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买粽叶
陈凯一边吃着烤沙虫，一边夸赞丁远：“老丁，你这个烤沙虫真心好吃，明天肯定很受欢迎，再给我来一串。” 丁远脸上一脸不甘心，抽出一根递给陈凯：“这可是我宝贵的试验品，送给你吃真是糟蹋了，最后一根了。” 陈凯笑着点点头，吃完烤串，二人又闲聊了两句，陈凯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来到亭子里，陈凯打开口袋一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青椒也就能撑过今晚了，明天正好歇一天去挑一些粽叶好了。 睡了会午觉，陈凯抖擞了精神，忙活起来，准备材料。 今天是周六，所以没有学生来光顾，但是美食街周围的居民还是有来街上吃饭的习惯。 陈凯生火起灶做起了盖饭，从下午5点开始，断断续续营业到7点多，客人就已经不多了。 “周六的生意还是淡一点。”陈凯用胳膊擦了擦汗，今天是开张这段时间以来相对轻松的一天。 还有最后的几个客人在吃饭，陈凯抽空用手机查了查自己的支付宝和微信余额，加起来已经一万五千多了。 陈凯对着手机微笑，心想，总算是要结束了。 等客人吃完，陈凯快速收好摊位，用手机银行转出去一万多块钱，然后在亭子里打了一通电话。 “好了，本金和利息都还给你们了，两清了。” “以后如果需要用钱，还可以找我们。” “谢谢，不用了。” 陈凯挂断手机，长出了一口气。 贷款一还清，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困扰了自己小半年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欠着别人的钱，无论干什么都是束手束脚，现在总算解脱了。 一想到明天还可以给自己放一天假，出去晃荡两圈，陈凯的心情格外轻松，居然有一种出去旅游的期待感。 叮叮，一条新的微信。 陈凯拿起手机一看，是米嫣然发来的。 “陈凯，明天要去准备包粽子的材料吗？我室友听说我要去帮忙包粽子，也很想一起，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陈凯想了想，明天要买粽叶，那就一起呗，手指按动，回复了一条微信： “明天买粽叶，上午8点在宁港菜市场，如果你室友感兴趣，也欢迎来。” “好的，8点见。” 约好了时间，陈凯锁好亭子，蹬着车子离开了美食街。 去县医院探望了父亲，跟老爸汇报了贷款已经还清的好消息，陈凯发觉激动之下老爸的上臂好像能微微活动了。 看来护士每天的复健工作还是很有效果的。 在病房外面还给老妈也打了个电话，听陈凯说完近况，老妈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安心了不少，困扰一家人的问题总算是结束了。 陈凯离K县医院后，心情轻松地回到了家，早早洗漱完毕，定好闹钟就睡了。 星期天的清晨，陈凯7点50分就晃晃悠悠先来到了宁港菜市场。 宁港菜市场是县里面比较正规的一个蔬菜批发市场，因为蔬菜买卖都是讲究新鲜，所以虽然是清晨，人已经不少了。 陈凯就当自己是闲逛，随便转了一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八点了，便走到了菜市场门口。 “陈凯！这里这里！”陈凯迎面看去，米嫣然拽着一个女孩在远处招手。 笑着迎了上去，走近了一看，米嫣然今天完全放弃了职业化路线，就像一个出来逛街的普通邻家女孩。 一件简单的纯色橙黄T恤，一条牛仔短裤，一双运动网鞋，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加上开朗的微笑，就说是没毕业的大学生也不为过。 旁边的女孩身高比米嫣然稍矮一点，散着头发，骨架很小，五官也小巧，看起来很有气质，一身休闲造型戴着一个大框眼镜。 米嫣然看起来精致又大方，旁边的女孩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看起来也很有活力，在菜市场的门口像是一道特别的风景。 米嫣然拽着女孩的手上前，笑着对陈凯说：“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李菲菲，这就是曾经救过我的陈凯。” “你好。” “你也好，叫我小菲就行，因为我也很喜欢自己做东西吃，所以这次陪小米来长长见识，希望没有打搅到你工作。”李菲菲笑着说。 陈凯连忙说：“怎么会，米老师来帮忙，我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小菲你能来我更是受宠若惊，耽误你们的周末时间才是真的。” 米嫣然拍了李菲菲一下：“你们俩别在这客套了，不是来买粽叶吗，走，见识一下，我还没怎么逛过菜市场呢。” 陈凯点点头，笑着走在前面。 三人来到菜市场，因为目的明确，也就没在其他的鸡鱼肉蛋那边停留，距离门口左拐一点的位置有好几个正在卖端午节特产的。 明天就过节了，今天正是端午节前最后售卖的机会，所以几个商家都在卖力吆喝着。 “走过路过来看看哦，新鲜的箬竹叶，好糯米，金丝枣了。” “包好的粽子便宜了，买了送五彩线啊。” “豆沙粽、咸肉粽、火腿粽，咸的甜的都有了，便宜卖了。” 五花八门的铺子，有的卖成品，有的卖材料，陈凯三人来到最近的一家铺子门口。 “几位，现包的粽子，甜的咸的都有，先尝后买，不好吃不要钱。”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摊主热情地询问。 李菲菲上前问道：“老板，我们要买粽叶自己包，你家有吗？” 女摊主一听买粽叶，脸上就稍微冷淡了一些：“粽叶也有，不过那玩意不怎么挣钱，我们只搞批发，少了我们可不卖。” 李菲菲也没管摊主的态度变冷，依然好奇地问：“那你们都有些什么样的粽叶，能让我们看看吗？” 女摊主眼皮轻轻一挑：“你们买的多吗？” 陈凯走上前，平静地说：“如果你的粽叶好，我们自然买的不少，先看看货再说。” 女摊主听陈凯说完，不情不愿地从旁边的篓筐里抽出一大把粽叶。 “诺，这些是苇叶，这边的是箬竹叶，这可都是刚收上来的最好的叶子。” 李菲菲看着女摊主摆上来的货，忍不住感叹道：“哇，翠绿翠绿的，好像很嫩的样子。” 米嫣然也上前拈起一片粽叶来看：“就是，看起来就像刚摘下来的一样。” 陈凯看了看，对女摊主说：“老板，处理过的返青叶子就不用拿出来了，你这有晒干的粽叶没有？” 女摊主突然声音放大：“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处理过的，我这都是新鲜的刚收上来的。” 李菲菲和米嫣然也疑惑地看着陈凯。 陈凯懒得和女摊主废话，平静地说：“硫磺味太重了，算了，我们走吧。” 说着就和米嫣然、李菲菲打了个手势，离开这里，往隔壁摊位走去。 来到隔壁，一个胖胖的男老板看着陈凯三人，热情地招呼：“买粽叶是吧，来小伙子看看，这有好的。” 说罢拿出好多张晒干后的斑竹粽叶，陈凯捻起一张闻了闻，又展开看看大小，点点头。 “老板，我买600张，算算钱吧。” 李菲菲在旁边有些疑惑地问：“这家的粽叶更好吗？看起来没有旁边那家的绿啊，而且上面还带着斑点，是不是叶子太老了？” 老板转过头笑着说：“小姑娘你可就不如这小伙子识货了，我这可是晒干的斑竹粽叶。 再好的箬竹叶子掐下来也不可能长久青绿的，除非用硫酸铜之类的做返青处理。 大厂做的返青处理把关严格倒谈不上有害，但万一是小作坊做的，硫磺味都去不掉，可就影响口感了。” 陈凯在旁边笑着补充：“而且这种斑竹叶子，本身香味很特别，晒干后包粽子再煮过，草木清香气很足，会更好吃的。 李菲菲和米嫣然都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三人有说有笑，挑好了粽叶往美食街走去，准备处理一下粽叶顺便说说明天的事情。 刚走到宁港中学附近，陈凯眼尖地发现，有两个小女孩在校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低着头，肩膀轻微抽动，另一个女孩在低声安慰。 一声声伤心的啜泣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