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3章 祭坛上的少女
旧大陆，这是万岛群岛等在大航海时代新发现土地上的人们对家乡的称呼。 随着无数资源从新开辟的土地上源源不断的运回，这里已是一片繁华的景象。 在热闹的海港，一艘来自黑土大陆的货船刚刚靠上码头，几辆等候多时马车就迅速驶到旁边停下。 裹得严严实实，面上还带着面纱的少女们小心翼翼地下了船，在服侍她们的嬷嬷带领下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上的铃铛随着驮马的脚步一下一下晃着，发出清脆的声音，提醒路上的行人避开点。 车厢里的姑娘好奇地掀开厚厚窗帘的一角，绿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看看旧大陆是个什么样子。 一条手绢狠狠地拍在姑娘的手上，坐在她对面的老嬷嬷带着些许怒气说道：“你是要成为圣女侍奉神的人，不能让世俗污了你的眼！” 少女没办法，只能松开手。 只是这一瞥让她发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东西，路边房子的大门上也和家乡一样贴着那两个人的画像。 马车走出了港口，穿过了农田，行进在鸟儿欢叫的林间道路上。 车队从中午走到快傍晚，晚霞出现的时候来到了山顶的一座城堡里。 城堡里很热闹，人们都穿着同样款式的红色简单袍子。 这些人的气质各不相同，有的像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有的像穷经皓首的学究，有的看起来是城里的商人，有的一看就是农庄里的农夫。 新来的几位姑娘在其他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浴室。 神说：出了远门要洗澡，最好热水泡泡脚。 所以，这个地方浴室是必不可少的。 姑娘们在更衣室里脱下了已经有气味的长袍，按着嬷嬷的指示走进浴室里面。 浴室的空间不小，周围是一圈淋浴用的花洒，花洒旁边的墙上有个凹洞，里面放着一块肥皂，中间是一个温水池子。 这时候浴室里的人不少，十来位少女在池子旁围了一圈泡脚，从聊天时的口音分辨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 在船上是没办法洗澡的，温热的水滴从花洒中喷到身上，新来的少女们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香皂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她们把身体和长发打湿后拿起香皂使劲搓，等到出现泡沫时那块香皂已经耗去一小半了。 在用香皂把全身上下洗了三遍后，新来的少女们来到池子旁坐下，加入了聊天之中。 晚餐很快就开始了，身穿着黄色长裙的姑娘们在独立的餐厅里用餐。 绿眼睛的少女看到餐桌上的晚餐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长桌的中间摆放着好几只香气诱人的烤鹅，碟子周围环绕着吸满油脂的烤土豆块。 桌上的竹篮里放着一片片面包，这是老爷们才能吃得起的白面包，而不是自己以往吃的黑面包。 姑娘不禁想到，在面包篮子的旁边，那罐子里装的是果酱还是蜂蜜呢？ 至于水果和蔬菜汤，有肉吃有白面包吃谁还关心这个啊！ 神说：饮食要均衡。 神说：不可暴饮暴食。 绿色的眼睛一直盯着烤鹅，这位姑娘还是放弃了只吃烤鹅吃到饱的想法，僵硬地使用着刀叉吃完了今晚的晚餐，只不过她要的烧鹅肉比别人的多。 在结束了晚餐后的晚祈祷仪式后，姑娘们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绿眼睛姑娘的房间里已经住着一位前两天过来的红头发姑娘，她们刚才已经在浴室里认识了。 红发姑娘对绿眼睛姑娘说：“晚餐的时候你吃太多了，如果表现得不好，是不能当选圣女侍奉神的。” 绿眼睛姑娘只是敷衍着回答道：“下次我注意。” 说完，她就爬上床睡觉了，这么柔软舒适的床和被子在以前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位绿眼睛的姑娘是所有姑娘中起床最晚的，祈祷时唯一乱动的，吃饭吃得最多的，还有就是眼睛不时地往其他信徒那边扫。 几天后，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卧室里红发姑娘有点生气地对绿眼睛少女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每天都犯错，明天晚上就是仪式了，你当选不了圣女的！” 绿眼睛姑娘躺在舒服的床上，无所谓的说道：“选不了就选不了吧，反正我也没指望能当上圣女。” “啊？！”红发姑娘惊呼起来，“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绿眼睛姑娘坐起来回答道：“我家里给了主教两头牛、五只羊，他就把我加进推荐名单里了。” 接着她一挺身，显露出所有姑娘中最为傲人的胸前高山，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物色好了几个看起来很有钱又年轻的大兄弟了，他们盯着我看的眼神都被我看到了，我落选后就去他们的教区传教。” 虽然这几天她们在有外人时都要带着面纱，但那裙子肯定遮不住身材，特别是她的身材是最突出的。 红发姑娘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指着她，“你……你……你……”，好半天她都说不出话来。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姑娘不是来从事侍奉神这一高尚职业的，而是来找有钱的男人享受生活的。 “别‘你’了。”绿眼睛的姑娘说道，“如果我做得不对，神会降下神罚杀死我的。” 卧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神罚什么的没来，因为查尔斯没设置，也不想设置。 既然神罚没来，那就睡觉吧。 这一天，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时刻。 在城堡附近的一处放羊用的草地上，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巨大的石头祭坛。 入夜后，散居在各处的信徒们穿着红色的长袍，手中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祭坛的周围。 从世界各地教区选送来的二十四位女孩早已穿上金黄色的裙子，头戴插满鲜花的花环，在祭坛上围了一圈。 祭坛中央站着一位穿着金袍的白发老人，从气质上看是一位位居高位，手掌大权之人。 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柄黄金打造的魔法杖，杖顶有一把月牙般的白色刀刃。 万岛群岛的神使查尔斯所用的权杖是双刃的，那教皇的权杖就低一级，单刃的。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教皇举了起权杖。 祭坛周围的火盘燃烧起来，名贵香料的气味随着烟雾四处飘散，让人看不清祭坛上面。 祭坛下的信徒们先是一静，然后唱起圣歌来。 “我们献上赞美” “进入神的殿中” “我们以感恩” “来向你献上感谢” “我们以喜乐” “来献上赞美” …… 在歌声中，少女们跪坐下来，饮下大主教递来的葡萄酒。 喝下酒后，她们的身体无法动弹，只有神亲自选中的圣女才能站起来。 接下来，教皇与几位大主教一起低声唱起圣歌。 “向你屈膝” “以少女献上为祭” “愿祷告如香不停升起” “降下神恩赐予最忠实的奴仆永生” …… 祭坛下的信徒们歌声震天，盖过了祭坛上的声音，只有那些“候选圣女”们才听得真切。 姑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绿眼睛姑娘想挣扎起来逃跑，但因为刚才那杯葡萄酒的缘故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看到“教皇”手中权杖的刀刃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 她期望于祭坛下的人们发现这里有问题，但她很快就失望了，由于距离、角度与烟雾的关系，没人能看清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因为时差的关系，查尔斯在庄园远处的山中钓鱼。 这里有种半米多长的食人鱼，牙齿锋利、凶猛异常、肉质鲜美。 曾有人看到一头受伤的野牛掉进河里，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食人鱼给吃得只剩下大骨头。 自从两年前斯卡蒂突然不吃羊肉后，查尔斯就经常给她弄其它肉吃。 这天一大早，查尔斯牵着一只羊到山里钓食人鱼。 不过他离开时没注意到窗帘后面斯卡蒂惊诧的目光，因为他牵着的是一只公羊。 要钓食人鱼很简单，先杀羊放血到河里把食人鱼引过来，然后用羊肉或者内脏当鱼饵就行，剩下的就拿回去给农夫们分了。 这对查尔斯来说不是什么麻烦事，手熟得很。 银白色的刀刃倒映在绿色的瞳孔里，姑娘已经放弃了，苦涩的脸庞上满是绝望。 突然间，天空中亮起如同太阳般的光芒。 随后，一阵音乐声飘荡天地间。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拿着镢头刨洋芋！” …… 从未听过的语言所唱出的歌词伴随着庄严神圣、气势恢宏的音乐声让信徒们精神一震。 一百多只各种元素组成的充满威严的美丽大鸟从光芒之中飞出，在祭坛与信徒上空盘旋。 紧接着，一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史莱姆带着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威压从天而降，落在了祭坛之上。 他自身没有神威，只能借着破魔神力自带的威压假装自己是神。 刚才查尔斯正给羊放血，祈祷系统里跳出一个bug提示。 “永生是什么鬼？！” 查尔斯有着作为祭品的经验，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 好在系统有定位功能，他可以用传送术。 史莱猹赶上了，欢乐女神刨洋芋的时候，“教皇”的手一松，已经贴着姑娘喉咙的权杖掉在地上。 直径达十米的史莱猹落地后，祭坛上的“教皇”和“大主教”们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身体无法动弹。 史莱猹一触手把他们拍死了事。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难办的。 天上的元素凤凰们同时高喊： “没有教皇！” “没有主教！” “没有神父！” “没有祭品！” “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每个人都可与吾对话！” “礼，发于心，而不表于形！” “无需唤吾现身，吾伴随左右！” “谨记” “以热爱家乡为荣，以危害家乡为耻；” “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 “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 “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 “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 “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 “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