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护短
姚太太又哪里是好欺负的,自家儿媳本就是个不错的,就算是不好,那也绝对不容许别的人挑刺儿。 她直接半是玩笑半是讥讽的说道:“我家婉儿虽父母都不在了,可到底也是官家千金,金尊玉贵的教养长大的,总比某些人有父母疼宠,却没了教养的好。” 见那人脸色变差了,继续说道:“更何况,如今她有我们疼着,哪里还需要靠山帮衬的,我们老两口还勉强能护着她呢。” 外人一听这话,就都明白了,姚太太这是对自己的儿媳满意着呢,原本逞口舌之快的小姑娘不过是早前看上姚明远,被姚太太委婉的拒绝了,现如今有些不痛快罢了。 温婉虽低着头,可自家婆婆的一番话,说的她眼眶发热,自从父母过世,已经很久没有长辈这么维护她了。 姚太太拍拍温婉的手,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就都别在这里待着了,前院都开席了,咱们也去吃酒吧。” 客人们都很识相的跟着出去,姚梦溪落在最后,等人都出去了,她来到温婉跟前,低声说道:“嫂子,一会儿我让丫头来给你送吃的,大哥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呢,你先用膳梳洗,自个儿先休息。” 温婉感激的拉着姚梦溪的手,“谢谢妹妹了,你去忙你的事情,我这里有杨妈妈在呢。”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客套话也不需要多说,很多事情放在心里就好。 等姚梦溪离开,杨妈妈边帮温婉拆发髻边说道:“少奶奶如今总算是安稳了,太太也是心善的,不管怎样,她能在外人面前维护您,说明她是真心接纳您的。” 温婉笑着点头,秋雨有些自责的说道:“少奶奶,以前都是奴婢太自以为是了,奴婢看不惯大姑娘,却不知别人是如何看待咱们的。” 温婉站起身,由着杨妈妈为自己宽衣,轻声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人要知道惜福,今日我只是秀才娘子,日后我是什么身份谁说的定呢,我以后只要当个贤内助,孝顺公婆为相公生儿育女,这一辈子就能踏实的过,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是真的很满足,即便是父母还在世,她又能嫁个比姚明远更好的吗?若是好,估计也只能是家世上比他强,婆婆肯定也不是好伺候的,后宅姨娘通房的,也能让她伤透脑筋,哪有如今自在呢。 姚梦溪自然是不会知道温婉主仆说些什么的,她现在倒是没什么事情要做了,酒席上的事情只要姚太太在就可以了,本就是惫懒的性子,这一天吵得她都头痛了。 一进青木园莉香就赶紧扶着她坐下歇息,边倒水边开口说道:“张妈妈去帮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厨房只有一个厨娘在,姑娘想吃些什么。” 姚梦溪就是有些累,现在倒是不饿,可又担心夜里会饿,开口说道:“就给我下一碗清汤面吧,里面放些小青菜就好。” 莉香答应下来,细心的帮姚梦溪换好鞋,轻声说道:“姑娘先在躺椅上靠会儿,奴婢去厨房看着,一会儿给您端过来。” 到底是从小伺候姚梦溪的,除了张妈妈也就她最了解姚梦溪的需要。 邓禹虽是军营里的千总大人,可人家也是姚明远的未来妹夫,想早日抱得美人归,自然少不了讨好大舅子。 对杜俊视若无睹,却是很豪爽的帮姚明远挡了不少酒,到底是军营混出来的,酒量也是惊人,倒让姚明远轻松很多。 想着今日事多,他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姚梦溪了,索性替大舅子挡酒,喝醉了好留宿,明儿找机会见未婚妻。 姚明远可不知道自家妹夫的好打算,见他这么拼命为自己挡酒很是感激,一旁被忽视的杜俊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独自一人在那里喝闷酒。 等到宴席散场,杜俊也喝的头重脚轻,姚若怡小心搀扶着他上马车,杜俊这会儿还没醉过去,看着姚若怡进马车,抬腿就是一脚。 酒气熏天的开口说道:“我娶你回来有何用,既不能为我生儿育女,又不能帮我交际应酬,明明有关系门路,却怎么都走不通,你就是个摆设。” 姚若怡低声啜泣着,她低声说道:“相公,你不能如此待我,我嫁给你时,你家一贫如洗,如今的一切哪样不是从我这里得到的。” 她也不是真的傻到没边,不过是从小到大将三从四德刻进了骨子里罢了,杜俊毫不在乎的嚷道:“你那些嫁妆都是陪嫁,那就是给我杜家的,我是你相公,用你的嫁妆天经地义。” “可嫁妆都是女子留给孩子的,夫家无权占有。”姚若怡难得硬气一回,她也是受够了气了。 杜俊嗤笑一声,“你若是有能耐为我生下一男半女,那我无话可说,别拿那些没用的说事,你若是聪慧的,就赶紧想想怎样跟那边拉近关系,其他的我都不听。” 姚若怡哭着说道;“我本就与那边不亲近,你偏要我去巴结,你若是个有本事的,就自己闯出头,靠老婆有何用。” 反正总是受气,姚若怡也不在乎了,索性把话说开了,杜俊一听她这般说,气的又是一脚踹过去。 “我若是有能耐,还会娶你吗?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这些,你若是不想好好过,我干脆一纸休书让你青灯古佛一辈子。” 姚若怡一听这话,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她若是被休弃,那可能连命都保不住,自家爹娘都是爱面子的,只怕宁愿她亡故也不要一个被休弃的女儿吧。 哭着喊道:“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我嫁给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若是真的不顾我的脸面性命,那我立刻就死了去。” 杜俊看她那哭闹的嘴脸头痛不已,厉声呵斥道:“你若是不想被休就给我闭上嘴,吵得我头痛,等我酒醒再与你分说。” 姚若怡刚才也只是凭着一股气回嘴,如今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再闹腾,安静如鸡的坐在一旁,只偷偷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