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卖灵符
白石道，TS市非常鱼龙混杂的一条街。 那里，许多江湖客摆地摊贩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虎骨、牛角、化石、古董、文玩核桃、石玉、狗药膏、大力丸……等等。 当然，也少不了由某某大师开光过的法器、黄符、玉镯等等，传统印象中的封建迷信东西。 白石道的人气一直很旺，尤其到了夜间，几乎水泄不通。 TS市许多市民晚上有空也喜欢到白石道逛，即使不买东西，也见识一下稀奇古怪的东西。 其中，不乏有钱人。 去年，许天就听说，有一位有钱人花了三百万在白石道买了一只玉镯。据说，那只玉镯是被大师开光过的法器。也有说那只玉镯是一件古董。 夜幕降临，许天提前到白石道附近，然后从布袋里取出两撇假胡须对着小镜子给自己贴上，再打了一些发胶抹到头发上，故意把头发弄搞成一个鸡窝，最后再戴上一副大墨镜，遮住他几乎半张脸。 再照了照镜子，他乔扮的中年男人还是带着两分少年稚气，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白石道到了晚上，人极多，声音非常嘈杂，再加上路边摆地摊光线不好，应该能勉强隐瞒他的真正身份和形象。 之所以如此费事乔装成中年人，是因为考虑到他一个高中生的形象很难取信于人，尤其是他卖的是灵符这类东西。 再有就是白石道鱼龙混杂，他卖的灵符是真正的灵符，他不得不防范别有心思的人。 做好准备工作，许天正式进入白石道。 夜色朦胧，白石道的路灯和沿街商铺的灯光将整个条街照半明半暗，道路的两边已经摊满了地摊，同时也开始有不少游人行走，很快就是一派水泄不通。 许天从街头差不多走到街尾，终于找到一处合适他摆摊的空地。 编织袋从取出一张大红布，许天把它平铺地上，大红布上用黑字写着“神符”两个大字，再取出一张小板凳放到大红布后面，许天自己蹲身坐到小板凳上，最后才取出三张清凉灵符整齐摆在大红布中央。 刚摆摊下来，很快有一位管理人员模样的大妈走过来，直接叫道：“收租，二十块钱。” 没什么好说的，许天直接给钱。 腰如水桶的大妈收了钱，看了一眼许天摆地摊卖的东西，鄙夷了一眼许天：“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江湖骗子！” “同志，我年龄不比你小多少，请放尊重点。”许天刻意沙哑着声音道。 大妈不屑地道：“还装？我吃过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信不信我就当街喊穿你？” “喂，你是刚收了我的地租的，不能拆我的台！”许天只好认输地道。 “就你这样，你二十块钱地租肯定白给了！”大妈道，“连摆张八卦图骗人都不懂，太嫩了！” 居然被一个收地租的大妈从头到尾给鄙视了，许天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大妈，我的神符是真的，不是骗人的假货！”许天眼珠一转，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如果我的神符是假的，我立即撤摊走人，如果是真的，你必须帮我向你的熟人推荐宣传我的神符，如何？” 收费大妈明显是白石道的地头蛇，看她的语气和作风，分明不是一个安分收地租的主。 “小兔崽子，老娘今天就权当做好事，让你立即滚蛋，改邪归正！”收费大妈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然后俯视瞪着许天道，“你这‘神符”有什么用？你怎么证明它是真的？别跟老娘说是什么驱邪祛恶符，太虚太假！” 许天不由露出笑容，道：“我这神符叫清凉神符，配戴在身上，全身清凉舒服，如同随身带了一只空调。至于怎么证明嘛，你戴在身上试一试就知道。” 说着，他从大红布上拿起其中一张清凉灵符递到收费大妈前面，底气十足。 收费大妈惊疑地接过清凉灵符，立即惊奇察觉到“神符”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你在上面涂了清凉油？”收费大妈下意识地问道，将清凉灵符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除了淡淡的朱砂味，没有清凉油的味道。 许天反笑道：“怎么可能。怎么样？有没有清凉的感觉，你再拿久一点，就会全身清凉舒服。” 收费大妈已经有了几分相信，她继续手拿一阵清凉灵符，明显察觉到全身很快清凉下来，闷热的烦躁感一扫而空。 “这神符是真的啊！”收费大妈惊奇地叫道，“多少钱？我买了！” 许天虽年少，但社会阅历丰富，他先眼疾手快地把那枚灵符从收费大妈手里夺回来，把灵符放回大红布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道：“三千块钱一张，请绝还价！” “三、三千块一张？！！你怎么不去抢？！”收费大妈激动地叫道，“三千块钱都可以买一台空调了！！！” 许天不屑争辩，沉静地坐着。 收费大妈的大叫声立即吸引来了许多人围过来观看，交头接耳问发生了什么事。 收费大妈在白石道上算是半个名人，所有摆摊的人都认识她，大部分的游客也知道她。 所以，人们看见是收费大妈与人发生“争执”，更加好奇了。 收费大妈察觉到许多人围过来看热闹，很快冷静下来，对许天道：“三百块钱，你给我一张！” “不行，三千块钱一张，请绝还价。”许天故意扬声让附近的人都听见，“我这神符是真神符，只卖给有钱人，你嫌贵，请出门左转。” 清凉灵符被许天夺回去之后，收费大妈很快重新感到全身闷热难受，她实在想要一张清凉灵符，于是道：“你优惠卖一张给我，以后你摆摊，我帮你预定一个好位置。” 说着，她立即取出三百块钱丢到大红布上，然后就伸手要拿灵符。 许天立即挡住收费大妈的手，道：“不行。我只有三张神符，就摆一次摊。你想要，拿三千块钱来。” “你怎么这么贪心！”被许天明确拒绝，收费大妈脸面有些挂不住，骂了一句。 许天不跟她争辩，抬头对围观的人群喊话道：“卖清凉神符咧，戴在身上，全身清凉舒服，不怕热不怕晒。三千块钱一张，只有三张，谢绝还价！” 很快，好奇的人群中有一位衣着讲究、三七分头一丝不苟的中年人走上来，问道：“你这神符是真的吗？” 许天看了一眼对方，确实对方是真有钱买得起，不是单纯好奇，便说道：“当然是真的。你拿到手里，立即知道。” 说着，他递给三七分头中年男子一张清凉灵符。 清凉灵符入手后，三七分头男子感受一下，脸上露出惊奇之色，问道：“你这些神符有多久功效？” “一年以上。”许天道。 “我全要了，三千块钱一张吧。”三七分头男子立即说道，并取出手机，准备给钱许天。 许天暗喜，没想到这么顺利。 只不过，对方明显要手机支付，他连手机都没有，哪有什么微信和支付宝啊。 “只收现金。”他只好说道。 三七分头男子皱眉道：“这年头谁还随身带九千块钱现金？你微信，还是支付宝？” “只收现金。”许天重复地道。 他不能透露他连手机都没有，他现在假装的是中年人，中年人怎么可能没手机呢？ 三七分头男子有些生气地威胁道：“那我不要了。” “请便。”许天平静地道。 三七分头男子站起来作势离开，但还是没走开，只好退一步道：“我身上真没有九千块钱现金。你非要现金的话，你跟我去银行ATM取。” “不行！”许天断然拒绝。 三七分头男子明显有点恼火了：“你这人怎么做生意的？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还卖不卖？” “卖！但，顾客不一定是你。”许天应了一句，然后抬转头对围观的人群叫喊卖神符。 围观的人们通过收费大妈和三七分头男子的反应已经看出来了，神符可能是真的，当然也不排除是联手做戏。 这年头，骗人的套路太多了。 “我看看，这神符是不是真的。”一位油腻的中年大叔走出来，大声叫喊一声，蹲下身体就伸手去拿灵符。 许天立即阻止住，道：“对不起，请出示购买本钱。我的神符不能随便任人摸，容易被污秽失灵。” 油腻大叔衣着打扮有些邋遢，不像舍得花三千块钱买一张清凉灵符的有钱人。 “就是，穷鬼不要乱摸！”出乎意料地，三七分头男子立即出声附和许天叫道。 原来，三七分头男子是真心要这三张灵符，他已经意识到这三张灵符的价值，只要一转手，卖给真正的有钱人，他说不定能卖到三万块钱一张呢。 所以，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许天的“神符”是真的“神符”。 岂料，油腻大叔也是平时混迹白石道捡漏高手，他二话不说，直接从腰包里掏出一叠红色大钞扔到大红布上。 许天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让油腻大叔拿清凉灵符看。 油腻大叔拿起一张清凉灵符感受一下，立即说道：“我全要了！” “好，给钱，九千块。”许天立即笑道。 “喂！喂！等等！是我先要买的，你不能抢！”三七分头男子急忙叫道。 油腻大叔转头鄙视三七分头男子一眼，冷声道：“没现金就别说话，第一天出来混江湖吗？！” 说完，油腻大叔立即数钱给许天。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九千块钱入口袋，许天全身轻松，立即收摊准备走人。 “兄弟，留个电话号码吧。以后你有多少灵符，我都照价全收。”油腻中年人对许天说道。 三七分头男子在失去挣钱几万的痛苦中回过神，急切地跟着叫道：“也给我电话号码，你这种灵符，我出四千块钱收购！” “只有三张。”许天说完，麻利地把大红布和小板凳装入编织袋，低着头钻出人群，消失在人涌如潮的人群中。 且不说他没手机，仅为防止被人知道脚根，他都不能留下联系方式了。 “啊啊啊，老娘今天漏财了！！！”收费大妈站在原地愣了一阵，突然悲声大叫，后悔不已。 她是后知后觉，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完全可以转手卖给有钱人，转手一卖，至少能赚大几千。 许天走出白石道后，没有直接往家方向走，而是朝相反方向走。 他走了一两百米，发现身后真的鬼鬼崇崇跟了两个男子，一个穿黑色T恤，一个穿蓝色T恤。 （感谢梦回故都的打赏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