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他怎么比我还出生

                        维克托的话音落下，在场内的贵族们心头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纷纷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地凝滞在原地，满脸震撼之色。
    什么？南方的魔物暴动，竟然和利波奥特有关？
    这，这怎么可能？
    利波奥特回到王都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南方裂隙出事怎可能会和他有关系？
    但有一句话维克托说的却没有一点毛病，
    南方，同样也是雷瑟家族所管辖的区域。
    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重大的疏漏。
    雷瑟家族管辖不善，以至于最后需要克莱文纳家族伸出援手，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而且这场宴会虽然表面上是以大皇子名义举办的，但实际出资方是利波奥特。
    一切怎么如此巧合？
    王都的宴会刚举办，南方前线就失守了？
    起初，这些贵族心中并未有此猜疑，但维克托的话让整件事情显得愈发蹊跷。
    只是，他们本能的不愿意相信。
    贵族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利波奥特身上，眼中闪烁着追求真相的渴望。
    无数双眼睛等待着，等待着这位雷瑟家族的家主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这时候，利波奥特环顾一周，一一扫过那些贵族们的眼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睁开，像是泄气一般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笑容。
    重新抬起头，利波奥特那金光流动的双眼，再度与维克托那深邃的眼睛对上：
    “没错，的确是我做的。”
    嘶！
    此言一出，无数贵族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震惊与不解瞬间笼罩他们的心头。
    贵族们纷纷向宴会厅周围后退，远离了利波奥特几米的距离。
    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眼瞳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利波奥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刚才听到维克托的话，让他们心生起了疑惑。
    但是，在场众人却本能的不愿意相信。
    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几乎牵连着整个帝国南方的安危。
    如果魔物冲破战线，帝国南部将面临无法想象的灾难。
    帝国南部地域辽阔，人口众多。
    面对猛烈的兽潮，这些居民无异于待宰的羔羊。
    用不了一个晚上，整个帝国南方都可能会生灵涂炭，化作人间炼狱。
    而且，雷瑟家族的总部也在帝国南方。
    利波奥特这么做，是想把自己家也一起拆了吗！
    这一刻，他们甚至忘记了追问利波奥特这样做的原因。
    一个个贵族佝偻着身体，靠在墙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和深深的不解，久久无法自拔。
    大皇子听的最为真切。
    他颤抖着，靠着墙壁努力站稳，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望着眼前波澜不惊的利波奥特。
    充斥在奥本尼双目中的，全然是无数的疑惑和惊愕。
    “叔父……”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利波奥特缓缓转过头来，那古井无波的神秘眼睛里依然流淌着一汪缓慢的金沙。
    高贵光芒遍布他的全身，他的眼神温和地落在大皇子身上：
    “孩子，虽然我很想告诉不是，但对不起。”
    他微笑着，继续说道：
    “我从来都不是撒谎的人。”
    大皇子听后，感到一阵眩晕，双腿颤抖，身形后仰。
    
            
                        最终，重重地靠在宴会厅的墙上。
    而贵族们终于意识到了事实的严重性，他们无比愤怒，向着利波奥特大声质问：
    “利波奥特！你怎么敢！”
    “那可是帝国南部，有多少居民你知道吗！？”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样做你可想过后果？”
    但这话或许并不能影响到利波奥特。
    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科科特打了个哈欠，撑着脸，无聊的看着这场闹剧：
    “人类的内讧啊。”
    “这人也真是有够畜生的。”
    身为前任议员，科科特毕竟拥有极高的道德水准。
    眼下，就连她这只精灵都看不下去对方的作为了。
    莉雅则坐在一旁，平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老实讲，她从未想到雷瑟家主会如此轻描淡写地承认一切。
    明明事情如此严重，可他的模样，就像是在和所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
    她的目光从宴会厅内游走，划过了那些愤怒到喷吐唾沫大骂的贵族们，还有那双目失神，身体瘫软的大皇子。
    的确，如此愤怒的他们，也都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然而……
    当格温的目光紧紧注视在利波奥特身上，那平静面容乍现出凌冽寒意。
    手掌放在剑柄之上，准备抽出长剑的那一刻。
    莉雅也已经明白。
    利波奥特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格温为什么能够重新成为骑士长？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正义之心重新回来了。
    在她面前，谎言无所遁形，就如同被阳光穿透的阴霾。
    正如利波奥特所说，他自己根本没有撒谎。
    那么……动机呢？
    莉雅思索了起来。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只是莉雅不愿意相信。
    很快，靠在墙壁之上无力大皇子缓缓撑起半个身体。
    一只手抚在胸口之上，嗓音颤抖而断断续续：
    “叔父，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没有价值了啊。”
    唰！
    利波奥特的话语冷酷而直接，宛如深水炸弹在沸腾的水潭中爆炸一般。
    而他双手背过身去，平静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大皇子殿下，还有在座的各位。”
    “您还觉得，你们有机会吗？”
    贵族们深深沉默在原地，仿佛感受到一柄柄贯穿心头的钢针狠狠刺入胸膛，冰冷瞬间爬满全身。
    他们都明白利波奥特的意思——关于皇位的争夺。
    谁都知道，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他们的希望都已渺茫了。
    毕竟帝国皇帝一句指名，再加上支持公主一脉的克莱文纳家族让精灵一族与帝国建交。
    重重加持之下，这基本就已经内定了未来的皇位人选。
    但在场的贵族们心中仍然藏有一丝不甘的幻想。
    万一呢，万一呢？
    可结果就是，利波奥特无情地将他们所有人的遮羞布都随意扯开，将残忍的现实赤裸裸摆在他们的眼前。
    利波奥特的话语在宴会厅内回荡，如同撕裂了满是脓疮的疤痕。
    鲜血淋漓，刺入每个人干燥的喉咙。
    大皇子的身体再次变得虚弱，颤抖不已。
    “所以……”
    “所以他设计撬开了魔物裂缝，让大量魔物去冲击戈丁利马。”
    
            
                        维克托淡淡地为大皇子解释道：
    “如果你在意南方，他会协助你推平魔兽潮。”
    “但是跟这种商人交易，你可要想清楚最后的成交价格。”
    啪啪啪！
    利波奥特鼓起了掌，对维克托的讲解做出了满意的认可。
    大皇子满眼都是呆滞和震撼，整个人就像是木头一样扎根在原地。
    利波奥特继续说道：
    “如果您不在意南方的局势，也没有关系。”
    “提耶波拥有最先进的技术，可以保证绝对拦下那群魔兽。”
    他转头又看向了大皇子，面带笑意：
    “别忘了，殿下。你带回来的那条魔龙，不也是我们的武器帮您解决的吗？”
    啊！
    他们瞪大眼睛，震惊的目光在大皇子和利波奥特之间徘徊。
    原来，大皇子那所谓的功绩……
    是伪造的？
    一个个支持大皇子的贵族们渐渐低下了头，原本悲痛的眼神中布满了失望和落寞。
    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愿相信。
    但看到大皇子低垂的头颅和紧握的拳头，他们似乎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真相。
    但随即，他们的思维又开始转动，产生了疑惑。
    利波奥特为何特意提到提耶波的技术能阻止兽潮？
    魔兽潮不就是他放出来的吗？
    他难道想扮演一个救世主？
    不，不对……
    在场的一些贵族们，同样也有从商的经验。
    他们突然抬起头来，瞪大双眼，死死望着利波奥特。
    在他们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那是一个无比黑暗，又充满了任何可能的情况。
    利波奥特淡淡地笑着，眯起眼睛，嘴角扬起，几乎咧到耳根一般。
    “是的，我不会支援戈丁利马，我们只会在提耶波静候。”
    “等待那群落难逃亡的居民们，等待着他们被魔物们追杀，逃到唯一能逃到的地方。”
    戈丁利马和提耶波距离十分靠近，而在南方的边境，除了提耶波外，四周大地尽是荒芜。
    人们唯一的逃生之路就是向提耶波奔逃。
    “那时候，我们将出现，用我们提耶波的强大武器，拯救这些落难的居民。”
    听着利波奥特这些话的贵族们，感到一股寒冷直入脊髓。
    他们听的手脚冰凉，他们听的浑身发抖。
    然而，利波奥特只是展开双臂，仰身抬头。
    那金色的眼瞳中的流沙飞速旋转，好似狂热的光芒从双目中迸发而出；
    “他们会对我感恩戴德，他们会对我顶礼膜拜。”
    “但是……”
    突然，利波奥特停下了疯狂的行为，恢复了平静。
    他重新睁开眼睛，歪着头。
    恍若机械一般毫无感情地望着在场所有陷入绝望般的贵族。
    就像是在看着一群聚集起来的虫蚁一般，渺小不入他眼。
    如同恶魔呢喃般的深沉低语从四方响起，幽幽的鸣声回荡在这金色的密林宴会厅里。
    好似一阵阴云化作扭动的蠕虫，钻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请记住，这是收费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