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冲突升级
“这东西,禁得起雷击吗?”雷龚琼一边晃着手中玉晗,一边正一步一步走向赌斗场出口。 “你瞧它属阴器,实则已为阳器。”雷电灭阴破邪,李焕衍明白雷龚琼担心什么,“禁不禁得起,就要看你那雷击有多大威力。若是损坏,你可让李霄白……” 李焕衍话还没说完,他身边那人寒声怒斥,“莫要装着一副初次见面,却又攀亲道故,用来恶心人!”那人声音沉闷刺耳,唬得李焕衍退回道牧他们这边。 “关你甚事?”雷龚琼蓦然驻步,猛地抬头,“你是人吗?”眼眸焦灼炽炽雷光,扭动脖子,咔咔作响,咧嘴灿笑,牙口雷光熠熠,“难道,你是碎尸刀魔的同伙?”雷龚琼看着彬棘等人,像是在看行走的灵石矿脉。 “扯乱谈!”那人甩袖,昂首挺胸,大义凛然,“我彬礼师弟堂堂正正一个祝织山弟子,到你这龌蹉腌臜的奕星门弟子眼中,就成那邪魔外道。” 那人说到激动处,倏然回头,怒指正在吃糖的道牧,正在嬉皮笑脸的牛郎和李焕衍,正抱手冷漠观望的候大壮。 惹来所有人关注之后,那人立马放声怒喝,“我看你们是一伙人,早就预谋好,要坑陷我彬礼师弟,损还祝织山声誉,是要反过来提升奕星门的声望!” 牛郎闻言,立马跳脚,挥斥烟枪,厉声高喝,“这位师兄,你莫诬陷好人!” “阁下是伏牛堂的少主牛郎,有个未婚仙妻朱紫娆拜于奕星门,可是有假?”那人冷笑仄仄,佯装一副很是不耻模样。 “是!那有如何?”本就是事实,牛郎也没甚好否认,“望你慎言慎行,莫要污蔑我等。”牛郎笑容渐消,脸色渐沉,“少爷我还要去祝织山悟道修真哩!” 那人藐视牛郎,毫不保留对牧道者的厌弃,“还请阁下放过我们祝织山这座小庙,整个摆不下你们一个个牧道大仙。” 话到激动处,那人蓦然回首指着雷龚琼,寒声道,“祝织山的牧道者已经够多,且地位低微。劝你还是去奕星门与你未婚妻团聚,况且奕星门的牧道者地位尊贵。” “祝织山枝叶繁茂,根须通达,难免会有残根败枝。”道牧淡然发言,心中明白这些人想要跟彬礼别开关系,且要在道牧他们和雷龚琼身上泼脏水。“祝织山的名声并不是被别人毁的,而是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绑架在身上给毁的。” 那人呵呵冷笑,斜眼望来,“阁下,也要给扣上一个魔道的帽子?” “常人不会轻易放过一个行走的矿脉,小道也不会放过积攒阴德的机会,可惜你们不是。”道牧顺着眼光望去,抿嘴微笑,“独彬礼一人为魔,剩余你们八人都不是。”语气淡淡,浑然不跟对方的节奏走。 彬棘的同伴,除了那彬礼是魔道,这些人虽然身上有罪,但是属于正常人范围。 闻言,那人转首对视道牧,眼光森森,却无杀意,“我看你是怕了吧?”眼中尽是蔑视。 那人自是晓得道牧他们无辜,可他更晓得彬礼是魔道的事情传说出去,会给童征造成多大影响,也给祝织山带来负面影响。 “你这话应该跟雷龚琼讲,而非跟我讲。”道牧从不对那些对自己没有杀意的人动杀心,却不代表他怕事,他怕的是麻烦。“小道不过一个小小牧道者,自家脉承还被织天府开除,可谓无权无势五依靠。” “还望汝等神仙打架,莫把我等凡人拉入战场。”道牧摇头摆手,麻烦从哪里来,就往哪里推回去,“我等凡夫,惹不得!惹不得!” 道牧话说如此,事实亦是如此,那又怎样? 又能有几个人相信呢!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牛郎他们跟雷龚琼无关。 一大半的人都认为牛郎他们跟雷龚琼演的一出好戏。一半的人相信彬礼是魔道,一半的人不相信彬礼是魔道。 哪怕那些自以为中立,保持观望态度的人,打心底已经被自己先入为主的潜意识影响。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哪有甚真正理智的中立者。 那人要的便是这个效果,混淆众人视听,将童征可能会受到的声望影响,降到最低。 “雷龚琼,你竟敢杀我彬礼师弟,坑陷我祝织山于不仁不义之地,当真该死!”那人笑着回头,令人胆寒的是,他笑脸上却是冷漠与得意,“可敢与我木以荣到那自由赌斗场,赌斗个你死我活!” 雷龚琼很是不耐烦,“这么长的铺垫,可算是结束,过程真是聒噪得紧。”扣着耳朵,扫视赌斗场一圈,将众生百态尽收眼底,了然一笑,“有何不敢?”弹了弹手指头,接着用这根手指头对着木以荣勾手,“你们八个一起上吧。” “呵呵!”木以荣他们七人冷仄仄,“现在就去自由赌斗场!”说走就走,木以荣等人转身挪步。 唯独彬棘脸上是纠结与尴尬,交叉背负在后的十指,相互紧攥,抓处青青白白,毫无血色。 “等等!”侯佩氤将木以荣他们喝住,俏脸严肃凝重,“你们是认真的?”寒意盎然,杀意上脸,“莫把我天梭会牵扯进你们两门恶斗!” 奕星门和祝织山都是狠角色,天梭会作为一个平台,免责声明还是得讲。 “誓死捍卫尊严!” “誓死维护祝织山声誉!” 木以荣等人异口同声大喝。 见状闻言,道牧脸上笑意渐浓。牛郎啧啧怪叫,玩世不恭。候大壮依旧抱手,冷冷淡淡。李焕衍竖起大拇指,连声叫好。 “我就没他们这么高尚了,就单纯想要为这个世界扫除一些垃圾罢。”雷龚琼抛玩天罡方雷锤就跟抛玩枕头一样,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真实想法。 木以荣见雷龚琼如此狂妄,且还将他们比喻做垃圾,终是忍不住心中怒气,厉声呵斥,“好生嚣狂的后生,我瞬剑木以荣和一刀彬礼成名之时,你十代祖宗都未见踪影哩!” 雷龚琼顺着木以荣的话,以其本意反制其身,“所以呢,高调出名的彬礼已死去。你们跟我赌斗,死后在黄泉路上走快点,还能赶上彬礼,与他作伴。” 雷龚琼一把抓住急速下坠的天罡方雷锤,嘣一声闷响,天罡方雷锤好似铜管制成。 雷光在手于锤子间欢舞,锤头直指木以荣,“莫多废话,赶紧吧!”说着,就扛着天罡方雷锤往赌斗场外走。 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场地的观众都兴奋起身,要随着一起去自由赌斗场。霎时间,浑如身处蜂巢内部,轰轰声响不绝,震痛耳朵被针扎刀割恁般。 “等等!”侯佩氤狠声厉喝。 唬得众人又将目光聚来,一个个疑惑不解,难不成这一场好戏看不成? “无需转场,我让人修改法则即可。”侯佩氤话一出,惹得众人一片欢腾,大声直呼“万岁!”“英明!”“造化!” 雷龚琼肩扛天罡方雷锤,右手持锤柄,左手对木以荣他们做一请姿。 木以荣不屑冷笑着,让其他人在这里等,他独自一人下去将雷龚琼这个狂徒斩杀,为彬礼报仇,更为维护祝织山的名誉。 其他六人连忙制止,都说让自己来,一个个信心满满。刀剑在手,欢颤不绝,誓不饮血,颤吟不知。 雷龚琼见状,甚是不耐,放声厉喝,“全都来!”声响如雷。 解封的丹田灵力奔腾如洪,雷龚琼双眸似那雷电交织而成,雷光炽炽,灼人眼疼,不敢再放眼直视。 亿万毛孔大开,天罡正雷之毛孔泉涌。天罡方雷锤亦涌出大量雷电,两样同种不同源的雷电相互交织,璀璨灼放淡蓝雷光,整个昏暗泛黄的赌斗场,浑如烈日下的白昼。 侯佩氤长舒一口气,好在她吩咐启用天仙阵。在场近乎所有人,好似都忘记一个细节。 方才对弈赌斗下,丹田被封印的雷龚琼亦然能够使出天罡方雷锤部分能力,以天罡正雷绞杀魔气。名不见经传的雷龚琼,岂是普通常人? 想着,侯佩氤不由得转头看向依然在争执谁下场的问题,心情莫名复杂。侯佩氤想要出言提醒,雷龚琼并非他们想象中那么不堪。 候宰邢猜出妹妹的心思,抬手拍了拍侯佩氤的肩膀,直摇头使眼色。 同样出自祝织山的候宰邢,同样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知道要让傲慢的木以荣他们一行人全都下场,那是不可能。 先不说祝织山名誉,单单自己脸面都挂不住。莫说木以荣他们,换做是候宰邢也不可能让其他人跟着一起斩敌。 最终,八人中那个话头最多,最是聒噪的人得到认可,代表他们下场。 尽管他只有初阶地仙境巅峰,可雷龚琼何尝不是初阶地仙境巅峰。一个八百七十六岁的初阶地仙境巅峰,一个八十七岁的初阶地仙境巅峰。 “开始!” 咚咚咚…… 序曲之钟响荡整个赌斗场。 “死吧!”两人同时大喝,一雷锤淡蓝,一个火剑妖红,眨眼间就冲撞一起。 “砰!”一声巨响,雷光瞬息将火光吞没,迸发耀眼光芒。 待众人恢复视力的时候,唯见场上空留雷龚琼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