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走上正轨
夜深了，蟋蟀们终于可以从藏身之处爬出来，唱起了每夜的歌谣。 花园里的歌唱声随着微风钻进了窗口里，和肚子饿的咕咕声一同到莫德蕾德的耳中。 书桌前的莫德蕾德正在台灯下奋笔疾书，她的右手边当着一叠羊皮纸，左边还有三四张空白的。 这些天里，她的经历只能用梦幻一般来形容。 在刚得知自己的身世时莫德蕾德当场死机，过了很久才消化了这条消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被罗珊娜奶奶给宠爱着。 最好看的衣服裙子，最好吃的零食点心，只要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超过三秒，罗珊娜奶奶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买下来。 可是，这样美好的日子随着阿尔托莉雅从佛罗伦萨城回来而到头了。 罗珊娜奶奶在看到莫德蕾德的月考试卷后顿时变脸，莫德蕾德在放风一天后进入了法切蒂看到会沉默，梅阿查见到会流泪的生活。 这些日子里，莫德蕾德上午的功课写完了才能吃午饭，下午和晚上一样要写完了功课才能吃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每天三顿饭只有白粥打底，有什么菜吃还要看功课的正确率。 今天下午的时候莫德蕾德爆发了，旋即被镇压，晚餐时连粥都么得。 肚子被饿得咕咕叫的莫德蕾德屈服了，只能乖乖地坐回到书桌前。 “咔啦”一声响起，房间门被打开了，一身汗味的查尔斯走了进来。 莫德蕾德看到是查尔斯后“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不看他。 要不是查尔斯把她的书包和月考试卷拿出来，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莫德蕾德现在不想理查尔斯，怎奈查尔斯手里拿着的那碗火腿烩饭太香了。 那碗烩饭是先将洋葱在油锅里炒香，放入大米将它翻炒到吸干油脂开始发亮后加入一些白葡萄酒，待葡萄酒挥发差不多后再加入肉汤和一些香料，焖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放入一点奶酪丝和火腿丁搅拌均匀而成。 查尔斯把桌子上的羊皮纸拨到一边，将烩饭放在莫德蕾德的面前，低声说道：“趁着你妈妈洗澡去了，快点吃。” 莫德雷德不和查尔斯客气，她拿起勺子就开吃，同时气鼓鼓地说道：“你怎么不去和她一起洗。” 查尔斯给了莫德蕾德的天灵盖一个手刀，说道：“那谁来给你送饭。” 莫德蕾德“呜唔”一声，左手挠头，右手继续吃饭。 查尔斯捋了捋她后脑勺上的头发，说道：“我等下就要走了，接下来你要听妈妈和奶奶的话，知道吗？” 黑鹰商会里法切蒂开会清理内部后过了好几天了，这些天里查尔斯忙得飞了起来。 此前买下的那个格里森商会里查到了那羽毛扇和项链的线索，这两样都来自大江北边的一位典当商人，但那个游走四方的商人神出鬼没的没法找到人，查尔斯只能亲自动身加入寻找他的行列。 因为比施贝格王国最近有不少经济情况不太好的贵族出售珍藏换钱建纺织厂的缘故，查尔斯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同时为明年的复仇做一点准备。 原本的格里芬商会制造首饰的业务被全部分割出来，查尔斯将其作为一个子商会并入了黑鹰商会。 查尔斯改变了这部分的产品方向，在戴安娜的建议下改走轻奢路线，批量生产精致、小巧和价格不高的面向有钱的市民的小饰品。 梅阿查那个家伙被查尔斯摁到了这个分商会会长的位置上，这一点得到了罗珊娜老夫人和法切蒂的支持。 前一天贡纳尔派人送来了一袋钱，查尔斯扔给他研究的动力三角翼被他的人给玩坏了。 一开始是拆开研究后组装回去时经常多那么三两个零件，后来好不容易装回去了，但是动力系统发出了巨大的噪音和震动。 最后是茅四郎花了两天时间小心翼翼地把风轮机和减速箱给装好了，噪音和震动基本上比原来没大多少，但是因为润滑油的问题没转多久就烧毁了。 这下子贡纳尔就郁闷了，不得不按着此前查尔斯和他说的价格进行赔偿。 九阳商会那边正从零开始搞建设，碧奇正带着留里克王国前来支援的人在勘察土地和规划布局，那些女孩子们在搭建住房。 查尔斯在一番交涉之后以十套留里克王国生产的“查尔斯管风琴”和一批风箭弹，外加马克罗斯集团生产的十架动力三角翼为代价，向奥斯顿一世换来了锻造神殿那边准备交付给他的十五台挖掘机，十台推土机和五台吊车。 这些新出厂的机器刚在锻造神殿那边装好船，顺着水路就可以来到这个被查尔斯起名为“戴安娜格勒”的地方。 再加上查尔斯凭着面子向平治车辆制造公司加钱订购的小货车，那些女孩子们将被培养成为人类的第一批女挖掘机手、女推土机手、女吊车手和女司机。 按专业人士们的计划，“戴安娜格勒工业园”建成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 戴安娜带着爱莉和希莉返回了安道尔城，她们继续在那里利用当地丰富的魔兽资源研究菜式。 现在留里克王国那边已经炸锅了。 戴安娜决定把她父亲给的书送给晚辈们，于是魔王在某个夜晚降临米兰城。 尼古拉大孙子看到张老太爷送的礼物后泪流满面，一头扎进书海里差点忘了自己来这是干嘛的。 要不是“深渊城最恐怖の大魔王”在一旁咳嗽了两声，魔王陛下就会这么看个通宵。 三天后，尼古拉大孙子带着这些书来到了深渊城外的圣母圣子陵，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公祭仪式。 在魔王陛下宣布了圣子的父亲派圣姑送来了极为珍贵的礼物这一消息后，不管是参加公祭仪式的魔族，还是前来观礼的人类、兽人、哥布林、巨龙和精灵各族群众全部惊呆了，有些人还以为魔王陛下昨晚喝多了。 当晚查尔斯登录那边的梦境平台后，这一消息已经不知道刷了多少页。 尼古拉大侄子没有透露圣姑的具体身份，这是戴安娜要求的，板面上有一半在讨论圣姑是怎样的人。 尼古拉大侄子还决定在圣母圣子陵园里修建一栋建筑物来纪念张老太爷，同时存放这些原版的书籍。 于是查尔斯反手一个红魔馆的效果图发了上去，然后通过最高权限让这个方案看起来最受欢迎。 炸锅炸得最严重的是学术界，退休的、在职的各路精英被组织了起来，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全力以赴去研究那些书籍里可用的部分。 因为能源系统不同，张老太爷送来的书里面的知识不一定全部适用于这个世界，但绝大多数内容还是具有指导意义的。 特别是书中的很多公式，它们能让留里克王国这边的研究少走很多弯路。 留里卡主教这几天一直处在兴奋之中，因为他们对风轮机研究出来的成果可以和张老太爷送来的书中的内容相契合。 某位喜欢穿着闪电图案长袍的家伙更是亢奋，现在他逢人必说未来是属于电的时代。 喝水不忘挖井人，尼古拉大侄子亲自组织了一支精兵强将组成的技术员队伍来到了戴安娜格勒指导这里的工业园建设，同时同意将来向九阳商会以成本价出售一批较为先进的工业设备。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也到了查尔斯离开米兰城的时候了。 今晚有一趟船费便宜的船将从米兰城出发使向比施贝格王国的港口，查尔斯决定搭船连夜离开。 准备吃完饭的莫德蕾德突然说道：“那你要小心点。” 查尔斯“嗯”了一声，然后把手张成爪子那样抓住了莫德蕾德的脑袋。 莫德蕾德以为查尔斯又在搞怪，便没有理会。 只是下一刻她突然觉得头脑震了三下，然后脑袋变得清醒了。 “你干嘛了？”莫德蕾德好奇地看向了查尔斯。 查尔斯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让你清醒一点，等下你妈妈回来看见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又要打你了。” 经过了几代人的遗传，莫德蕾德灵魂之中的三个宠物契约已经很淡了，就像尼古拉大孙子他们也是张老太爷的后裔，但是他们不会蛇佬腔那样。 所以莫德蕾德灵魂里的宠物契约清理起来比阿尔托莉雅的简单了好几个数量级。 同时查尔斯和阿尔托莉雅都不想让莫德蕾德知道这件事，查尔斯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否则查尔斯肯定会让莫德蕾德也“喵”一个，虽然只要他零食给够，莫德蕾德也会“喵”给他看就是了。 莫德蕾德吃光了最后两口饭，这时房间门又打开了，刚和查尔斯在花园里比试一场出了一身汗后洗了个澡的阿尔托莉雅走了进来。 查尔斯在开门的一瞬间把碗和勺子都收进了储物戒指，同时拿起桌子上的羊皮纸看了起来，假装在检查莫德蕾德的功课。 看到阿尔托莉雅进来后，查尔斯轻轻地拍了拍莫德蕾德的小脑袋，说道：“写得不错，继续努力，我走了。” 在查尔斯离开了房间后，阿尔托莉雅拿出了手绢帮莫德蕾德擦嘴，说道：“下次偷吃东西记得把嘴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