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见白袍人
这栋烂尾楼实在太诡秘，宋长生没有继续寻找张小姐，而是径直走出了大楼。 张小姐到这里来，本身就有问题，更何况，还有那份张小姐车祸报道的呢。 然而在大楼外，他却被身后一张惨白面孔，吓得跌坐在地，真不是他胆小，瞧瞧那声音都说了什么？你的衣服？ 衣服给那个非人类，胡妹了啊！ 那人影见状，附身要去搀扶宋长生，“宋长生，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扫地行不行？宋长生抬眼一看，居然是与他走散的张小姐，“呃，是张总编啊，您刚才到哪里去了？” 他尴尬起身，眼神里却带着狐疑。此刻的张小姐，面色确实惨白，不像来时那般美艳动人。 张小姐抱怨，“我还要问你呢，刚才我拦都拦不住你，眼睁睁看着你冲进了大山里。” 我冲到大山里？宋长生立即掉头望去，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深山秘谷中，丛林古树的广袤山林，哪里是什么烂尾楼啊。 这一下，宋长生刹那明白，难怪此前感到匪夷所思，也有太多反常的地方，原来问题的根源在这里。 可是问题又来了，凭什么刚才看似烂尾楼，张小姐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发现异常？ 而且还有那个李大少，他进入深山老林干什么？更何况眼前的张小姐，也曾跟进去一段了啊？ 宋长生道貌岸然的样子，“我是看到李大少在里面，才追进去的，你不是来找他的吗？” 张小姐似乎并不惊讶，上下打量了宋长生一番，“你看到他了？他没有伤害你？” 她怎么知道，李大少就一定会伤害我？宋长生点头，“他是向我开枪了，不过没打中我。” 张小姐蹙眉，仿佛是自言自语，“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他不是应该留下你，自己脱身的吗？” 宋长生心中一个咯噔，一瞬间想起了，记忆中，那个丽丝要夺舍他的事情，此刻张小姐说李大少要脱身，而且还是留下他后才好脱身，会不会也与丽丝的夺舍类似？ 神秘的庄园，和苍茫的山林，都是如同幻境一样的存在，而且在那里面，也同样出现诡秘的生物。 最重要的是，小萝莉蠢就曾说过，张首富一家人，会到她们应该去的地方。 这一切，似乎隐隐有根线串联，也似在暗示着什么。 宋长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午还要上班，是不是该回去了？” 张小姐点头，深深望了眼山林，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宋长生，随即转身走向停车的位置，“嗯，是不早了，那我们回去吧，你的衣服给你。” 宋长生这才想起，刚才将他吓得半死的，不就是张小姐那句“你的衣服”么？当时他还以为，是那个非人类胡妹，又跟来了呢。 可张小姐递给他的，并非是什么衣服，而是他中午为了跟踪张少，在街上随便买的一张报纸。 她将报纸错当成我的衣服，又是怎么找到这份报纸的？她有没有发现，这报纸里，有她被撞死的报道？宋长生的世界观，再一次受到了挑战。 民间传说，人死后有一段时间，会滞留在人世间，因为他们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一旦知道自己死了，就会瞬间烟消云散。 宋长生不清楚，张小姐现在算什么状况，是人鬼情未了，还牵挂着那个李大少？还是如同小萝莉蠢所说的那样，是从特殊的地方偷渡出来的？ 非人类偷渡用什么？这个难以理解，反正宋长生知道，肯定不是黑客技术，因为科学没有非人类学科。 然而宋长生也明白，如今社会，眼见为实这个理论，已站不住脚，因为有很多真实存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譬如信号与电波等。 宋长生又再次坐进了，那辆崭新的小汽车里。 这次张小姐都没提让他开车，自己径直坐驾驶室了。 当初张小姐让宋长生来的借口，就是请宋长生开车，事实却恰恰相反，那让宋长生来干什么？ 宋长生决定试试。 他将手中的报纸抖了抖，“张总编，您拿错了，这不是我的衣服，而是一张报纸。” 此时张小姐已启动了车子，闻言头都不回，反手将报纸拿到眼前，恰好第一眼就看到了，宋长生故意展示在她面前的，那份她出车祸的画面。 她一下子愣住了。 与此同时，小汽车发出一声轰鸣，呼啸着冲了出去，巨大的推背感，让宋长生怀疑，身体都快凿穿椅背了。 然而他眼睛的余光，却是分明看到，张小姐的身体，违背了力学原理，动也不动的僵持原状。 汽车更是以恐怖的速度，在大街上疾驰，宋长生震惊的发现，他对此无能为力，因为他不能动了，车内的一切，仿佛一下子被定格了。 然而宋长生却能清晰看到，车窗外车水马龙，看似毫无异常。 就在此时，宋长生猛然发现，小车前面的大路上，有辆正同向行驶的大货车，在车厢里，装载着不少又长又粗的钢筋。 一开始他还没意识到什么，但是随着两车距离逐渐拉近，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大货车装载钢筋？ 这不是报纸上刊登的，导致张小姐出事的大货车吗？ 那么此时是什么状态，张小姐的记忆回放？还是时空逆转了？ 宋长生眼光扫向四周，没发现什么特殊存在，按照目前的状况，张小姐这部车子，是绝不可能撞到货车钢筋上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造成车祸发生的呢？ 张小姐的车祸，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宋长生感觉汗毛孔竖竖的。 然而就在此时，前面那辆大货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其中有一根钢筋，随着车子的晃动，上下弹跳了一下。 那根拴在钢筋一端，用来提醒后车注意的红布条，一下子脱节了，随风飘向张小姐车前挡风玻璃。 而在这一刻，张小姐像是解除了魔咒一般，忽然又恢复了行动能力，本能打了一下方向盘，想要避让那红布条。 可突然的，那根红布条猛地翻了一面，按说这很正常，但是宋长生的瞳孔，却是猛地一缩。 红布条的背面，是白色的，这不奇怪，但是让宋长生头皮发麻的是，它的背面并非是白布条，而是一个罩着白袍子的人。 对这个白袍人，宋长生记忆太深刻了，那不就是送“外卖”，也就是送纸钟表给他的，那个白袍非人类吗？ 白袍人显出讥诮，惨白双眼死死盯着张小姐，嘴唇无声在动，仿佛是在说，“你是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白袍人有只惨白眼珠子飞了出来，如同利爪一样，向着张小姐心脏部位抓来。 在宋长生的眼中，这不是眼珠子，而是一只叠纸钟表。 “不……” 张小姐尖叫一声，拼命打方向盘，更是惊恐失措的踩刹车，然而，车子速度更快了，仿佛是踩了油门，朝着那只纸钟表，与大货车疯狂撞去。 “嘭……” 宋长生眼前一黑。 最后的念头是，这个白袍非人类，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