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脚印
揭戈牛眼突出，视线跟着飞奔中的郝建移动，“艹…艹…艹……艹…”直到郝建的身影消失，才将最后三个字吼出来，“炸…炸尸了！” 他这一噪子，把愣神中的方旭叫醒！方旭见郝建没了踪影，想到198-1号标本，向着水泥平台冲过去！ “阿旭…” 揭戈的反应相当快，他以为方旭被吓得精神失常在乱跑，立马追过去，在方旭停下的瞬间，一个纵身扑上去，双手将方旭死死的箍住，使着劲儿摇，“阿旭，醒醒，阿旭，醒醒！”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标本！”方旭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锅盖，放手！” “什么标本？”揭戈问话的时候，手上的力量一分也没减少，他怕方旭挣脱再乱跑，“下午那个？” “对！放手！”在手机电筒的探照下，方旭已把周身地面查看了一遍，“不可能啊，还有谁？” 揭戈见方旭那样子完全像中邪了一般，“阿旭…你没事吧？” 方旭回身，将手机电筒的光照在揭戈脸上，才看清他那紧张的样子，“难怪用这么大的力，原来是误会了！” “我来你后面试试，你感受下有没有事！” “啊！”揭戈一怔，然后手松开，“能开玩笑，看来真没事！” 两人在平台的四周转了一圈，没发现标本，于是方旭将手机咬在口中，双手扣住平台的上边沿，“推我上去！” 揭戈十指交叉低下身子，“踩上来！” 方旭的右脚踩在揭戈的双手上，两人喊着号子，同时发力！ “艹，折腾了这么多天，还这么重！”揭戈拍去手上的土，“找到没？” “找到了，不对，怎么是空的了？” 揭戈踮起脚尖还是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什么空了？” “看，”方旭将玻璃瓶托出平台，“里面的标本不见了！” 揭戈看了一下，摇头的同时眨了几下眼睛，“还真不见了，盖子打开了，那看看平台上有没有印记？” 经揭戈这么一问，方旭放下玻璃瓶，手机在平台上面晃了几下，“有！” “是滴水状？” “不是！” “那是什么？” 方旭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平台上面的印记，“看起来像…” “像什么？” “像…” 揭戈的急性子犯了，“墨迹个毛啊你！像什么？” “一双双小脚印！” “我日！”听到方旭的话，揭戈差点撞上平台侧面，“你吓我？” “自己上来看！”方旭将揭戈拉上去，果然看到一双双模糊的小脚印，“这里有其他人上来过？” 方旭摇头，“不清楚，不过就算是，那标本是死的，被那来的人取出，福尔玛琳在地上的印记也如你问的那样，成滴水状，而不是一窜小脚印！” “那人牵着婴儿标本走呢？” “锅盖，婴儿标本啊，死尸！你去冷藏室时，是将他们牵着走到实验室的！” 揭戈牛眼再次突起，惊呼，“又一具炸尸，今晚要成丧尸夜了！” 方旭盯着那一双双已结成冰的脚印，“锅盖，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刚刚相信，你呢？” “从大一的第一堂人体解剖学课后，就开始相信了！” “怎么讲？” 方旭将入大学后，遇到的一些怪事一一说与揭戈听，当然，关于银色眼镜的事，他没说！ 方旭认为银色眼镜是幕育仁送给自己的，而凭他与慕芷蓉的关系，慕育仁应该不会害自己！ 但银色眼镜出现后，接二连三发生一些怪异的事，在没有弄清银色眼睛的真实目的前，方旭不想让这位兄弟参与进来！ 更何况除了自己外，别人好像无法使用银色眼镜，这样一来方旭就不能向揭戈证明它的奇异之处，这只会让他这位好兄弟更加担心自己！ “靠，不厚道啊你！这么多年一直独自享受慕老爷子的状态加成，每次实验都成功原来是开了挂的！” 对于好哥们的怨，方旭内心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能承受他的唠叨，我早就分享给你了！” “得得得……还是说说眼下怎么办吧，被一个恐怖变态的护士盯上，这日子可不好过？” “找到198-号标本！” “看这足迹突然断在了东侧的边沿，下面也没有标本，”方旭将手向指着远处的的教工公寓，“他会不会是去了那里？” “有可能！”揭戈刚点完头认同方旭的看法，见方旭盯着远处的教工公寓，“你不会想去那里找吧？” 不管揭戈内心的唯物主义观有多么的坚定，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得不使他相信“鬼”确实存在的事实！ 人对未知而又危险的事物，有与生俱来的回避性。 刚刚看着脑袋都没了一半的郝建，在那半个头回来后，又疯跑起来冲进了教工公寓！这事他还没有完全消化开来，而泡在福尔玛琳中的婴儿标本竟然自己跑出来开溜了。莫非今晚真要成了丧尸夜，里面会不会有个变异的大BOSS，“回去带个称手的家伙再说！” “消防斧，棒球棍，还要不要来把加特林机枪，无限子弹！”方旭拍了下揭戈脑袋，“游戏太投入了吧！” 方旭说完，跳下平台，向教工公寓走去！ “艹，里面危险，我没跟你开玩笑！” “有，也只是咱中国的鬼，老人们说了:人怕鬼三分，鬼还怕人七分呢！你要是害怕，就去看好熊占民，等我回来！”方旭说着就走远了！ 见方旭的身影在慢慢变得模糊，揭戈打了自己一巴掌，“妈的，竟然被你比下去了！人死鸟朝天，怕个卵！”揭戈嘴上这么说像是不愿输给方旭，实则是担心方旭的安危，至于草丛中的熊占民的生死与他何关！ 揭戈说着，跳下平台，快速跟上方旭！ “这楼有九层，近百个房间，他们会在哪儿呢？”方旭拿着手机，借着光亮搜完了第一层，没有任何发现，“198-1号标本和新死的郝建都进入了这里，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而这东西就是当年公寓停工的原因？” 整栋楼还是毛坯，楼梯间放了几个木箱，最里面靠着几张大层板。方旭抬头，见楼梯边沿的木制模具都没拆，加固的拉勾已变松动，随时可能脱落。 “这要是砟下来，脑盖骨都会击穿！” 方旭挪开楼梯间的一个木箱上积满灰尘的竹制层板，发现里面全是安全帽，“土木学院的师兄说过，黄色是普通民工戴的，红色一般为施工员，工头的，蓝色是监理！” 方旭拿起一个白色的，用力向那几种颜色的安全帽一一砟过去，红色地凹了一个小坑，蓝色的只起了道印痕，而 黄色的碎成了两半。 方旭将白色安全帽的内衬取出，抖掉上面的灰后再装上，“这个质量最好，应该是领导的！戴上安全系数应该高多了！” 戴好安全帽，方旭用手在头顶拍了两下，“减震性不错！” 生锈铁钉、钢筋头子散落在坑坑洼洼的踏步板上，要是一不小心，就容易使人绊倒，扎透鞋底！ 方旭向上走了几步，脚下突然传来“斯拉”一声，低头手机一照，发现鞋面被一根嵌在蹬步板上的铁线勾破了，里面白色的袜子清析可见，要是再勾深一点，定会见血，“难怪说先穿鞋后穿袜子在工地是见惯不怪的事，我才走了六步，就这样了!” 方旭走到楼梯的转角平台，回头看了下，总觉得这楼梯怪怪的，于是数了一下，九步。这层楼梯有两段，加起来正好十八步。 在农村，人们在盖房子里对楼梯的步数很重视的，十八步，那是绝对不能做的，寓意着十八地狱，很不吉利！ “这设计人，是个新手吧？” 方旭走到第二楼，发现左边已被废料堵死，于是先从右边找起！ 走到右边靠着楼梯口的屋子前，“8204，要想发，不离8。这应该是当年施工队那些人自己编的门牌号吧？” “门窗在同面，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设计？”看着门四方的栓子，“真奇怪，在门外装这东西有用嘛！” 打开门后，发现里面相对于外面，就显得干净多了，在其最左后面，是一堵剪力墙，墙的前面有一张用木板钉的简易案桌，上面还有一只碗！ “奇怪，这么满满地一碗灰，地上的灰都可没这么厚！” 方旭好奇，将手机拿近，“靠，这么多的香头子！难道以前他们每天上班，还要烧香不成！工地开工烧香到是见过，但这种情况却听都没听说过！” 方旭口中所说的事，并不稀奇，即使在经济最发达的鹏城，大多工业区门口都有财神土地庙，关公庙，特殊日子里，香火旺得很！ 方旭想看看他们到底拜的哪路神仙，于是就手机电筒照在墙上，发现那墙上除了比别的土方多抹了几层水泥油外，没什么神啊仙之类的画像！ “这应该是为了挂神像才抹的，难道时间久了，神像腐烂了！” 方旭将灯光照射墙跟，“没有纸屑啊！” “算了，去另一间看看！” 花了十来分钟，方旭查完其他房间，也没发现郝建与标本的踪影，他来到了左边，试了好几次，都没从通过废料堆，而且这些废料堆放的极不规范，方旭感觉它随时会倒一样！ “先易后难，如果查完整栋楼都没找到了他们，再来这里吧！” 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更加的杂乱，除了铁钉、废钢筋头子外，还有一些小木块七零八落地堆放在梯步板上，“这工地也太乱了，这栋楼都封顶了，楼梯间还这个鸟样！“ 方旭左手搭在用钢管搭建的临时楼梯扶手，晃了几下，还算牢固，于是抓着扶手小心翼翼走到三楼！ 三楼的外走廊上没有杂物，方旭很快将左边的房间搜索完，同样没有收获。来到右边，发现第一个房间居然上了锁，方旭手指摸了下锁头，“这么多灰，应该很久没打开过了，用不着找了！“ 他的手刚松开，锁就掉在了地上，刚好一阵冷风刮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影印入方旭的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