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战九品武师
放下文卷,连灵玉习惯性的揉了揉小狐狸的绒毛,背靠着太师椅背沉吟。 如今形势第一紧要:爹的玉佩是通过何人之手送到了刑部,还与乌坦亲王有了挂钩? 第二:那些书信到底是如何作假成真? 第三:那枚乌坦亲王府的令牌又是如何在大哥身上? 至于那些金银珠宝,倒不是大问题。前面的解决了,自然这些东西都是人栽赃陷害的。只御史台接到的那举报爹的信函,又是何人举报?刑部与御史台此番的配合也很默契,这些都是皇帝授意? 御史台林大夫为官六十载,从前帝至今从未冤枉一名好人。这样的人品性不该有问题,如今都已经八十高龄,不可能到了此刻做出昧着良心的事情。 皇帝即便想要出手,也会借人之手做出此事。他不可能直接动手,他并不愚蠢。 连灵玉微眯起凤眸:平阳王,如果平阳王就是皇帝的刀,那么她就要这把刀自毁! 连灵玉本意并不想与大商皇帝为敌,毕竟她是不想司马瑜称帝的。虽然如今很多事都变了,但是总的脉络都没有变。而且都与她想要做的背道而驰,她想挽救连家,如今灾难反而来得越快越汹涌! 哼——既然我连灵玉回来了,就绝可能让连家有事! 连灵玉站起身将文卷都收入腰带之中,进密室与连风说了一声,便唤来老六叮嘱一番。 既然没有人知道东平武侯的底细,那她就探一探这一潭深水。 东平武侯府,其门庭前如同它本身一般神秘,即便有四名七尺大汉站在门庭前守卫,亦是令人觉得有一层隔阂。甚至比镇阴候府还要令人觉得遥远…… 连灵玉方靠近门庭,便感觉到一股沉闷的威压。这倒不是说她修为太浅薄,而是这府邸本身凝聚着这样一层气息,能令人从心底感受到这股沉闷。 “来者何人?”最靠近连灵玉的一名武侯府护卫口气不善,透着一股追债人的冷漠。 连灵玉没有看那武侯府护卫,只淡淡回答:“连风。” “稍等。”护卫直接进去禀报。 连灵玉知道禀报并不意味着能见到人,但她也只能静候着,如果白日见不到,那么就夜晚再来!她也不担心被刑部的人知道她就是连风,就算知道她,如今她也有跑路的资本。 连灵玉不过是为博一把。连风这个名字能不能见到东平武侯她不知道,但是除了连风之外的人名,只怕更见不到。兵行险招,她就有这样的胆量! 不多时,那护卫出来道:“请进。” 连灵玉眉毛一掀,压下疑虑迈出脚步踏上武侯府台阶,由一名奴童引着她进府。 东平武侯府的建筑中规中矩,一切都是按照武侯的等级以及样式建设而成。没有多余的添加,也没有少设一亭台。 连灵玉心中有些怪异:为这府中的过于中规中矩的建筑而稍稍奇怪。 府邸内的护卫一个个都面色冷漠,与那门口的四大守卫如出一辙,显然训练有素。 穿过阍室,便有一名身形高大的侍卫替换奴童引路。 连灵玉抬眼见前方正门处,有手握长矛的侍卫分列两旁。远远看去,那些长矛通体青铜色,唯矛头乌黑闪芒。她可以断定这些矛头都是用域外星辰铁打磨而成。 域外星辰铁是一种稀有的炼器材料,淬炼自域外陨石。这种炼器材料非寻常人家能持有,一般都是军机处专用。以连城的大将军身份和地位,也不曾拥有一件域外星辰铁打造的武器。可在东平武侯府里,这种由域外星辰铁打造而成的黑矛却是侍卫配备物。 连灵玉脚步才一踏进两列侍卫之间的路段,一股铁血杀气便自两边威压而来。很明显,这两队侍卫乃是久经沙场的士兵!这一身铁血杀气,若非在军队中磨砺十年以上绝对出不来。 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连风而不非重生后的连灵玉,这一刻一定被这股威压冲击得内脏受创!心智虚浮者,必然要被吓得失禁!须知战场之上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能够经历十年战场磨砺而不死者,都是杀人如鸡,铁血无情的主。那股天生的凶厉之气,浑然天成! 可连灵玉会被威压么?当然不会。她前世虽不曾在前锋冲杀,却在军中坐镇十余载,这种沙场血杀四方之气,于她前世虽不喜,却已经习惯。 所以连灵玉面色如常,步履平稳的跟在侍卫之后,完全无视那两列威风凛然,气势强横的士兵。 “锵——”电石火花之间,连灵玉耳际一柄黑矛划空而过,断了她三根发丝,不多不少。 连灵玉抬眸看去,正门上不知何时站定着一名黑袍青年,青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挑衅,又似乎在惊讶。 连灵玉转过身子,看见那柄黑矛深深的扎在路旁的土里。她走了过去,伸手一握,便觉青铜刀柄上一股强横的元气波动钻入她的经脉里!她心中一惊,嘴上清喝出声,一把将黑矛拔出。手腕一拨,她下腰一转,黑矛顺势在她面前打了一圈。 “嗖——”就在众人以为连灵玉是在耍矛法之际,这支黑矛如离弦之箭射向黑袍青年! 速度之快,路线之诡异让黑袍青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躲避!他就那么坚挺的站着,真真是站姿如松! “九根头发。”连灵玉轻声说道,但全场寂静之下,她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递出去。 三根赔九根,扎我一寸,刺你三寸!连灵玉定定的看着黑袍青年,后者伸手将肩膀上的发丝捻起,不错不少,正好九根。 “一战。”黑袍青年开口说出两个字,一双晶亮的眼眸灼烈盯着连灵玉,仿佛她是一只羔羊,而他是一只准备扑杀羔羊的狼! 连灵玉伸手将身边一名侍卫的黑矛握住,那名侍卫松开了对黑矛的掌控。 黑袍青年眼见连灵玉直接拿了黑矛,森森咧嘴一笑,一排白生生的牙齿看得人慎得慌。青年伸手扯开黑袍一手甩出,一道道狰狞的伤痕跃然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