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棋与剑3
倏然他看到,那棋盘侧面居然刻着四个字:王积薪赠。 王积薪,号棋圣。 传说他棋艺大成之日,自认为天下无对手。一日游历山中,寄宿于孤姥之家。 夜晚灭烛后,一片漆黑。 忽听到主人家老太隔着墙壁在喊她的媳妇说:“美好的夜晚难以打发,可否下一局棋?” 媳妇答:“好的。” 王积薪只觉得奇怪,这黑暗之中可如何下棋? 只听老太问:“下……,这第几道子了?” 媳妇答:“这是……第几道子了。” 她们各自在黑暗中说下了第几十道子,把个王积薪听的大奇。 老太说:“你输了。” 媳妇说:“认输。” 王积薪默默记住,第二天按她们的落子恢复棋路。发现,自己的棋路完全比不上她们。 大惊失色,回头再看时,农舍已隐于山中。 至此,王积薪谦虚内敛,虚怀若谷。当人们敬他为棋圣时,他却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 王积薪,棋圣啊,棋圣所赠棋盘……,北辰映雪深深的震撼。 佩服,佩服。学友从不持才自傲,从不显山露水,这才是大家闺女应该有的品质,值得自己尊敬。 …… 棋还在下,魂还在起…… 起风了,不见汗珠,却有汗珠落下。 不知不觉间,双方已酣斗三番。 势均力敌。 悠悠然,风,却刮起了画纸的一角,令它卷起。 卷起,那是画纸对灵魂的召唤,那是魂对本体的热恋,于是乍然间,风紧了。 风紧了,更紧了,顷刻,下起了雨。 雨,那不是雨,那是笔对纸热恋的泪,于是,“泪”狂奔而下,力透“炮”背,雷霆万钧。 成功了,魂划过了炮,砸向了画…… 于是金乌旭嘴角露出了笑。 他高兴的太早了。 骇然,惊奇不已,因为那不是画,是棋盘,棋盘符、棋盘剑、棋盘魂。 棋盘,它遮住了画。 棋盘,还在俩个少女的对棋中,但影子,却覆盖了画,阻碍了画与笔的亲密接触,阻碍了笔与画的亲密热恋,于是画还是画,笔还是笔,魂不能入画。 棋盘、符,无极剑、剑灵,果然都更加了得,看来绿衣哥舒耶不愧被棋圣“王积薪”所赏识,不愧为修仙学院的翘楚。 …… “起”,再来一箱灵石。 金乌旭不敢大意,全力以赴。 笔,再次汲取灵气,于是,灵石化为齑粉,魂气补充,笔,再次砸下。 这回,“哗”的一声,霹雳乍现,无懈可击… 魂透过棋盘,磅礴有力,于是封印就成了封印,成了魂气封印。 成了,喜形于色。 …… 成了吗? 他看到,北辰映雪走上前来,拎起了画板,端详。 哼哼,怎么样,我的画魂封印成功。北辰映雪你输了,哥舒耶,你也输了。看来这茶是喝成了。 洋洋自得。 乍然,端详中北辰映雪却故意乍叫:“这,也算是魂吗?” “???” 金乌旭不明其意,放下那高傲的头,收下那蔑视的目光,看向那画。 霎时呆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刚才已封印成功。 可是再看这手中的画,画中却没有了魂,也没有了魂的法阵,更没有“魂气封印”。 不可能啊,自己明明…… 只觉得惊悚,明明,明明…… 没有成功,自己没有成功封印。 也就是说,封印的魂气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 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可事实摆在面前,无话可说。 哥舒耶也感到蹊跷,怎么回事,明明…,明明…… 没人知道这明明。 失败了,金乌旭失败了,他没有成功封印魂气。 没有成功封印,那他将教他北辰映雪画画,画魂。 教他画画甚至画魂,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教他,这可是我凭生所学,岂能教与人,且这也不符合我的性格啊。 不服,不行,绝不可能! 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又是谁在暗中作崇。 …… 气急败坏,同时也心疼不已。 三箱子灵石,化为三箱子齑粉,就这么凭白无故的在画中没了? 只觉得诡异,“不好,这里一定有高人。” 只是那高人在哪呢?左右相顾,却不见“人”。 不甘服输,凭什么我要教他,就因为她一句话? 哼,不能输,尤其是这么个端庄秀丽又秀色可餐的才女面前…… 死在面子活受罪,再次,他祭起了笔。 又一箱子灵石飞到眼前,这是第四箱灵石了。 灵石,唰的一下悬浮在空气中,再…化为齑粉…… 他有的是钱,他不在乎这些,哪怕钱没了,也要保住面子。 “起。” 笔,淬取了灵石中的灵气,再次破开笔中的封印,“呯”的一声,魂气从笔中“祭”起。 …… 魂出,而那对手的棋盘,也紧随而至。 再次酣斗起来。 笔还是笔,棋盘还是棋盘,较劲还是不断地较劲,看谁能率先打破沉寂,成为最后的赢家。 终究,金乌旭还是金乌旭,画魂级还是画魂级,任你修仙学院,任你棋道,也相形见绌。 笔,魂气饱满,雷霆万钧。 笔引出魂气,魂气夹裹着灵气,呼啸而过,如漏指的沙子,令棋盘旁两少女无所适从,接盘不住…… 眼睁睁的看着它冲画而去,拥抱画,与画合为一体。 热恋,这就是热恋,画与魂的热恋,魂与画的拥抱。 成功了,又一次成功了。 再次,他喜形于色,而绿衣姑娘和她的蓝衣丫环也心悦诚服。 但是,哗然一下,又不见了。 只嘘得,寒毛倒竖。 如果说先前怀疑是北辰映雪作崇,因为他拿起了画端详,可是这次,他没有端详,甚至没有走近这画。 谁,谁是高人,就潜藏在这人群当中。 …… 骨寒毛竖! 但看处,北辰映雪远远地离开着画,双手外翻,舌头外吐,明显在说“与我无关”。 是与你无关吗?纵观周围,好像没有什么离奇之人。 一时之间,恼羞成怒,但,又无处发难。 不寒而栗! 手开始颤抖了,双//腿也似灌铅…… 震撼,强烈的震撼,“难道是她哥舒耶,她有这么厉害?可我明明已透过她的炮,漏过她的棋盘,打破她的魂力,她不可能…” 但此时此地,除了她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