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早已给出的回头路
赵总变得无比的老实，低调。 因为外星人点名要看林立的表演，其他一概取消…… 尽管方野并没有告诉他太多的事情，也没有人处置他什么的，但他也知道自己完蛋了。 不过，他并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见没人管他，硬着头皮跟着去看表演。 南极六号厅的舞台中央，林立卖力地在上面独自表演。 他终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在至尊厅演出，而是回到了最初选择的小厅。 毕竟就他一个人表演，而且他的观众不多，要那么大的地方，反而显得不热闹。 林立一个人在台上，穿着纳米风衣，通过光影覆盖，一会儿变成诺母族，一会儿变成人类。一会儿扮演男人，一会儿又扮演女人。时而化身机器人，时而又化身野兽。 这种快速伪装，虽然有很重的失真感，但在舞台上作为一种角色扮演已经足够了。 由此衍生出一人分饰多角的舞台表演形式。 台下零零散散的观众，偶尔会哄堂大笑，笑得更多的是林立手忙脚乱，跑来跑去，声线切换，饰演多个角色，一本正经想逗笑大家的样子。 前排正襟危坐的许多艺术家们，看得眼睛发直，神游天外。赵总大声叫好，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合，总算才挽回了气氛。 包厢里的张俊伟等人，看着舞台上林立那卖力的样子，都不知道该不该笑。 旁边的爷爷，靠在座椅上，已经低着头睡着了。年纪大了，人就容易犯困。 黄极淡淡地笑着，他已经在看明年下半年的星群密会了。 方野看得很认真，一开始他也以为林立只是单纯的没有搞笑天赋，写的剧本太臃肿，可随后就发现，林立更像是在一个真实的故事上，加入了喜剧元素。 林立演绎的故事，是五千年前，一名诺母女孩和原始部落少年谈恋爱的事。 在文化差异和种族差异下，双方闹出了很多笑话。 少年在诺母女孩满是鳞片的身上寻找穴位，还差点把女孩的灯笼给拔下来，说：你的印堂发芽了！ 女孩也很单纯，在和少年上山打猎时，不知道这是找食物，还以为只是玩耍，第一次空手而回，得知射中的东西要带回来后，连忙跑到现场拖回来两块石头和一棵扎满箭的树。 林立一脸老实人的样子，把这几段演得十分传神，现场倒有不少真实的笑声。 但是方野，却看到的更多，整个故事，有许多不是效力于喜剧的细节。 少年因为诺母女孩增长了见闻，成为了大部落的首领，其心智与格局在那个时代也堪称绝顶。 女孩因为少年，而感受到了真正的爱情，一种无所谓种族，即便不能繁衍后代，也会莫名存在的感情。 双方常常私会于河洛之地，青要之山。 少年为女孩造了一座美丽的山中花园，女孩种植了许多奇异的花草。 然而好近不长，诺母女孩的父亲发现了这件事，想要杀死少年，因为女孩还是未成年…… 少年藏在山中花园躲过了一劫，女孩最后一次和他见面，送了一副仿照自己样子制作的机械人偶，告知少年，自己就要离开这颗星球。 “你还会回来吗？” “在我成年之前，我父亲都不会允许我远离家园了。” “那我等你啊，你就快成年了吧？” “是快了，还剩五百年。” “……” 林立呆滞懵逼的表情，让粉丝笑成了一团。 方野却从故事里，嗅到了淡淡的悲伤。 女孩在林立跪着仰望星空，自配背景音乐中，离开了。 明明是淡淡哀愁的音乐，此情此景却有着一剪梅般的喜剧效果，令人莞尔。 时间来到五千年后，一名诺母女子来到了洛阳新安县曹村乡一处山坳里，透视着深深埋葬于地下等着他的少年，种下了昔日一起种过的花。 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 艺术家们满脸呆滞，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说是喜剧，可结尾却是悲剧。说是悲剧，可中途一直在搞笑，破坏气氛。 包厢里，诺母人维塔，歪了歪头说道：“有漏洞，诺母人的感应肉笼，是不允许别人触碰的。” 听到这话，方野也问道：“大帝，故事是有原型的吧？女孩也并不是诺母族吧？” “故事本该是龙族，林立换成了大家更熟悉的诺母族。”黄极平静道。 方野比一般的观众知道的更多，自然对着故事有完全不同的领悟。 他浑身一震道：“这故事是真的？那少年后来做了什么？” 黄极淡淡地说：“那少年后来统一了中原……” “他是？”方野瞪大眼睛。 黄极道：“他姓姬，名鸿，号天鼋氏。” “天鼋之号源于该氏族爱用龟甲占卜、治病，行巫医之事，后世讹传为轩辕氏。” 方野惊了，黄极说的很多细节他都不清楚，听得云里雾里，但轩辕氏之名一出，他当然就立刻反应过来了。 这故事的主角是黄帝。 林立是把故事拿过来喜剧改编了，真实情况中，应该是少年黄帝因此从一名普通的原始人蜕变，立下鸿鹄之志。 从此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布局百年，立下文明之基。 其子登月化龙，其孙绝地天通。 “那故事里洛阳曹村乡山坳……”方野又问。 黄极说道：“青要之山，帝之密都，机密的密。” 方野心说卧槽，看个搞笑演出，竟然还能知道帝之密都，黄帝埋骨之处…… 他连忙通知上报，让人去曹村乡考察。 上古时期有三都，帝之下都昆仑丘，帝之密都青要山，还有帝之神都洛阳。 昆仑与洛阳都是鼎鼎有名，唯独青要山寂寂无名，当真神秘隐晦。 黄帝留下的密要，会是什么？ 方野还想问，然而黄极已经不理他了，扶起爷爷走出了包厢。 “结束了？啊，表演真不错……”爷爷有些迷糊道。 黄极露出微笑：“爷爷是说真的吗？” “嗨，爷爷精神不好，一不留神就睡着了。”爷爷摸了摸脸，看向走来的林立说道：“抱歉啊憨仔，我没看着……” 林立趁机说道：“如果爷爷年轻一些，肯定会很有精神。” “嗯……是啊，那长生药能让人恢复青春？”爷爷忽然问黄极。 黄极点头道：“能，直到一百二十岁都是青年，基本没有副作用，爷爷想试试吗？” “那……要不我试试吧。”爷爷说道。 林立大喜，咋就成了？ 明明他之前劝了那么多回，都不管用，结果黄极这一问，就同意了？ “走，我们这就去进化中心打针。”林立亢奋道。 诺母使者维塔问道：“大帝，银河到处找您，您既然在这……那……” “总之诺母文明，别来找我……”黄极随口道。 维塔无奈道：“我……我可以当没见过大帝，可这事瞒不住的。” “太阳系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有文明盯着，地球文明所有计算机数据，简直就是透明的……” 说着他看向方野，方野也说：“星盟委托人类寻找大帝，妮菲塔希望我们有消息就通知她，我纵然不说，他们也可以通过今天的蛛丝马迹，而确定您在地球上。” 黄极笑道：“没关系，知道就知道吧，引导者期间，星盟各个文明，都不能踏入人类疆域。” “啊这……”维塔和方野对视一眼，不知道黄极弄这‘死局’是什么意思。 没有黄极，那星群密会就没法开。黄极撂挑子，各个文明拖也得把他拖过去，不然还有哪位领袖能代表全星群，去面对凤凰主宰？ 说黄极是想要别人来请他吧……问题来了，地球处于引导者保护时期，除了诺母人，其他文明都不能过来，否则就违背了星盟的法律。 他偏偏还要诺母人当没见到他。这可如何是好？真不打算管事了？ 维塔心事重重，不知道黄极葫芦里卖什么药。 一行人走出剧院，许多人在大厅排排站。 赵总躲在人群里，大脑正在疯狂运转。黄极的身份，他还是不知道到底哪位神仙，但从维塔与方野的反应来看，一定是不得了的存在。 这时，他的秘书凑了上来：“赵总，赫尔墨斯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门口，随时可以接送。” “还有那位老者需要的长生药，我也备齐了。” 秘书的本意是赵总赶紧上前表现，弥补一下，然而赵总却摇头：“谁让你瞎准备的？多此一举！把飞碟挪开，别挡了人家的车道。” “啊？可是他们开的只是一辆初版超导汽车……以他们的身份……”秘书愕然。 “他们什么身份？我都不知道，你瞎想什么？他们开什么车来，就开什么车走。还有长生药，给我收起来！”赵总十分果决地说着。 看到连诺母人都敬重黄极，以及方野那句谁说外星人没有地球人大？他的三观都崩溃了，可他又太聪明。 正常人现在肯定赶紧用尽心机去表现，但他想得更多，反而什么权限都不敢再用了。 这个时候，他躲都躲不起，又岂会还主动上前在人家眼皮子下晃？说不定做多错多。 他现在拼命地剖析这伙人，回想黄极的一举一动，赵总隐隐有些明悟，意识到自己还有一条生路！ 走到今天，他靠得就是揣摩上意，总是能把事情办得顺应掌权者的心意。从他用长生药，摆弄地安彗星死去活来就知道，他擅长洞悉他人的内心想法。 可人总会犯错，今天算是栽了，血妈倒霉，哪能想到这群人跟脚这么硬？ 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想轻言放弃。 黄极一行人横穿大厅，走向剧场外，方野停下脚步，看向排排站的一大群人。 他也没说什么，向大家交代了一下保密原则，便让他们散去。 “这个赵总你们怎么处理？”林立看过来说道。 方野笑道：“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想啊……”林立摸着下巴。 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那些艺术家和明星们，快步退去，一刻也不想在赵总身边久留，生怕被波及。 那秘书也溜得没影了。 赵总深吸一口气，艰难道：“今天的事我错了，不必劳心了，我自己辞职。” 张华捂着脸道：“你打我怎么算！” “我是动手了，但你们把我揍得更狠。今天的事如果不是你们，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但既然我错了，付出代价就是了，我认了。”赵总硬气道。 “卧槽？”张华捂着高肿的脸，僵住了。 本以为现在局势翻转，赵总会在他面前低声下气，没想到反呛的他说不出话来。 “你竟然没有求饶？”林立也有些惊讶。 “我奋斗二十年走到今天，一朝踏错，大不了重头来过。求饶有用吗？”赵总抿嘴道。 说这话，他其实手都在颤抖。 虽然不知道黄极到底什么身份，但方野的身份已经高得离谱了，哪怕黄极等人什么都不说，今日事情传出去，他也在哪里都没的混了。 正如同之前张氏集团在他面前一样。有的时候从高处跌下来，真的就爬不回去了。 他会真正的一无所有，不知道多少人会趁机把他彻底踩死。 硬气归硬气，客观上重新来过，根本不可能，除非…… “说得好，你能走到这一步，就能再走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加油。”黄极忽然发话了。 张华有些错愕，没想到黄极这时候竟然帮赵总说话。 赵总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身体都在发软，黄极这句话，救了他老命。 他就是在赌，赌黄极想看到的东西。 在知道自己踢到铁板后，赵总就疯狂思索生路，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跌落下去后，会有多惨。 所以他的生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场身份最高的黄极。所有人都不如黄极一句话，只要黄极开口，他就还有活路。 仔细回想，黄极这个人很奇怪，只有在自己戏耍安彗星时，才真正生过气。其他时候，都是看着那个叫林立和自己冲突。 就好像，在看戏一样。 虽然也参与在戏中，但黄极从始至终都仅仅要求过一件事，不许跪！ 黄极只在那一刻认真过，或许，只要不触犯那一点，黄极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这种大人物，往往很多事是不在意的。 所以赵总赌了，这或许是他唯一可以抱住的救命稻草了。 没想到他赌对了，黄极真的也帮他。 “林立，你踢碎了他的药，把钱赔给他。”黄极又加了码。 林立挠了挠脸：“大哥，他可是带一群超人攻击你啊。”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已经揍回去了，药是他自己买的，赔给他。”黄极说道。 躲得远远的秘书以及其他明星，都蒙圈了，这可不是赔钱那么简单，意思是承认了他们也有错。连黄极都赔了钱，其他人不可能落井下石。 林立让方野先帮自己垫了二十五亿，嘀咕道：“还不是你说不许滚，我才上的啊。” “我不是说给你听的。”黄极笑道。 赵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黄极。 他以为是自己洞悉了黄极的性格，把握到了上位者的心意，再次依靠聪明才智，挺过一劫，现在看来并不止于此。 黄极那句‘我会帮你，但是，不许跪’，不仅仅是说给安彗星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黄极身份神秘崇高，我注定会翻车，所以他理所当然就能想到之后我的处境，他没有阻止这一切，眼睁睁看着我得罪他们。” “可是，却又在我们还在对立时，就故意提示给我一条生路？” “既是说给当时那个女人听，也是说给几个小时后的我听？” “只要我做到这一点，他也会帮我？” 赵总懵了，这好像黄极立了一条一视同仁的客观法则。提前为别人设定好回头的准绳。 现在，局势逆转了，林立一方成了强权，而他沦落到比之前张氏集团和安彗星那种女人失败后更惨的处境。 但黄极那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他这个敌人。 面对同样的局面，如果他能做到，就拉他一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在自己开始得罪他的时候，先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一点火气都没有，冷静的好像跳出了人的视野。 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都像是舞台上的演员，只不过有的是正派，有的是反派而已。 “为什么？”赵总茫然道。 黄极摊了摊手：“因为我是一名医生。” 赵总不解，黄极转身离开道：“既然辞职了，就去北美吧，于乱世之中，你还有用武之地。” “将你揣摩‘上意’的本事，用去思考‘下意’。你才会有真正的成就。” 看着黄极一行人离开，赵总怔怔出神。 “我的亲爷，他到底是什么人？”张华看着前面扶着爷爷上车的黄极，到现在都没想通黄极是什么人。 张俊伟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方野连诺母人都扔下了，让别人送诺母人回去，自己也要全程跟着黄极。 这背后的含义，令人头皮发麻。 张华捂着脸，一回头，看到安彗星，像个贼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跟上了他的车。 “喂……”张华有些无语：“你跟过来做什么？自己打车回去吧。” 安彗星僵在那里，不知所措。她连演出都没看，不像赵总，竟敢硬着头皮跟着一块看完演出。 她一直畏畏缩缩在大厅里，眼见赵总都没事了，她立马跟了上来。 “你要甩了我吗？”安彗星哭腔道。 张华白了一眼道：“你说呢？你不会还要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安彗星慌了，她连忙看向黄极，却发现黄极头都没回。 这令安彗星十分绝望，她哪想得到还有这种事？哪里知道这群人身份高的恐怖？ 安彗星眼泪都下来了，她夹在中间本就要得罪一个，结果到头来大家都没事，她却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哪里错了？你们连赵总都能宽恕，却不能宽恕我吗？”安彗星颤抖道。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黄极会拉赵总一把。 张华也不知道，赵总最后心里所明悟的那些，在场也只有林立想到了。 因为黄极一向这样，林立都习惯了。 可其他人就不太能想通了，鬼知道黄极那句简简单单的不许跪，竟是一条救命法则。 “行了，你先回去吧，”张华摇头上了车，已不可能再把她当做女朋友了。 他拿出一张地球币，让安彗星自己打车回去。 安彗星崩溃了，她一把打掉张华的手，扑到林立的车前，拦住还没上车的黄极。 “你不是说会管我吗？”安彗星哭喊道。 黄极叹道：“可是你拒绝了啊。” 安彗星愣住，这才知道不许跪的重要性，可她现在后悔哪来得及。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不能这样……呜呜呜……”安彗星胡搅蛮缠道。 她一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干净了，男朋友也没了，就为了得到长生药，到头来连赵总都能被黄极抬一手，她却什么都没有，她无法接受， 爷爷眉头微皱，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什么？送她两支药？还是让张华强行接受一个女朋友？ 黄极抹去她的眼泪说道：“人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他有面对惨败的勇气，你呢？” “你不能这样，凭什么我是最惨的！你那么厉害！帮了他，就也要帮我！”安彗星胡言乱语道。 方野眉头紧皱，什么乱七八糟的。 黄极却不在意，意味深长道：“做出什么努力，就该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让你得到应有的结果，就是我能帮你的。” 他上了车，离开了。 安彗星还要不依不饶，赵总却走过来拉住了她：“够了！真是笨啊，像你这种笨蛋，失败一次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听到赵总还能反过来教训她，安彗星瘫坐在地上，哭喊道：“你们都有钱有势，就我没得选！到头来你能被原谅，还不是我弱势就没人管我！就活该是最惨的！” “他的话你没听懂吗？长生药就该由我给你。”赵总沉声道。 “诶？”安彗星猛然抬头。 赵总看向黄极远去的那辆车，呢喃道：“你在那时候做出了选择，抛弃了尊严和男朋友，但我也应该履行承诺。” 安彗星连忙站了起来，是的，她就是为了赵总手上的药，才会做出那一切。 “他连我都可以宽恕，又怎会真的不管你？” 赵总拿出手机为她订了两支药，说道：“本来我将一无所有，根本无力承担这种事。这笔钱，是他特意赔给我的。因为他们打碎了我的药，而打碎的药中……就有属于你的两支。” “你真的以为他只是救我吗，其实也是在帮你啊。” “你竟然说自己是最惨的，笑死我了，我二十年的成果一朝丧尽了好吗！” 安彗星懵了，原来这就是黄极所谓‘让你得到应有的结果’。 从她抛弃尊严和男朋友的那一刻，她的药就该由赵总来给了。 救赵总的方法有很多，一句话的事而已，黄极却赔了钱，就是让赵总能兑现自己践踏安彗星尊严的代价。 这是黄极没有言说的温柔。 否则正常的解决下，应该她与赵总，什么都没有的。 安彗星意识到这一点后，又有些困惑：“没想到你这种人，竟然会履行承诺。” 明明这笔钱是赵总东山再起的资本，竟然分出十亿给她买药。 赵总白了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做人要有信用。”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手机上剩下的十五亿，潇洒离去。 安彗星一想也是，黄极的意思那么明确了，背景深不可测，赵总被狠狠教训了一次，哪敢不给。 想到这，安彗星又后悔了，两支药是得到了，但她似乎又错过了更好的选择。 妈妈一支，爸爸一支，那她自己呢？似乎只能靠自己了，但以她的学识，在这安稳的华国，熬一辈子也很难得到。 看着黄极和张华远去的车，又看了看走向另一边的赵总，她追上后者，这是她仅有能接触到的强者了。 “喂，你去哪？” “北美，他说我还能再爬起来，既如此，我就去闯闯！”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一个人去？” “又没有剥夺我的力量！我s3怕什么！” “我陪你去啊！” “什么？我才不要你拖我后腿。” “你一个人去多危险啊。” “滚，你缠着我干什么！我有十五亿，自己会雇人。” “我也有十亿啊，我把长生药卖了，投资给你怎么样？以后你不管赚到多少钱都分我一半！” “什么？你有这魄力？” “与其相信自己能赚到钱，我更相信强者的眼光。” “这……” “你就说你要不要这钱嘛！” “长生药在华国卖不出高价，你直接把药给我带去北美，有的地方可以卖到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