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抉择
“轰轰轰！” 何辰的忍术和陨石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陨石巨大，相较之下何辰犹如蝼蚁，然而正是这蝼蚁般大小的何辰仅仅一击就令这陨石四分五裂，如同流星般从一点向四周飞溅。这些陨石碎块有大有小，大的重达数十吨，小的也比人体大许多，何辰本体长舒一口气调整状态，其他分身则很有默契的四下散开攻击陨石碎块。 就连何辰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大的陨石竟是连自己的一击都经受不住，他本来还打算实验一下其他组合招式，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他的分身动作迅速且精准，哪怕是再小的陨石碎块也要用灭龙魔法烧成灰烬，确保不会让病毒落下。 “看来这次的任务对我来说还挺简单的。”何辰随手抓住天空中一块降落的陨石碎片，单从外表上来看，这块陨石和普通的陨石没有区别，谁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居然携带着默示录病毒。这种病毒的感染几率虽然不高，可一旦出现感染者就会让人类社会面临无与伦比的灾难。 何辰微微用力，将手中的陨石块捏碎，也和分身一样加入了破坏陨石的队伍。只是这样机械性的攻击并未持续多久，所有分身忽然全部僵住，何辰本人更是露出震惊的神色。 “楪祈，这真是你想要的吗？我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何辰脸色变得苍白，竟是对擦肩而过的陨石碎块视而不见，任由其落向地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楪祈可以说是真名的复制体，而复制真名的原因是为了能够和身为默示录病毒母体的她对话，换句话说，如果他今天破坏了陨石，那么真名就不会感染病毒，不会成为病毒携带者，楪祈也因此没有被复制出来的必要了。 何辰破坏陨石可以拯救人类社会，拯救真名，拯救樱满集，却唯独拯救不了楪祈，楪祈的存在会随着陨石的破坏而消失！ “如果我破坏陨石，楪祈会消失，如果不破坏陨石，成千上万名人类会因为病毒而死..........” 何辰面色复杂，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敢破坏陨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任务是拯救楪祈，如果楪祈消失，他的任务也会因此失败，造物主不会解除他的设定，他也无法和沈蕊没有顾虑的在一起。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一方面是自己未来的幸福，另一方是楪祈的心愿和无数人类的性命，何辰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善人，如果是为了自己，就算牺牲别人也没有关系，他也曾经幻想过，如果世界上真有一个按钮，每按一次他就能得到一亿，相对的有一个陌生人会因此而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他身上，真的有人会因为他的抉择而死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那是生命啊！ 虽然和他非亲非故，可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他们也有家人，也有朋友，自己怎么可能不考虑他们的死活，只为自己的利益行动？ 他在家里看动漫的时候，可以因为动漫里人们的死而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那是作者和编剧的安排，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推动剧情，并非是真正的生命，只是作者笔下的角色。 但现在他来到了罪恶王冠世界，这里的人虽然和他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但不可否认他们是生命，是具有智慧的生物。当何辰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罪恶王冠便已经不再是一部普通的作品，而是未来和原作出现分歧的，一个和他的世界别无两样的新世界！ 何辰左右为难之际，无数陨石碎块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等到陨石彻底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选择了为了能够达成任务而牺牲这个世界的人。 何辰眼中的光芒逐渐褪去，紧绷的身体逐渐变得松弛。 “不行了，就算我现在想去破坏陨石也来不及了，我的速度不足以追上它们，陨石会落在地面，会有人因此感染默示录病毒。对不起楪祈，真的很对不起.........” 何辰修行的这五年时间从未因为累和疼痛而哭泣，可此时此刻却说什么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他是为了自己内心的软弱而哭，为了无法实现楪祈的愿望而哭，更为了若干因为他的决定而即将牺牲的人而哭。 他眼中的泪水划过脸颊，在下巴附近凝聚成更大的水珠因为重力而落下。不知是这滴泪水的下落速度变慢还是何辰的时间变慢了，从这滴泪水的反射中，何辰仿佛能看到这个世界未来的十年会变成什么样，随处可见的被晶化的人类，因病毒而沦陷的日本当局，年轻的恙神涯从各个地区收罗人才组建葬仪社...... 泪水慢慢下落，先越过他的胸口，接着和他的腹部齐平，然后到达大腿，再到鞋尖....... “啪！” 随着一阵轻轻的响声，泪珠消失，只是这泪珠并非是因为和鞋尖接触而消失，而是因为何辰身体散发的火焰而蒸发，那声轻响也不是水珠发出的声音，而是有什么东西坠入了他如一潭死水般的内心，荡起了层层波纹。 何辰抬手放在胸口，心脏剧烈的跳动告诉他，那坠入他内心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觉悟，是他做好了牺牲自身幸福的觉悟。 “轰！轰！轰！轰！” 何辰体内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他正开启八门遁甲的象征。 “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然后是..........死门，开！” 仙人模式之下的何辰八门全开，操控移移果实像是发射炮弹一样将他以远超陨石碎块降落的速度甩向地面。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因为开启死门而悲鸣，他从未体验过这种疼痛，也因此本应该吼叫，为此感到恐惧，但实则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脸上挂着一丝释怀的笑容。 “来得及，以我现在的速度可以阻止陨石的降落，我.......要拯救这个世界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