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砚台哥听不到,砚台全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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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草原,骑兵宛如嗜血的狼群冲入部落,肆意践踏着人命,砍杀声、惨叫声、求饶声成为这夜的协奏曲。 一具具尸体宛如柴火,部落成了火堆,在草原凄迷的夜里宛若一点萤火。 一对哑巴夫妻跪在火堆旁,他们望着族人的尸体,泣不成声。 老族长的尸体被砍得面目全非,到死他都死死抱着自己的小孙女,他的小孙女才五岁啊…… “哭什么,不过几个贱民罢了。” 女子的声音讥诮无情,阿苏娜倨傲的自马上下来,得意洋洋道:“我走的时候就说过,会让他们后悔!” 她说着,轻蔑的看向哑巴夫妻: “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看在你们这些年照顾我还算尽心的份上,我饶你们一命。” 一直憨厚老实疼爱‘女儿’的哑巴汉子突然暴起,他像是一头将死的老狼,扑向阿苏娜,他后悔了,后悔将这个恶鬼带回部落养大,他要杀了这个白眼狼。 一道鞭影抽来,径直抽在阿吉老爹的脸上,登时将他的脸抽的皮开肉绽。 阿苏娜脸上戾气骤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她拔下弯刀直接砍过去,鲜血四溅,却是春花阿妈挡在了阿吉老爹面前,弯刀将她的脖颈砍裂,豁口处鲜血汩汩涌出。 阿苏娜一擦脸上的血,冷冷道:“将这对老东西的皮给我剥下来,放着生路不走,那就都去死吧!” “阿苏娜小姐。”骑兵首领忽然开口:“神使有令,让我们尽快启程去往王庭,剥皮太耽误时间,还是直接杀了吧。” 阿苏娜走到骑兵首领面前,问道:“你刚叫我什么?” “阿苏……” 啪! 不等骑兵首领话说完,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阿苏娜倨傲的抬起下颌:“以后别再用这个恶心的名字叫我。” “记住了,我的名字是……” “云!青!妩!” …… 翌日。 天刚蒙蒙亮,青妩就醒了。 与其说她是难得没有睡懒觉,不如说是压根没睡着。 在王府内兜兜转转了半圈,她才找着萧沉砚,见他浑身冒着热气,额上汗涔涔的,身上还有股未散的血腥味。 “别过来。”萧沉砚在距离她隔着五步处站定,“还没沐浴,小心熏着你。” 青妩露出嫌弃脸,故意捏着鼻子,问道:“昨夜你人?” “在睡觉。” “哪儿睡的?” “打了个钉子,挂在墙上睡的。” 听到这揶揄的话,青妩嗔他一眼,上前又想挠他,却被他握住手腕。 萧沉砚垂眸看她,眼底笑意不散: “我现在身上脏得很,你确定要闹?” “一身汗味加血味儿,昨夜你去杀人放火了?” “去了一趟黄县。” “黄县?你用缩地成尺之法,大晚上跑黄县去帮霍将军剿匪了?”饶是青妩也目瞪口呆,“萧沉砚,你真是血气方刚、龙精虎猛啊。” 萧沉砚感觉脑子里有根筋抽了抽,实在没忍住,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两个词是这么用的?” “那不然呢?昨夜你的大刀饥渴难耐,必须去黄县杀匪祭刀?” 萧沉砚眉心抽痛,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上前一步,青妩猝不及防被他靠近,吓了一跳,刚要后退,男人弯腰下去,长臂抱住她的膝弯。 “啊!” 青妩短促尖叫,直接被他扛在了肩膀上,萧沉砚顺势颠了一下,直接把青妩嗓子眼的骂声颠了回去不说,差点把隔夜饭给颠出来。 “放我下来。” “老实点。” “你臭死啦!又脏又臭一身汗!我要被你熏吐啦!” “活该。”让你口无遮拦。 王府中不知萧沉砚身份,真把他当成王妃弟弟‘墨石公子’看待的黑甲卫们瞧见这一幕后,神情都有些怪异。 待萧沉砚扛着青妩走远后,他们才交头接耳。 “亲姐弟之间这样那样的是不是也太过了?” “这墨石少爷一天天神出鬼没的,你瞅见他看咱们王妃的眼神没,哎嘛,那眼神是真不干净啊,这能是弟弟?” 黑甲卫们对视一眼,重重叹气,心里沉甸甸的。 “可司徒先生不是说墨石公子就是王妃的亲弟弟么?他总不能帮着撒谎吧?” “没准他是为了替王爷挽尊呢?” 一群大老粗们唉声叹气。 “王爷,苦啊……” “王爷再不从南岭回来,家都要被偷玩了,这叫什么事儿哦……” 一群连媳妇儿都讨不到的老大粗在那边为自家主子忧心忡忡,殊不知他们的‘大声密谋’早就传进了两个当事人的耳中。 青妩的耳力自不用说了,王府上下有什么能逃得过她的耳目,萧沉砚现在也介于‘是人不是人’之间,耳力也是非同凡响。 还没到鸢尾院,在青妩的挣扎之下,他将人放下了。 “你那群好下属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嗯,是得给他们些奖赏。” 青妩白他一眼,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嫌弃的一咧嘴:“你都把我熏臭了!” “故意的。”萧沉砚觑她一眼:“嫌臭还不去洗澡,顺便洗一洗你的脑子,不知谁教你的那些浑话。” 青妩拿出判官笔,对着他戳过去,“捅你腰子信不信?” 萧沉砚触不及防被她捅到了笑穴上,身体僵了下,条件反射,抬手就掐住她腮帮子。 这一出手,两人四目相对。 青妩双目喷火:“你最近手很欠哦,动不动就掐我脸?” 萧沉砚:习惯使然…… 主要是她小时候那脸蛋就圆乎乎软糯糯的像个肉包子,掐起来特别舒服,他掐习惯了。 他手指摩挲了下,眼里带出笑:“最近好像胖了点。” 青妩被他盯得不自在,将他的手拍开,揉着自己的脸,红唇微噘着,嘴里小声骂骂咧咧的。 她叽里咕噜说着鬼话,萧沉砚听不懂,但直觉她骂的应该很脏。 “昨夜我不在府上,让你担心了?” 青妩的鬼骂顿住,瞥他一眼,傲娇的挪开脸:“谁会担心你,我睡得可香了。” 刚被拿出来当捅腰子工具的判官笔:“才怪嘞,阿妩你昨晚上明明翻来覆去,蛄蛹的像条蛆。” 青妩额头青筋突了突,握笔的手一用力,快嘴笔笔发出惨叫。 “断鸟!我要断鸟!呜呜呜,你恼羞成怒!人家是和你小声哔哔的嘛,反正砚台哥也听不到。” 萧沉砚:嗯……不好意思啊,全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