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先到先得
有一句话说的好，任何行业能走到顶尖的人都有他的过人之处。 如果那些张玄曾经嘲讽过的明星背地里都得遭这个罪的话，以后就对他们留点口德吧。 张玄之所以会有这种觉悟，除了白天跳舞累的够呛之外，也因为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腿抽筋了。吓得室友爬起来赶紧去找医生来，又是给他打盐水又是按摩，折腾了很久。 据说那天晚上包括张玄在内有十多个人抽筋。 还有一个直指他内心的理由，那就是即便白天累了一天，他的晚餐依旧被死死控制，即便晚上录道十点，回来休息的时候，他除了一个番茄什么也不许吃。 这几天每次饿肚子的时候，张玄都在反复的问有意义么？ 大约今天一番劳累能瘦下来个几斤几两吧？ 随着腿上疼痛的减缓，张玄沉沉睡去。第二天依旧准时准点的睁开了眼，张玄发现，一个习惯的养成真的只要几天内强迫自己坚持作下来之后，就真的成为习惯了。 他参加这个节目前可从来没有五点半之前起床过，现在一睁眼正好五点。 昨天晚上左腿抽筋，到现在腿还是僵硬的，想晨跑是比较困哪，于是干脆就在宿舍楼下面溜达了两圈。 然后一如昨天一样，吃完早饭才七点不到，就被拉倒摄影棚准备录制他的比赛内容。根据排班表，张玄的录制时间是在上午，到了敌方就被塞进化妆间排号，这种全程就一个人在舞台上表演，高清镜头只对着一个人的时候，何萍萍那点化妆技术她就不够用了，老老实实的安排张玄去化妆间外排号。 一群人呜呜泱泱的拥过去，张玄在人群里勉力伸手从哪叠在一起的号牌盒里抽出一张号牌，一看数字013，还行，化妆间里有八个化妆师在忙活，基本上二巡就能到他了。趁着个时间王莉跟何萍萍带着张玄去换衣服，把他的面具给他准备好，然后给他找了个折叠椅让张玄坐在化妆间外安静等候。 张玄看着一群等在化妆间外的少年，再看看那些陪在选手身边忙前忙后的负责人们，这情景他见过，前几天带着爷爷奶奶去医院体检的时候，就经历过这种情景，一个个病号坐在门外等待医生的召见。 “呃，王姐，怎么没见到赵哥？”张玄在这里等着的时候，反应过来今天道现在没看到赵涛。 “他昨天晚上在你们开场舞录制完之后，就去中都总公司那里了。”王莉说道。 哦！ 张玄点点头，干啥都不容易啊！ …… 七点，赵涛几乎是以惊醒的方式从睡梦中醒来，即便觉得还没睡够，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却直接翻身起床，带着他走进洗手间。 刚洗完的脸被空调一吹觉得冰凉一片，人也瞬间清醒过来。 不会感冒的！ 穿上衣服，下了楼，在自动售卖机哪里买了两罐咖啡，一罐直接一口干掉，另一罐来到餐厅就着早餐喝掉。 然后回到房间带着三个选手的资料和手提电脑，带上工作牌，下了楼往公司总部走去。 因为酒店距离公司也就三站路的距离，现在上班高峰，以赵涛的经验现在这个时段他走路过去都比坐公交或者打车快多了。 花了十五分钟走到公司，整个人也变的精神不少。 熟门熟路的来到节目组所在的办公区，立刻见到了好几个跟他一样拎着文件包带着电脑的家伙。 虽然是同事，但在游戏规则下，竞争对手的关系更加重，算是相看两相厌吧，赵涛看这些人讨厌，这些人看赵涛也不欢喜。 “你是来交材料的吧？”赵涛没去找，就有一个秘书助理样的女子主动拦住赵涛：“你先去哪里等着吧。”然后记下赵涛的名字分区所带选手名等信息。 赵涛无奈，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等候区里等。此刻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待检查通知的病人，希望和绝望彼此交织在一起。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看着在等待区的机灵鬼越来越多，赵涛有点着急。 其实按照正常的思维，都是在今天录制完，再来跟摄制组沟通关于选手的事情，他提前过来就是想要先下手为强，先要一个保证，他先沟通好了，后来人跟他的想法撞车的自然得让步，没想到跟他一个想法的小机灵鬼还挺多。 就在赵涛喝掉第六杯咖啡，去了第三次厕所之后，助理终于通知他可以去三号会议室。 今天因为赵涛这帮机灵鬼的提前到来，节目组也不得不提前准备，借用楼上楼下所有的会议室来接待这帮家伙。 来到会议室，就看到里面包括副总导演在内，坐了一大排的副总，副总制片，副总编，副策划，副…… 赵涛进来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就把三位选手的资料递给面前的副导演，还有其他几人，然后打开笔记本用蓝牙连上投影仪，开始挨个放三位选手海选录像，以及初赛表演曲目练习室版录像。 “为了节省时间，我就先说了，想要增加选手在节目里出镜时长这个要求是不可能通过的，你现在可以趁着我看材料的这段时间想想别的要求。”副导演先声夺人表明节目组的立场。 赵涛倒也奢想过能跟从节目组哪里给自己的选手要来更多的时长，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奢想。这个选秀二十多年来，播放的正片无论是电视上还是最近几年平行出现的网络版本，所有选手的出镜时间都是平均等分，大热选手和最凉选手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咳，是这样。”赵涛调整了一下电脑先一步放出杜家俊的视频：“这是杜家俊，我给的宣发词是天生偶像，我想提的要求就是剪辑的时候，就剪辑他的近景和脸部特写镜头，两个版本都是。” 一屋子的老油条秒懂赵涛的意思，一起看着幕布上的杜家俊，不得不说这个小孩还真的很帅，不过……这帅在这场选秀里可是最不突出的优点。 “这是刘毅，颜值算是过关，唱歌音域很宽，音质很透亮，音色跟华维君很像，歌曲的表现力也很不错，我定的宣发词是大嘴版华维君，算是蹭华老师的热度。他这次比赛个也是唱的华老师的经典曲目，我的要求就是把他的段落跟音质相似的选手差开，而且他这个类型的嗓音他要第一个出镜。” 啊，又是一个带着地狱难度来参加选秀的少年。选秀里唱歌突出的人太多了，但是从选秀里走出来的唱将依靠的往往都不是歌唱实力。看接下来的发展吧。 偶像，最重要的就是身上有某一种吸引到某一群人的特质。 不是实力，不是才华，甚至容貌都排在这特质的后面。就像当初的穆青羊，三者都不是那场选秀里最顶级的，全程就这么呆呆傻傻的跟着流程走，一直走到最后得到第五名的成绩，就这样还拥有了一大批的死忠粉，这都过去七八年了，当初的这批死忠粉的脱粉率还不到10%。 当然，挖掘这个特质，除了选手本身就有这样的闪光点之外，就是节目组的挖掘打造。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强捧必然摔’，节目组捧人也得是顺势而为。 在场的副总编点点头，不多说什么，把赵涛提出的第二点要求也记在本子上。 “这一位，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我是打算把他往反常规偶像方向打造的，你们下来看他海选时候的表演。”赵涛说道。 当张玄这个微胖少年的形象出现在幕布上的时候，在场的大老爷们都是一愣，听到赵涛的解释后，一群人决定先看看，这个少年有什么特别之处。 “额，要说明的是，我在安排他减肥，效果不错，一个星期减掉了四斤。”赵涛说着，视频里穿着短裤T恤的张玄开始表演PPAP。听到这首有点胡闹的歌在场的人皱起了眉，听到我是发单的小行家的时候，一群人又忍不住带出一丝姨夫笑，在听到无敌是多么寂寞之后全都表情严肃，纷纷拿起笔在张玄的资料上坐上标记。 不能说这些人不知道张玄，其实各分区负责人在海选结束的时候就把选手的资料上交给总部，不过因为选手多资料多，不能全都照看到，在加上文字总归没有视频来的清晰，这一刻才知道这一次选秀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奇葩。 “重要的一点是，这三首都是他的原创，对，已经确认了，市面上没有类似作品，完全属于他的原创。”赵涛说道：“接下来播放的是他这一次参赛曲目的练习室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