难道找不到的话就不会死了么，凶剑魄早晚会摧毁心脉，除非……” 想起魔极的存在，云极越发觉得控制魔气迫在眉睫。 想要活得长久，最佳手段便是借用古魔的力量。 无论是强化经脉还是强化战力，魔极的存在都是一份破局的希望。 “冰铸法……七叔曾经说过，火铸法的精髓是以力催火，只要力量足够，凡火也可锻器，那么冰铸法的精髓又是什么呢，总不会也是力量……以力催火，以力催火……” 云极在屋子里自言自语。 如果七叔就是曾经修出了冰焰的韩七章，那么他一定知道冰焰的由来。 可是七叔从未提及过冰焰的事。 甚至从未说过任何与冰焰有关的线索。 莫非七叔不是韩七章？ 不对。 以力催火这种手段看似粗鲁，却蕴含着一份不易察觉的道理。 只要力量足够，凡火也可锻器，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成，只要寒气足够，冰中也可生焰？ 以力催火，以寒生焰…… 冥冥中，云极生出一丝明悟。 盘膝而坐，调动剑魄寒气，云极在屋子里尝试催生冰焰。 凶剑魄本属极寒。 无需借助寒潭，云极自己就是一副极寒之躯。 手心处，一团团寒气散发开来。 层层寒气不断叠加。 屋子里，四壁逐渐挂满了寒霜。 一个时辰的凝聚寒气，云极的手里多出了一枚菱形的冰晶，晶莹剔透。 冰晶为剑魄寒气汇聚所致，虽然冰寒彻骨，却非火焰形状。 直至午夜，云极散开寒气，丢掉冰晶，带着一身疲惫沉入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极一直在尝试凝聚冰焰。 偶尔去后山寒潭观看师兄师姐们修剑。 回来后继续凝聚冰焰。 期间将乾冰诀顺带着修到了第二层的剑出冰凌。 由于没有灵力，施展起来勉勉强强，其实第三层的狂风暴雪也不难，云极已经悟透，只是没有灵力施展不出而已。 修炼是枯燥的，但修炼生涯有时也会出现意外，比如说天降霉运。 刚回宗门的徐傲古揉着头上的两个大包，忿忿不平的骂道：“观星殿了不起啊！观星殿就能随便打人啊！惹恼了老子一把火给你烧了！我特么怎么知道鸭子和天鹅哪个更好吃！”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云极都在尝试修出冰焰。 他用的办法很简单，也很笨拙。 类似火铸法的以力催火，不断将更多寒力叠加在冰晶里。 菱形的冰晶，随着寒气的堆垒，逐渐从晶体形态融化成液体，又从液态凝固成冰晶，周而复始，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好像差了什么。 到底差了什么呢…… 天黑了，屋子里黑蒙蒙一片，云极沉吟良久，取出火折子点燃烛灯。 嚓。 当火苗燃起的那一刻，云极忽然眼前一亮。 他知道缺的是什么了！ 以寒生焰，缺的是一份能点燃这缕冰焰的引子。 点燃烛灯后，云极继续汇聚寒气。 当手心的冰晶化作液态而后即将转为固态的瞬间，云极一拍心窝，直接调动出一道蕴含极寒之力的剑魄气息。 剑气没入冰晶，下一刻，云极的手心升腾起一缕白色的焰火。 冰焰成！ 焰如火，冷冽至极又灼热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