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谈婚论嫁
“君临道”暗自思忖着:这两个女子是良家妇女,似乎和青楼之流完全不同,我若如此直接,怕是会唐突佳人,惹来非议,事后主人哪怕心中欢喜,表面上势必装模作样,故意发怒,又要责怪我了。 “良家妇女,又该如何呢?” “君临道”又收回了手,开始思索起来。 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 “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法尔杜丝正在书房之中,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眉头深锁,俏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忧色。 “去年的地租相比往年少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我们家族只怕入不敷出。拜图拉想要参加入宫考核,成为女官,至少需要黄金三千两开路。家中值钱的物事已然不多,能变卖的珍品大都早就变卖了。唉……” 白衣少妇叹气一声,这几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人命贱如猪狗。 普通百姓家庭,能够勉强生存下来,已属不易。 像她们拜家这种落寞豪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经算是不错了。 只是在如今的时局下,想要重振家族,实在是困难无比,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夫人,在下君临道求见。”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书房之外,遥遥传来。 法尔杜丝闻言,心中顿时一荡,停下手中的事情,娇声回道:“请进!” 这两日时间,她曾派婆婆去请君临道出来用膳,可这位公子颇为古怪,一直闭门不出,没有回应,只有那头七色鹦鹉一直在叽叽喳喳着,时不时到厨房偷吃鸡鸭鱼肉,大快朵颐。 “纵是本领高强的武者,也应该吃饭啊!传说中,只有超越了脱胎境界,成为神仙中人,才能餐风饮露,辟谷不食。人是铁饭是钢,他不饮不食,会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法尔杜丝之前如是想着。 却不料,今日君临道竟然主动来访,令她惊喜万分。 “公子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要事?”法尔杜丝柔声问道,美目中似有深意。 “君临道”迈步进来,瞧见白衣少妇端坐檀木椅上,脸上却没有罩上轻纱,露出了皓齿明眸,颇有几分秀色可餐之意。 他心中一动,暗想道:想不到她除去轻纱之后,竟生得这般好看,身上一股成熟风韵荡漾而出,非是青涩少女可比。望之不过二十五六,若是与她两个女儿站在一起,旁人只会以为她们是姐妹,而非母女。 “要是主人不那么挑剔,只想要纯阴之体,那这个白衣少妇倒是挺合适的。”“君临道”脑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念头,怦然心动起来。 “小生冒昧前来,一是多谢夫人收留,二是有一事相扰。”“君临道”缓缓开口。 “君公子但说无妨。” 法尔杜丝美目一亮,心想,若是你有事求我,我功成之后,你便欠我人情,到时候要你娶我女儿,你自然难以拒绝。 “小生之前在后院散步,无意间窥见夫人家的两位小姐,一时间惊为天人,心生爱慕之意。小生斗胆,敢问两位小姐如今可有婚配?”“君临道”缓缓问道。 法尔杜丝闻言,内心顿时狂喜,想不到竟如此有缘,我正要牵线搭桥,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果真是天意。 不过,她作为妇道人家,向来矜持,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悠悠问道:“妾身的两个女儿如今都尚待闺中,虽年年都有一些人上门提亲,但妾身的两个女儿眼光颇高,常人难以入眼。君公子,不知你看上了哪一位?” “君临道”脸上露出迟疑之色,法尔杜丝见状,以为他有些害羞。 她摇了摇桌上的铃铛,唤来阿伊德婆婆,吩咐她去把两位小姐找来,并再三嘱咐,要她们梳洗打扮后才来。 阿伊德婆婆心中恍然,连连称是。 不多时,就见到两名白衣少女联袂而来。 “娘亲,我们来了。” “君临道”见这两女,比之先前又有不同。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后,才来见客。 两女如今皆以白纱罩面,只露出明亮的眼眸。 但仅以此遮面之态,亦属绝色。 一个蛾眉横翠,粉面生春,正是姐姐拜妮娜。 一个妖娆窈窕,清丽脱俗,恰是妹妹拜图拉。 两女皆遍体幽香,眼中含笑,直直打量着书房中的“君临道”,明眸中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端详片刻后,两女见他风神如玉,姿容甚伟,不似人间凡俗,心中都荡漾起阵阵涟漪。 拜妮娜和拜图拉均是青春年少,碧玉年华,本该是情窦初开之时,只是往日前来的提亲之人,要么年龄太大,要么太丑,要么太俗,缺憾颇多,无一人有君临道这般风姿。 “愣着干什么,还不向君公子问好!这位公子来自风起国,身手不凡,轻财仗义,乃是青年俊彦。”法尔杜丝见两个女儿的模样,心中暗笑。 “拜妮娜见过君公子!”身量较高的女子道。 “拜图拉见过君公子!”稍显柔弱的女子道。 “君临道”也连忙回礼道:“小生见过两位小姐。” 法尔杜丝见他们双方已经打量了一会,心中已然有数。 她不便在两个女儿面前,直接询问君临道看上了哪一位小姐,以免另一个女儿伤心,于是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和君公子有事要谈。” 两女点头称是,接着便莲步款款,缓缓退出,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待到两女离开后,法尔杜丝才问道:“不知君公子更青睐于谁?” “君临道”脑中想的是:既然都没有嫁人,那我全都要!多多益善嘛! “两位小姐都是罕见绝色,在下都颇为心动,难以选择。”“君临道”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法尔杜丝闻言,心中也有些欣喜,她对自己两个宝贝女儿的姿色一直颇为自傲,有人同时喜欢她两个女儿,也在情理之中。这小子能够直言相告,倒还不错。 “君公子稍后,妾身去问问两个女儿的意见。” 言毕,白衣少妇就离开书房,来到毗邻的另一处房间去问两个女儿。 “你们两个,谁喜欢这个男子?娘可以为你们做主,择日就嫁给他。”法尔杜丝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个女儿。 两女闻言,都是惊呼一声,继而低头腼腆一笑,正欲开口,却见另一边的姐妹也想开口。她们对视一眼后,均露出迟疑之色,终究没有回答法尔杜丝的问题。 法尔杜丝见状,心中明白,这两个女儿都对君临道芳心暗许,只是谁也不肯先开口,怕伤害了姐妹情谊。 她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了。” 接着,白衣少妇回到书房,“君临道”等候良久。 “君公子,你难以选择。妾身的两个女儿也是如此,妾身很是为难啊。若把大女儿许配给你,恐小女儿伤心;若把小女儿许配与你,又担心大女儿怪罪。”法尔杜丝幽幽说道。 “夫人,既怕姐妹相争,不如都许配给我吧!省得伤了姐妹情谊,互生龃龉,吵吵闹闹,乱了家法!” “君临道”立刻借驴下坡,提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建议。 法尔杜丝美目一瞪,嗔怒道:“原来你是打的如此主意!想要我两个女儿都嫁给你,真是岂有此理!” “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小生保证,迎娶两位小姐后,必定一视同仁,不会亏待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君临道”沉声道。 白衣少妇闻言,怒容稍缓,冷静下来后,脑中立即权衡起来:他说的话,好像也不错。闪灵国男尊女卑,自国主以下,皆以迎娶七十二女为荣。豪门子弟自不用说,便是普通富户,也能有三妻四妾。如果他只娶我两个女儿,还算是少的。一名男子迎娶姐妹花,也并非什么罕见之事。 再者,既然他喜欢我两个女儿,两个女儿似乎也都对他动心。那么两情相悦,自无不可。亲姐妹同嫁一夫,彼此也不会争风吃醋,内斗不休。只是,绝不能如此便宜了这个贪心的小子! 白衣少妇朝“君临道”白了一眼,道:“既然公子如此说,若是两个女儿不拒绝的话,妾身可以准许此事。只是,两女同嫁一夫,聘礼只会更高数倍!” “君临道”点头称是,道:“这是自然。” 他手中七彩光芒一闪,一根三尺大小的七色羽毛便浮现而出,在半空中散发着奇异的气息。 “这是……” 法尔杜丝眼中露出一丝惊异,美目涟涟,仔细打量着那根七色羽毛。 “这是一尊神兽晋升地妖时,所蜕下来的尾羽。此物无价之宝,若是在高深修士的手中,能够以此为主材料,炼制出上品法器。” “君临道”傲然道,这正是白聪明自己之前在冲虚宗内突破地妖时,所脱落的羽毛。 不过,这并非是他现在最珍贵最强大的羽毛。 他爱惜羽毛得很,绝不会把自己真正重要的羽毛随意送人。 要知道,如今的他,鸟躯金刚不坏,尾羽足以炼制出绝品法器!若有高明的炼器宗师,甚至可以把他的尾羽充当炼制真灵器的材料! 法尔杜丝打量着璀璨无比的七色羽毛,脸上将信将疑,她毕竟不是修道之士,无法分辨出此物真假,也不知“君临道”的话是否有夸大其词的地方,担心对方信口雌黄,拿了个稀少的七彩羽毛来糊弄自己。 “七色羽毛?该不会就是那头七彩鹦鹉的毛吧?不过那鹦鹉太小,怕是没有三尺长短的尾羽。” “君临道”极为自傲,见法尔杜丝有些不相信,他心中微微动怒,手中两道璀璨神光闪过,又有两粒紫光湛然的丹药浮现而出。 “夫人若是不信,不妨看看这两粒‘道胎丹’如何?”“君临道”沉声道。 听到“道胎丹”这三个字后,白衣少妇终于色变,脸上露出动容之色,喃喃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服下之后,可以令人成就大圆满道胎的绝品灵丹!” 少妇作为没落豪门的主母,虽然家境日渐破落,但是一些见识还是有的,她自然听说过有关“道胎丹”的传闻。 “不错,正是此丹。此丹奥妙无穷,凡人服下后,可以立刻凝结道胎,迈入修行之道,并且根基之雄厚,远胜寻常修士。若是普通道胎修士服下后,也能大涨修为,日后破入法体境界,指日可待!”“君临道”解释道。 法尔杜丝仔细打量着那两粒丹药,见丹药周身紫气氤氲,灵气缭绕,散发出阵阵异香,闻之令人精神抖擞,灵台清明。 闻一闻就有如此功效,想必此人所言不虚,这丹药多半就是传闻中的“道胎丹”。 她重新审视了一会“君临道”,这才发觉,自己还是过于低估了此人。原以为只是高深武者,却不料是修为深不可测的修道之士。 能够以绝品灵丹“道胎丹”作为聘礼,哪怕是天闪宗和地灵教,都未必有如此手笔。 这样的一枚丹药,流落出去,足以在世俗中掀起腥风血雨,无数武者或者低阶修士都对此趋之若鹜。此丹,的确堪称无价之宝。 “公子能以此丹作为聘礼,足见诚意至深。妾身这就替两个女儿做主,答应了这门亲事。” 法尔杜丝娇笑一声,女儿能够得到高深修士的垂青,她们家族自然就有了强横的后台靠山,想要重振声威只在一念之间。 “君临道”方才冲动之下,送出了两粒绝品灵丹,冷静下来后,心中略有懊悔之意。 他可不像主人那样败家,能够将绝世奇珍,随手赠人。 自他迈入道界以来,就深知这些灵丹妙药的价值,任意一粒绝品灵丹,都堪称无价之宝,换几座城池都绰绰有余。用来充当聘礼,实在有些可惜。 “算了算了,我已经成就地妖,这些只对凡人和低阶修士有用的丹药,对我已经没有丝毫作用,留着也是浪费。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我这次是替主人办事,日后再从他那里寻些好处就是了。”“君临道”心中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