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这首歌有问题
三点半，战前会议开完！ 两位演员最先被人带走，他们还有采访要完成。 四小才子也想出去，结果被人拦住，让他们等在会议室里，等人员都散去只留下四人级他们的经纪人，然后一个即便很瘦也有着一对天地相合眯缝眼的男子拎着包走了进来，这是来自天影电影项目组请来制作宣传曲的音乐人。 这人进来之后平静的向屋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分发手里带来的歌谱，张玄四人人手一份，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放歌曲小样。 四人一边对照歌谱一边听小样。经过一个多月夜里白天的磨炼，张玄读谱已经没有任何障碍。可是要说更深层的阅读理解，那就还得修炼。配合小样加歌谱，他很快就把歌弄了个大概。 歌曲名字叫做《我逐我梦自由》。 听完小样看完歌词，张玄觉得这首歌十有八九是早就写好，接到活之后，改了一下歌词，调整了一下旋律，然后就当成品交付了，至于为啥拖了几天，这也许是为了让自己保值同时也让对方付钱更心安一些。 张玄之所以这么判断，即便以他的水平都能看出来，歌曲有几处旋律不太顺畅，就像走台阶，都是二十厘米一个台阶，突然中间出现一个十厘米的，然后走几步突然又出现个三十厘米的。 一个专业的音乐人可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可以旋律之间不统一，有割裂感，但是不会明显一段完整的旋律中间出现杂音，就好像明显留出的错误等待别人的挑拣一样。 张玄估计这首歌会在他们录制过程中，这些明显不太舒服的地方，会被修饰好，让歌曲更完美，就这样“我们加班加点，不眠不休，修改了好几稿，最后终于做了出来最完美的一稿。” 敢这么玩的人，都是绰绰有余的高手。可是高手会用这样的手段么？一个能够接到天影方面业务的音乐人，必然是在业内有着不错名声的，名声手段都有了…… 哦，张玄明白了，这是各行各业都有的事情啊。 当初在张面前用这种小手段的新人可是被他骂的差点辞职的。这种小手段让个人少了很多麻烦，可是会让整个项目的工作效率和质量下降一个台阶的。能做到最好就尽量做到最好，每个人手里的机会并不多，不要这么浪费。 廖仲坚！ 这个音乐室的老板，宣传曲的负责人，在听完小样之后，脸色有点奇怪，然后还是淡定开始给四人分解曲谱，解读歌曲的表达内涵，以及大致演唱表达方向，在根据每个人的声线分part。 说着说着廖仲间脸色就有点不太对了，然后放下稿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四人：“你们有什么问题么？” 他是真的希望这四个小才子能提出问题或者修改建议，让他好有机会把里面的错漏给修改好，否则就这样当做成品交上去，糊弄一下不懂行的人还行，可是内行人看了还不得笑死。五个一克拉的钻石跟一个五克拉的钻石不等值。 再说这个作品还是给谭为人电影做的宣传曲，多少行业内的人盯着呢，歌曲可以平平无奇但是不能出这么大专业上的篓子。那样的话会让他这颗五克拉的钻石变成五颗一克拉的钻石。 这就是掉价！不仅仅是丢脸的掉价，而是真的市场价值的下掉。而往往价格越高的人业务约繁忙，反而是要不上价的人，即便便宜也没什么业务、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以廖仲坚的江湖地位还不至于砸了一两首歌就掉价了，但是让人从没有疑虑变成心存疑虑，就已经是很大的损失了。 “老师！我有问题！”杨砾直接举手，然后一手拿着歌谱一手拿着笔，开始一条一条的提问。 刚开始小眼睛的廖仲坚还一脸微笑鼓励的样子，可是随着杨砾一条一条分析下去，他脸色开始不好看了，小伙子，你这是要推翻整首歌重新来过的节奏啊？！ 有杨砾开头炫技，黄集薪和何至道两人也忍不住加入进来，提出自己的意见。 三个人说完之后，三人说完之后廖仲坚也说不出什么可以修改的话了，要修改不得全改啊？！哪有那个时间啊？！ 父亲生病住院，他这个独子没法逃避责任，这两天全忙着把老人接到京城治病，一直就跟自己的新来的才华不错的新人网络沟通做这首歌，在网络上看着的时候还不错啊？怎么拿到手里就成了这种样样子了。 就好像网约一样，线上看着照片美的不行，下场一看怎么……还是饭更好吃！ “要不这样，我有一首歌，老师你看行不行？”张玄在一旁提出了非常符合他年龄无比二的主意。 哈？！ 在场所有人包括安静坐在一旁的经纪人们全都用看傻子的眼光看向张玄。 之前三位提意见还只是让这首歌回娘胎里重生一遍，你这是准备直接拆散人家父母啊？！ “不好意思，廖老师，张玄还是个学生，里面的行规他不懂，您见笑了。”赵涛赶紧起身解释道。 廖仲坚也被张玄的话给噎了一下，转念一想笑了笑，全改是肯定没这个时间的，这玩意不是改作文那么方便，要改得重新试一遍音。这个张玄这句莽撞得罪人的话，反而是给了他台阶下。 把他从‘掉价’的烦躁心态里解救了出来。无论怎样，现在这首歌还没有正式录制，他还是这局面的掌控者。 “换歌是没可能的，你们那样大改也不可能，不过你们提到其中几处不太顺的地方，可以考虑一下，对，就是这几点，我看可以这样改，这里降一下调，这里调整一下节奏，344632，恩，344634，更和谐一点……这样就很好。”不到两分钟廖仲坚就全改完了。 然后笔记本里修改音频文件，几个配乐的乐器也得重新调整一番，很快，这些本来就是预留出来备修改的点，并不牵扯到整体，修改起来很快，修改完播放出来后，效果果然不错，只是几个行外人完全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差别。 “来，咱们再顺一遍！”廖仲坚说道。 四人配着伴奏看着歌谱顺了两遍之后，大概没有问题了，廖仲坚把小样通过蓝牙发到四人手机里，让他们多听听，等首映礼回来就要去他的音乐室正式录音。 “对了，张玄，把你的那首歌唱给我听听，参考参考。”廖仲坚一边收拾一边随口说道。 因为张玄几首歌传播都很广，达拉崩吧和双节棍如今在网上根本就是网络红歌级别的存在，廖仲坚也听过，他觉得张玄的风格还是年轻人的轻松愉快加搞怪，深沉抒情的不是张玄的路数，根本不认为张玄的哪首所谓的歌会适合这个电影，但是好为人师的一面，他又想照顾一下这个小才子的心态，在最后特意提出来想要听听，能给意见就给，不能给就鼓励鼓励。 “哦，叫《路随人茫茫》，我唱给你听一下啊。”张玄缓了一下呼吸唱道：“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随着歌声，一时间屋里所有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人全都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