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战

    从走廊冲入1楼大堂的陆远，此刻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不只是浑身血迹，而且陆远左耳里已经有血线流出。可是在王三等人的眼中，此刻的陆远却犹如战神下凡，1楼大堂里的日军几乎无一合之敌。每一声枪响过后，大堂里的日军中就会马上中弹倒下一个，而且陆远开枪的速度很快，枪声几乎就是连在了一起的。

    王三几人全都大张着嘴，被安排来给他们装填子弹的钱大成亦是如此，说实话，军统里亦有不少的射击高手，但他们打的是静止不动的靶子。可陆远这会打的却是能到处移动的日军，钱大成暗自给陆远计数着射杀日军的数量，结果他很快就沮丧的发现，自己的计数完全跟不上陆远开枪的速度。

    啪啪啪啪啪啪，陆远手中的突击步枪，已经被他打出了*的速度，只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原本在1楼大堂里跟王三他们对射的日军，便已经死伤大半。陆远以一种勇不可挡的姿态杀入大堂，用精准的快速射击，令大堂里的日军很快崩溃，在陆远快速换上第三个弹匣的时候，1楼大堂里残余的几个日军士兵，终于回身奔逃出大楼。

    陆远没有追击，而是马上在大楼入口布置下*，然后端着突击步枪回到走廊出口。“他在朝咱们打手势，我看着是叫咱们下去。”王三最先反应过来，看到蹲跪在走廊出口处的陆远在冲自己着便频频打出手势，王三便第一个起身站起，顺着原本是为了接应陆远才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滑降下1楼。

    “外面的日军一时半会，不会再发起进攻，你叫几个人下来，把日军留下的武器弹药，全都搬上去。”蹲跪在墙边的陆远，把手中的突击步枪靠立在自己的膝盖上，伸手接过王三抵赖的香烟，一边点着抽了起来，一边低声交代王三需要做的事情。后者连连点头，随即从2楼喊下来几个人，按照陆远的交代，开始翻检1楼里的那些日军尸体，日军遗留下的武器弹药，很快在大堂里堆出一个小堆。

    大楼外的日军彻底退却，楼顶上的董鹏他们也终于顺着楼梯下来，看到1楼大堂里散布着的日军尸体，和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陆远，董鹏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刚才是没有看到，小长官的枪打的太准了，那些小鬼子被他啪啪啪几下，就打死了一地。”和王三一个小组的刘福贵把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幕，跟董鹏等人得意洋洋的吹嘘了一番。

    离着陆远近了，董鹏这才发现陆远是受了伤的，尤其是陆远后背的那处伤口，*的破片就明晃晃的镶嵌在陆远的背脊上。许是因为察觉到了董鹏看向自己后背的目光，蹲跪在走廊出口的陆远索性回身冲董鹏言道，“你来，帮我吧背上的弹片拔下来，我这里有药和纱布，你简单给我包扎一下。”

    董鹏是地下党不假，而且也见过死人，可他还从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更没有给人清理包扎过伤口。此刻算是被陆远赶鸭子上架，董鹏在陆远身后慢慢蹲坐下来，按照陆远的交代，用刺刀挑开伤口处的衣服，这才伸手去触碰那块镶在血肉里的弹片。董鹏的动作很轻，但陆远的眉头还是忍不住跳动了两下，拔弹片、敷药、包裹纱布，满头大汗的董鹏终于完成一系列在他看来算是高难度的动作。

    “这是军用吗啡，据说能缓解伤兵的疼痛，就这样把针头的一段刺进肉里，然后把药水推进去就行了。你一会分给大家，记住要提醒他们，最多打两支就好，多了，会要人命。”同样满脸大汗的陆远叫住董鹏，把一只装满吗啡针剂的盒子递给董鹏，看盒子上的洋码字，就是外国货。这些军用吗啡是陆远从黑市里弄来的，当时还花费了陆远不少金条，刚才如果不是有吗啡撑着，陆远也不可能这般的生龙活虎。

    这一次，日军是主动后撤，在王三等人彻底打扫完战场之前，大楼外面的日军暂无动静。身上有伤的陆远见外面的日军不见动作，自然也乐得个清闲，在董鹏等人开始向楼上吊运战利品的时候，陆远却在1楼里布置出几处适合狙射日军的临时阵地。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陆远这次没有拒绝王三等人的劝说，也跟着返回到楼上。

    “我不跟他们见面了，至于他们都是什么人，我不关心。你去告诉他们，日军已经包围这里，想要离开，已经是不大可能的。如果不想死的毫无价值，就尽可能的奉献出自己的力量，打过仗杀过人的可以领取武器参加作战，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就帮着装填子弹。如果什么都不想做，那就最好不要妨碍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否则我会叫他知道什么是地狱。”

    返回楼上的陆远得知那几个从地下室解救出来的人吸想要见自己，陆远便故意无视了董鹏希翼的目光，直接出言拒绝，而且看着态度很是强硬。董鹏无奈，只得把陆远的话和态度转告给王海川，王海川楞了一会，才慢慢点头道。“他说的没错，现在正是咱们这些人同舟共济之时，这个时候表明我们的身份，实际一点用处都没有。”

    董鹏将陆远的原话转告给其他几人，这几人的表情和反应也各自不同，最先表明自己军统身份的汉子很是干脆，先去领了一支步枪和三十发子弹，看他摆弄步枪的动作，应该是个打过仗的。凌晨五点，天已经蒙蒙发亮，一直闭目养神的陆远突然翻身坐起，眼神中露出跃跃欲试之色来，因为大楼外一直没有动作的日军终于再度动了起来。

    “一切都按照我事先交代的去做，注意保护好自己，咱们的目的可不是坚持一两天那么简单。”陆远起身，最后交代王三他们几句，便顺着绳子滑降下1楼。昨晚王三他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就已经把翻检过的日军尸体堆放在大楼正门口，现在，这些尸堆就成了陆远最好的掩体和狙射阵地。

    陆远故意在身上套了件血迹斑斑的日军军装，就这样躲在尸堆里，如果不仔细看，就连楼上的王三他们都会把陆远看成是一具日军尸体。约莫一支烟的功夫，大楼外的日军发起进攻，和前几次的攻击一样，日军这次还是分作三路同时展开攻击。十几个日军士兵在一个军曹的带领下，朝大楼正门猛扑过来，看他们行动间的小停顿和掩护动作，陆远推测这些日军很可能不是员之前的日军宪兵部队。

    只是在陆远这里，不管对方是宪兵还是什么其他兵种，都会被归结于倾略者的行列，只要是侵略者，杀了就是。陆远此刻趴伏的地方，身前横着这几具日军尸体，交错垒搭的方式，让这几具尸体之间有一个足够陆远探伸出枪管的空隙。陆远慢慢把突击步枪的枪管伸出，这一次，他没有在枪管上加装*。

    “啪”枪声响起，百米外的一颗脑袋突然爆出一团血雾，那个正低声呼喝的日军军曹，应声向后栽倒过去。枪声悠扬，正面进攻的日军士兵马上原地趴伏下来，移动到3楼里的王三等人趁机开枪，却被对面的日军机枪火力死死压制。趴伏在尸堆里的陆远不动声色，只是慢慢移动枪管，再一枪，把一个正抬头向这边观望的日军伍长爆了头。

    隐蔽射击的陆远像是突然转了个性子，虽说开枪的速度比昨晚最后那一仗慢了许多，却枪枪都要人命，而且枪枪爆头，给了日军极大的压力。正面进攻的日军进退不得，只得原地停顿下来，尸堆里的陆远则慢慢向后退却，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因为从大楼两侧摸上来的日军已经准备要翻窗进入大楼了。

    天亮之后的日军照搬了昨晚日军的攻击模式，大楼正面的攻击只是诱敌之策，真正担任进攻的却是从两侧突进的兵力。“轰”的一声爆响，走廊出口涌出一团硝烟，陆远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自己布置的*被翻窗的日军触发了。“啪啪”陆远才移动到走廊出口这里，就正好看到一个日军士兵冲出一个房间，陆远不假思索举枪便打，一个两连射就把那日本兵顶回房间里去。

    大楼里的激烈枪声和爆炸声，被正面的日军听个真切，原本被陆远挡下的那股日军随即马上起身，大步流星直奔大楼正门扑了过来。局势看着对陆远一方不好起来，楼上观战的王三等人立马白了面孔，想要开枪助战，却被董鹏拦下来。“别着急，先看看再说，他刚才不是说，要我们按照他交代的去做。”在万三等人的焦急目视中，正面突进的日军终于冲到司令部大楼正门外，只是还没等他他们去搬动堵住正面的那些尸体，就忽然听到头顶上扑棱棱的一阵响，一大堆砖头从天而降砸在了他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