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尤物不可亵玩
随着金晓雯一声令下，切割机对着石头的边缘往里慢慢切去，水流冲刷在切口，不断缓解着砂片与石头产生的高温。 切割的师傅虽然依旧专业，但是面对今天的突发状况，也是有点小激动地流下了汗珠。 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王师傅的汗让他的手心很滑，他不住地用毛巾擦汗，沈坤看他的样子，替他有点担心了。 这块料子可是好料子，万一给紧张的师傅切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王师傅，我看您解了几块石头也累了，要不您休息一下，我来解。” 沈坤一言，四下哗然：“小伙子，你真会开玩笑，你会解石吗？” 李胖子道：“一块秃头料，还有什么会不会的，他来就让他来。” “是吗，他就是玩一玩，我们陪他。” 王思强抱着肩膀，一副看热闹的神态。 是啊，大家都不看好这块料子，所以显得无所谓，王师傅本来觉得这是胡闹，但是听大家的意思，他犹豫了。 沈坤这会走近王师傅：“王师傅，让我来解石吧？” “真的你来吗？”王师傅看了一下金晓雯，后者点头后，王师傅才道：“那好，那你来吧？” “我不用这个，给我来个角磨机。” 沈坤一说，王师傅愣了：“你要用角磨机啊？” “对。” 不光是众人笑话讽刺沈坤了，王师傅都觉得这个少年绝对是在玩，他太逗了。 角磨机切割可是需要费很大的力气，而且打磨还要用到钻石粉。 王师傅把工具取来，拿到角磨机后，沈坤并没有用什么粉，直接开动角磨机，朝着看准的位置直接蛮力切了去。 唐糖最开始还觉得沈坤有机会，可见沈坤这么下手，觉得他可能真的是玩耍了。 可拿十万块玩耍，别人还可以，沈坤他？ 唐糖后悔自己带他来了，刚才的八千，现在的十万，这一遭下来，沈坤估计会真的变成穷光蛋了。 王思强呵呵笑着，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和金晓雯共舞，做梦吧你！ 李胖子也笑了，他计划着一会这石头空料后，怎么跟金晓雯开口，多索要一点钱。 所有人都几乎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沈坤。 心里盘算自己的小金库，而他们有的压根就没去看那角磨机。 怎么可能出绿呢？ 这个穷小子能赌赢，那太平洋的水都能倒流了？ 金晓雯见着沈坤用蛮力切石头，就好像切土豆一样，画面说不出的怪。 她心里有期待，希望能有奇迹，但是对这个沈坤，金晓雯越发觉得神秘，他是深不可测，还只是纨绔？或者仅仅是装B而已。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慢慢推移着。 沈坤的角磨机不断开进，五分钟后，突然他的手一停，然后一个声音在平静之中爆发：“出绿了，出绿了！” 沈坤自己虽看到了，但切出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先喊出了声。 “什么，出绿？”外围的人还没怎么看清楚，他们这会忙全部围近。 “出绿了？怎么可能！”抱肩的王思强本就没往这边多看，这会他立即放下肩膀，扫了过去。 “马丹，这石头还真出绿了。” “擦，便宜了那小子了。这绿岂止十万。” “好像有些飘花吧？” 见那石头跳出一丝绿意，围观的人就开始众说纭纭云起来。 王思强突围到最前边，看到这石头里边盎然的绿意后，蒙了。 怎么，可能！ 解石师傅老王缓过神，他对石头很了解，被众人请进来，他凑过去，看那绿，也是频频点头。 “这翠不错，喷点水上去。”老王说。 沈坤将一注水柱喷上去，那翠绿的色泽跳入人的视野。 金晓雯和大金珠宝的人们这会也确认了，的确是出了绿的。 这绿的色泽还很亮，就像是春的嫩绿。 可这会，他们的心情很复杂，既开心，又难过。 难过是自己看好的料子没出绿，而自己认为一文不值的却开出了翡翠。 开心呢则是他们逃过一劫，五块石头真有一块中。 这种阴差阳错叫金晓雯感觉过山车般，虽然自己的团队打眼了，可万幸，沈坤的这块料子让今天的生日宴没有搞砸。 多少的，金晓雯对沈坤有些感激，目光中，她第一次亲切得看向了沈坤。 这种目光被王思强收获到，这时的他却憋得一脸通红，方才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巴掌，抽打着自己的脸。 正当王思强懊恼不已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声音：“好像有裂。” 这是大金珠宝公司的采购经理，也是主持本次赌石活动的赵辉的声音，他刚才用手电筒的强光照了下，似乎看到了裂。 有裂，意味着价格要大打折扣。 王思强随即来了精神：“这块确实不会那么好，我当时也觉得有裂。但怎么说呢，的确，的确是这块涨了。” 王思强也是为了挽回面子，他死不认输，而刚才一群要闹事的家伙看到出绿，此时都闭嘴了。 沈坤笑了笑，开动了角磨机：“你说有裂？好，那我就继续解石，各位，你们要有时间，就继续看一下，咱们接着切。” “你疯了吧，往下解，这料子可能会坑。”赵辉道。 “太他喵刺激了，小伙子，别切了，就现在，我出二十万买你的料子。” “二十万，我嘿嘿你一脸，就现在，都五十万了好不。” 吱吱… 沈坤自然没管众人的议论，手中的角磨机继续开垦，并且他的目光很坚决，因为操作逐渐熟练，速度更加快了。 伴随着角磨机切开的轮廓越来越大，大家都随着凑近了看。 “没有裂，反倒是更好，这绿越来越纯了，好像接近冰种了！”一个懂行的老头这时先喊了出来。 “我看介于冰种糯种之间，但是绿很正，透明度不错，目测的话，几个镯子有了。就这绿现在就能值百万了，涨了，大涨了。” 一个中年人上来戳了一下身旁的沈坤，示意沈坤可以收手了。 此刻，露出来的翡翠基本轮廓出来了，别人不知道，沈坤却清楚，他自一开始就知道这里边是上佳的翡翠，很牛奔的翡翠。 就那大小判断的话，足有十几来公分长，七八厘米宽，三四公分厚，如果加工一下，倒是能够做出几个手镯来。 当然了，遇到好的设计师，弄出来一个摆件也并非没有可能。 沈坤对翡翠了解的不多，一开始他是无法判断这些翡翠的价值的，但听老家伙说是一百万，他相信那句黄金有价玉无价了。 而这时，唐糖，金晓雯，以及大金珠宝的员工看他的目光和之前也都全然不同起来。 唐糖开始觉得这沈坤确实有两把刷子。 她对沈坤除了外在的条件转为欣赏他的内里，方才误以为是的莽撞现在也变成了果敢和霸气，这些都是吸引一个小萝莉的男人身上的优点。 再就是金晓雯了，她之前对这个穿着打扮都很一般的男子没有太多关注。 而现在看到他赌赢了石头，会突出觉得的一点就是这男子还可以。 当然，更多的好感是源于他间接地帮助公司度过了一个难关，解决了一个危机。 …… 沈坤伴随着大家的惊讶继续解石。而接下来的每一刀，现场都会涌出那种雀跃和欢腾的声音。 他一次次在书写着传奇。 “冰种，是冰种。” “确定无疑了。” 在切割到石头尽头的时候，几个人连着喊出了冰种。 “这翡翠绿的大小，成色，估计能有两百万。” “两百万，你那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冰种，仅次于玻璃种，这样的翡翠，市面上绝对可以卖到两百五十万，不止呢。” 一刹，看去这解开的石头，很多人哽住了。 这石头的翠绿咄咄逼人，看到眼睛里，很纯净。 虽然不是完全透明，但是也没有丝毫的结晶颗粒阻拌其中，那深入到石头最尽头的种类正是冰种。 就那一小段的极佳翡翠，就可以达到两百万的市价，加上前边色彩稍微暗淡的翡翠，总共价值两百五十万，绰绰有余了！ “两百五十万，虽然不好听，但是你真的赚了？”唐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走到沈坤身边说道。 “两百五，我不这么认为，也许三百万呢，不一定。”沈坤淡然说着，然后他还不望朝着之前讽刺自己穷光蛋的兄弟王思强瞅了一眼。 被沈坤这一瞅，王思强眼下是无颜面立足。 刚才自己还说这块石头不会多么好，但人家切出了冰种，是越来越好了。 他还能待着吗？ 他的脸早已经肿了。 灰溜溜从人群中闪出，他走了。 之前的李胖子见风使舵，这会却来到了沈坤面前，一起手道：“恭喜兄弟，这一下就有两百万进账，确实不错。” 沈坤看着胖子，他想着，这必定还有下文，果不其然，胖子继续道：“兄弟，如果你有意卖掉的话，我出两百五十万买你这料子，如何？” 一番虚伪的演绎后，这个胖子始终露出了真面目。 但沈坤不是傻瓜，这卖多少，现在是自己说了算的。 “我说金小姐，贵公司说过，谁赌中了石头就归谁所有，那这石头我可以带走了吧？” 沈坤成了全场的焦点，而这块料子更是炙手可热的俏货。 金晓雯当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她笑道：“你可以带走，不过我们大金珠宝也有意收下这明料，你也知道，这是我们买回来的，你看这样成不成，你有意出手的话，我们出三百万收你的料子。” 金晓雯端庄地走了过来，金晓雯远观是多么高贵的女子，显得尤物不可亵玩，走进身边，却又是一番滋味。 她低胸的礼服露出一抹光色，那雪白的光芒晃了一下沈坤的眼睛，沈坤囫囵地又把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能搬走石头吗？” 他看上去很淡定，可他喵的，心内早已兵荒马乱，他早已弄不清自己是想搬石头还是搬什么了。 金晓雯的话被无视，她很失望：“是的，你可以搬走石头，不过我是说，我们有意买下你的这块石头，我的意思是，您是否可以考虑把石头给我们消化，我再加五十万，三百五十万。” 若说之前，其他人还有意插一杠，可金晓雯出到三百五十万之后，那些人全都退后了。 这翡翠是好，如果经过专业的加工，珠宝玉石定价师可以给出一千万，可裸翠的话，真的也就是四百万的样子。 毕竟，这大小的话，也就是做出几个镯子，充其量一个摆件，出三百五十万，已经没多少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