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异国他乡】
越南。 某城乡村的巷子角落。 旁边是修摩托车的店铺，满地都是漆黑的机油污渍。 来来往往的越南居民在菜集里走动着，如同八十年代末的大陆地区光景。 “咳咳！” 孙远有些抽不习惯这边的香烟，老感觉呛得嗓子的疼。 他们已经全部换了一套装束，从远处看跟当地居民的衣着打扮没什么两样。 他正在把风看情况，而董二狗负责在菜集里转悠，好不容易才找到热心的老妇人给他们提供指路的帮助。 董二狗用着蹩脚的英语尝试跟对方沟通交流，可奈何老妇人也根本听不懂。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用手语打手势来传达意思。 董二狗拿着一份昆仑岛的地图，然后用手指做出一个小人走动的姿势，示意他们想要去这个地方，不知道要怎么去。 “*;……%￥#￥%……*()——” 老妇人一顿解释，也发现了对方听不明白，然后便开始尝试在模仿某种交通工具发出的声音。 “嘟嘟——” 董二狗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不知道对方到底说的是火车，还是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子捡起一个石头，在地底下尝试画出一个铁轨，然后画了一个火车沿着轨道走的图案。 老妇人也是苦着脸摇头表示不对。 她心底一着急，干脆就拉着董二狗来到了一口井旁边，打上来一桶水，摘了一片菜叶稍微折起来，示意这是在要坐船过去的。 “噢，懂了懂了！” 董二狗笑着应声，然后继续追问老妇人，在哪里能够坐船。 两人足足折腾了有十来分钟，总算是把路线给交代清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警惕周围望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跟着自己，这才朝着孙远走了过去。 董二狗：“问清楚了，我们得坐车去附近的大城，然后坐火车去比较远的一个叫什么巴地头顿港的地方坐船。” 孙远觉得这事儿真的贼麻烦，他干脆道：“要不直接花钱找一个当地的导游吧，找个懂得中文的。” 经过刚才的尝试，董二狗也意识到语言不通确实非常麻烦。 不过找个懂中文的导游恐怕也不容易。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进入了小巷子里。 他们的落脚点是这边的一个孤寡老人的家里，随便塞了一些钱给对方，虽然语言不通，但胜在金钱的力量无比强大，对方很快就同意他们暂住两天。 …… 回到了破烂的小房间里。 梁赋坐那揉了揉脑袋，他们为了确保自己的行踪不会泄露，断掉了所有的通讯设备。 就在昨天通过当地人的手里，买回来一张带卡的旧手机。 本来想试图给陈冬发短信联系对方，帮忙规划前往昆仑岛的路线，并且把那张昆仑岛监狱的照片发过去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线索。 但如今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天一夜，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钟旭杰嘀咕着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境外的问题，手机短信发不过去？” “已经显示发送成功，这次我仿造境外诈骗短信的广告内容，理论上他应该看得出来。”梁赋摇着头释道：“我怀疑陈冬那边除了情况，所以他没办法回复我。。” 董二狗翘着腿坐在那，满是无所谓地开口道：“那就别管，即便是联系上了也给不了我们多大的帮助。” “我已经打听好了路线，今晚就可以出发。” 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梁赋推了推眼镜框，然后认真地分析道：“如今唯一担心的是，昆仑岛等待我们的没有真相，只有陷阱！” “那张照片距离如今十几年，除非是终身监禁，否则被关押的人应该已经释放。” 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地想起来还有这种可能性。 孙远就有些不爽了，他骂了一句：“靠，这群兔崽子就是算准了我们肯定会去，才发照片发过来的。” 董二狗咽了一口水，他犹豫着说道：“尴尬的是明知道是陷阱，怕也必须走一趟。” 就在此时。 钟旭杰灵光一闪，他有些兴奋地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还有一个办法。” “探监，我们可以用探监的名义给这个监狱打电话！” “如果运气好的话，监狱那边会直接告诉我们，人已经释放，或者需要什么手续才能探监。” 梁赋深思熟虑了几分钟，他知道如今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摸出了那一份“死亡名单”，视线扫过上面的那么多个名字。 只能猜测得到是这里面其中一个人被关在监狱里，却不知道具体是谁，也就是即便是打电话假装探监，恐怕也得逐个名字试一试。 “看来得花点时间了！” 既然已经确定老宋和老莫两家人还活着，那么这份名单上的红色“×”，就不能完全信了。 不过仍然还是能起到参考的作用， 他眼瞳微微放大，然后开口道：“没办法确认到底被关押的是谁，那么就从这几个可能没死的名字先下手。”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尽可能地隔两天打一个电话。” 他稍微那么一琢磨，便已经确定好了此行的计划。 梁赋果断地开口道：“花钱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一辆车，我们开车过去。” “还不清楚国内对我们的通缉，到底属于哪个级别，虽然说在这边应该是安全的，但毕竟没有护照还是尽可能选择自驾稳妥。” “一旦被当地警方给盯上了，当做是普通偷渡者来对待，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董二狗双手抱胸地坐在那，然后应声道：“没问题，我试试！” 实际上他们因为没有护照，也没有当地身份证明，很难在途中找到落脚的旅店。 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买到火车票，开车自驾是唯一的选择。 …… 渐入深夜。 在这异国他乡的小镇里，大家都有种道不出的孤独。 董二狗和祁小狗两人，沿着道路看到车子便主动上去跟对方打招呼，并且试图通过交流，询问车主能否把车子卖给他们。 大多数人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后来两人也都学聪明了，干脆直接拿出了一张张高面值的美钞，表示并且愿意以三倍甚至四倍的价格买下这些人的车子，终于有人愿意跟他们协商。 所幸的是美元在越南算是第二货币，他们不需要特意冒风险去换越南盾。 整个过程比想象中的要艰难得多，虽然说不少人看到美元都表示出考虑的态度。 但最终还是担心是假钞，车主摇头表示拒绝。 直到凌晨时分他们找到了一家中餐店，老板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华侨，在对方的帮忙下成功地说服了两个有车的越南当地家庭，将他们的车子高价转让了出来。 “谢谢！” “太感谢了！” 董二狗笑着给华侨老人家递了五千美元作为报酬，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足一提。 哪怕是多给十倍，也无法表达众人的感谢之情。 但还是担心给的太多，会让人起疑心。 五千美元换算人民币也有几万块，更别说越南盾，在这种小镇里也算得上一笔相当可观的款项。 老华侨得知众人是想要去昆仑岛自驾游，也是特意帮忙规划了一条可行的路线，彼此还留下了联络方式，示意在途中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联络自己。 祁小狗和董二狗两人，分别开着车子把众人接上车，连夜就离开了这个镇子。 此行一去，又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皎洁的月光落了下来，显得特别迷人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