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情侣
周雨婷对陈凯说：“我能在你这门口长期支个点卖冷饮吗？每个月给你费用行不？”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这里的客人特别多，我就是想蹭点人气。” 陈凯愣住了，看着周雨婷年轻而充满期待的眼神，笑着答道：“人气高不高我不知道，但是长期支点肯定是不行了。” 周雨婷没想到陈凯拒绝的这么干脆，有些诧异地问： “为什么啊？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做生意的！只是站在摊子外面卖个冷饮，我给你交费，还能帮你吸引买冷饮的顾客。” 陈凯没有立即回答周雨婷，而是环顾自己的摊位，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舍地叹了口气： “我说的不行，是说没法让你长期在这儿，这三五天你就在这做刨冰吧，没关系的，也不要你的钱。毕竟，我可能也要走了……” “啊？”周雨婷懵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陈凯笑了笑：“因为你来的时间不太巧，我一周之内可能就要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到时候摊位转出去了，决定权就不在我了。” 周雨婷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神情变得有些遗憾：“原来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忽然周雨婷的表情又变得异常兴奋：“光顾着说摊位的事情了，陈凯，你做的这个丝瓜炒蛋真是太好吃了！ 我一中午被晒得几乎要晕倒，吃完你这一顿盖饭，居然神清气爽，浑身像喝足了水又冲了个凉一样舒服。” 陈凯笑了：“谢谢夸奖，这两天可以常来吃。” 周雨婷绽放出笑容，点了点头。 距离晚上的饭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周雨婷吃完饭，和陈凯打了个招呼，推着刨冰车沿着美食街慢慢寻找零散的生意。 陈凯中午确实是累的够呛，为了晚上还能够持久作战，把闹钟定了三十分钟后响铃，躺在摇椅上抓紧时间强行闭目养神，片刻就睡着了。 叮铃铃…… 陈凯紧紧皱了皱眉，根本就不想起，感觉口干舌燥，两个眼皮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奈何闹铃的声音越来越大，只能慢慢睁开眼睛。 又到了拼一把的时候了。 陈凯刚起身，突然发现灶台上多了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碗，碗里面有五颜六色的饮料。 “这是啥玩意？” 陈凯好奇地端起小碗，闻了闻，有一股清凉的甜味。 在小碗旁边放着一个纸条，陈凯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让你也尝尝我的刨冰手艺”，落款是周雨婷。 陈凯忍不住微笑起来，看着已经融化的刨冰，稍微用嘴尝了尝，里面好像还剩一点冰渣。 虽然现做的刨冰没有吃到，但陈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这个小丫头虽然年纪很轻，但是性格热情，待人真诚，很招人喜欢。 到水管下面用凉水漱了漱口，冲了冲头，陈凯把毛巾浸湿，擦完脸之后直接搭在脖子上。 干活了！ 备齐了丝瓜、打好了蛋液，陈凯猛地甩了甩胳膊，总算暂时把肌肉的酸胀感暂时褪去。 点火起锅、烧水切菜、淘米蒸饭，或许因为是最后在美食街奋斗的几天了，陈凯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复杂心情。 准备的时候过得飞快，下午五点钟很快就到了，陈凯这次在人流刚到摊位附近就扯开了嗓子吆喝。 “秘制丝瓜炒蛋好吃不上火，十块一份了！” 太阳偏斜，气温有些转凉，但美食街的热闹气氛才刚刚开始。 不一会，从三三两两的食客，到几人组团的吃货，再到成群结队的美食爱好者，人群纷纷开始往陈记摊子涌来。 “这家的丝瓜炒蛋可好吃了，我中午吃过了，吃完身体很舒服呢。” “十块一份真心不贵啊，这么对人排队我也来尝尝。” “你都没来过陈记？这可是美食街做盖饭最好的一家了。” 没多久，摊子里就排起了长队，有不少人都是中午已经吃过一顿丝瓜炒蛋的回头客。 陈凯正忙活着，忽地在旁边听到一声动听悦耳的叫卖声。 “卖刨冰冷饮雪糕饮料了！” 周雨婷在街上晃了一圈，又把车子推到了陈凯的摊位附近，这个小姑娘对于哪家摊位的人流量大判断还是很准确的，很有经济头脑。 陈凯也正忙着，和周雨婷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点点头。 做生意本来就是辛苦的差事，一切全凭坚持。 陈凯也没空和熟客们一一打招呼了，把中午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一套动作使的是行云流水。 八分钟就炒出一锅丝瓜炒蛋，三分钟就全部装盘打包卖完。 陈凯忙到根本没看清楚灶台前面的客人究竟是谁，额头上出汗了用搭在肩膀的毛巾擦了一下，头也不抬地问道： “您好，丝瓜炒蛋盖饭请问要几份？” “老板，你家生意可真好啊，我又来了！” 陈凯一听，抬眼一看，面前站着的是中午和父母一起过来，吃美多家的套餐被辣到不行的那个小伙子，名字好像叫谭林。 谭林一头碎发，格子衫，满面笑容，还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被谭林牵手的女孩看起来和谭林一样年轻，到肩膀的短发，身材不高但面容姣好，看起来应该是谭林的女朋友。 谭林笑着对女孩说：“佳佳，这家的丝瓜炒蛋盖饭真的特别好吃，你可一定要尝一尝。” 佳佳甜甜一笑：“你不是中午才吃过嘛，就算是特别好吃，你也可以等我鞋店关门了再拉我来吃，总是这么急躁，明年怎么参加高考。” 谭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父母来看我，今天请事假也就请到晚自习之前，七点前就要赶回学校了，不是故意耽误你生意的。” 佳佳咯咯咯笑出声来，用手拍了谭林一下： “平时你功课那么忙，我都不敢去学校找你，难得你有个假期出来，就算不开店我也要及时出现，好好地审问你看你有没有不良倾向。” “什么不良倾向？” “就是在学校和其他女生交往的不良倾向啊。” 谭林脸色一正：“我发誓……” 佳佳连忙捂住谭林的嘴：“你要死啊……这么多人。” 陈凯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无语，这俩小鬼居然站在自己面前发狗粮，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尊老的吗？ “咳咳，那个，小伙子你是要两份盖饭吗？” “啊……是是是，老板给我来两份丝瓜炒蛋盖饭。”谭林一听陈凯的话才反应过来，一边答应一边扫码结账。 陈凯迅速盛出两份丝瓜炒蛋浇在白米饭上装盘，谭林笑着道了声谢谢，端着饭菜就和佳佳坐到离灶台不远的桌子那儿去了。 被这俩年轻人一打岔，陈凯倒觉得心情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神经一放松，好像干起活来也轻松了不少。 因为谭林和佳佳就坐在离陈凯不远的地方，所以那边俩人的动作和声音陈凯都听得一清二楚。 佳佳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惊奇：“这家盖饭排队的人真的好多啊！” “那是，你没看到，中午的时候更夸张，那么热的天气，队伍都排到街口去了。” “净瞎掰，你这满嘴跑火车的功夫是不是在学校和别的女生练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在学校除了做题，现在连上厕所都要挤时间的，也只有出来见你的时候，我才能真正的放松一会。” 佳佳突然间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谭林，为了躲你爸妈一周也就能见一两次，等你考上大学，我们见面的时间就比现在更少了。” “佳佳，等我高考结束了，我就和我爸妈说说我俩的事情。”谭林看起来脸上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严肃。 旁边的佳佳轻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手中握着塑料的一次性杯子揉来揉去，谭林也好像有点烦恼，看着佳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