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发芽的种子
各国代表都在思考着。 就连最开始提出反对的彼之国国王，也在思考着。 他很喜欢名声，很喜欢别人议论自己。 几十年前，他还是王子的时候，就想投入大笔资金，买下泷隐村拍卖的瀑布。 除了想用瀑布见证彼之国与此之国两国友谊、向此之国公主求婚外，就是为了在出席拍卖会的大人物中出风头。 而如果瀑布被他买下，迁移到了彼之国与此之国的边境上，每个看到瀑布的人，都会想到他这位购买下瀑布的王子，轻轻松松，就让自己的名字流传了下去。 毕竟贵族不像忍者，强大的忍者轻松就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例如雨宫琉璃、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这些名字，至今仍在忍界传唱。 但贵族不同，即使地位再怎么高，钱再怎么多，家仆护卫成千上百，百年之后，会记得的人，也很少。 忍者今天断了座桥、平了座土坡，都可以作为饭后谈资，但贵族呢？ 谁记得他们娶了几个老婆，搜集了多少奇珍异宝？ 哪怕大名、国王，都做不到让国民一直记得他们。 就像现在，大家都知道创立了木叶的千手柱间，哪怕像红莲，至少也记得姓氏。 可又有谁记得那时候扶持柱间，出资建设木叶的火之国大名是谁？ 而随着如今贵族地位一点点降低，就更不容易为人所知了。 红莲似乎明白，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在讨论什么了。 这些人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到似自己这样，普通平民的生活。 她想到了那些与自己一同被抓起来的流民，想到了各个村子里的人，想到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她觉得自己要做什么，至少，将他们这种人的生活，说出来。 那些大人，肯定不知道他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对于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能够正确思考？ “爷爷死了。” 红莲突然开口，稚嫩的童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琉璃也看了过去。 “那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妈妈跟我说，爷爷是饿死的。” “我不知道饿死是什么感觉，爸爸妈妈总会想方设法让我吃饱，直到前些年，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被迫离开了村子，路上没有吃的，我觉得很饿。” “你们肯定都没有挨过饿吧？”红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了周围一圈，这些肥头大耳的贵族，还真的没有挨过饿。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经历过更加艰难的战国乱世的琉璃、角都，都不可能挨过饿，水门、西瓜山河豚鬼出身平民，可也是能吃饱肚子的平民。 “我挨过，肚子像在烧一样，眼睛一闭一闭，很想合上，但妈妈说，合上了，就睁不开了。” “我不想睁不开眼睛，妈妈就红着眼，给我找了些树皮、黄土、草根，很难吃，但吃了可以睁开眼睛，各位大人应该没有吃过吧。” 红莲的声音一顿一顿，回忆起这些，似乎又有再哭的迹象。 她说的话，是所有人都没听过的，贵族根本不知晓这些，出身平民的波风水门、西瓜山河豚鬼，能够理解一部分，但他们曾经也是属于平民中生活还算不错的那一撮，到底还是不能实地体会到这种心情。 “后来妈妈也死了。” “妈妈生了病，我们治不好，没有钱治，妈妈一直都跟我说，一定要睁着眼睛，可是她最先闭上了眼睛，爸爸带着我，将妈妈埋在了地下，我们还立了一个小木牌。” “各位大人们都看过医生吧，生了病就看医生，是常识，你们生病了都有医生来治疗，因为你们从来都没有烦恼过钱的事情。” 红莲仍旧没有停下：“爸爸也死了，死在被捉住的时候。” “爸爸一直都很厉害，他会赚钱，以前他去过木叶村，在木叶村里卖过东西，还自豪的跟我说，他交了税。” “交税是很难得的事情吗？我不知道，爸爸跟我讲，交了税，就代表他为国家做了贡献，他很自豪自己是火之国的一员。” “国家应该保护爸爸吧？因为爸爸为国家做出了贡献。” “可爸爸还是在被流浪忍者抓走的时候，死掉了，最后我也没看到他在哪里。” “现在，我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火之国的居民，我不知道我属于哪儿，我不知道谁会在意我。” “那些和我一样，被抓起来的流民，有好多，他们里面，肯定也有和我一样没有家的人，也有和爸爸一样，交过税、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可我们还是这样了。” “如果，我们能被多重视一点，我们需求的真的不多，初代目泷影普及的东西，已经让我们可以自给自足，我们只需要落脚的地方，只需要多一些的权益保障，一点点就好了，即使是我，也能像爸爸那样，为国家做出贡献的。” 红莲说完后，倒显得平静无比。 她将一个六七岁小女孩的不解与哀怨，说了出来，心中轻松了许多。 波风水门暗自握紧双手，对她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作为火之国的忍者，没有保护好火之国的国民，是他的失误，忍者并不只有打打杀杀，还有名为保护与责任的东西。 木叶的资金中，有来自火之国的拨款，而火之国的拨款，其中就有平民的税收，水门想着红莲父亲的年龄，说不准他曾经交的税，也进入到了对木叶的拨款之中，也许自己小时候，就有因此受益。 就像原著中的鸣人，父母双亡，村民厌恶，还能长大成人，这其中接受了多少补助？而这些补助，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如果将鸣人的处境，放在平民身上，那个孩子多半活不过半年。 人人平等，还不太可能，但如果提升一些这些供养着贵族、忍者的平民的权益，还是能做到的。 会议室里沉默半晌，红莲并不深刻的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同意，一定程度上保证平民的权益，也能减少国内动荡，完善的律法会让强盗、劫匪变得更少。” 茶之国的圆脸大名第一个开口，在诸多大名中，他较为年轻，也更开明，茶之国国内的政体也很说明问题，只有在祭祀活动中取得优胜的政治集团，才能成为茶之国的主政集团。 就是说，即使作为大名，地位也没那么稳定，在位还好，一旦卸任了，就等于改朝换代，主政集团都换了，根本没有人记得他。 想在历史中留下自己的姓名，让人们记住自己，作为改善平民权益的律法、条约的发起人之一，无疑是个好办法。 忍者们，也开始发言，他们更乐于看到平民受益，而不是贵族，就像琉璃先前所说，平民有更多的钱，忍者们的委托就会更多。 至于贵族？他们已经很有钱了。 抚子村的首领率先开口，她是名实力不俗的女忍，橙发绿眸，除了搓衣板，几乎无可挑剔。 女性要更感性一些，她看向红莲的目光透着怜惜。 没人敢忽视她的态度，据传她曾与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打成平手，还有过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