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漆黑灾厄(十一)
“嗷~魔狼噬日~” 在致命的七彩光辉下,魔神斯库尔终于感受到生命的威胁,释放出了自己真正的身姿。浓郁的黑烟快速聚集,巨大的漆黑魔狼在七彩光辉的照耀下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仿佛在身形凝聚的这一刻,魔神斯库尔才真正的释放出本身的实力一般,原本在七彩光辉照耀下刺痛的身体也得到了缓解。漆黑的魔狼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向着方文悠扑来。 凝聚了七彩光辉中最耀眼部分的右拳与完全由黑暗所组成的魔狼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也在这一刻,黑暗与光芒的交融,混乱与规则的抵制爆发出了非凡的威力。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台风过境又像是陨石天降一般,剧烈的轰鸣声响彻天际,狂猛的冲击力向着四周冲去,直接就把周围大半的人类卷飞出去。 当这阵剧烈的震荡逐渐平息,原本那片漆黑的土地早已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名为圣石城的这座城市,以及耸立于城市一侧的险峻山脉。 在规则与混乱、光明与黑暗的碰撞中,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两者的交锋中被毁灭。圣石城完全消失了,不只是房屋建筑消失了,就连原本平坦的大地也消失了。 在圣石城原来所在的位置,此时就只有一个超巨大的陨石凹坑。原本聚集在城市中的那些十大门派弟子们早在之前的那阵冲击中被卷飞了出去。而此时留在这片凹坑中的除了十大门派的高层之外就只有一尊金光闪闪的小巨人。 “变回来了……悠悠,你还好吧?”挣扎着从凹坑最中央的位置坐起来,浑身是伤的方文宁在第一时间看向倒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风悠悠。 “并不算好,我们失败了。”双手支撑着身体抬头看向对面那团漆黑的魔狼残躯,风悠悠苍白的脸色掩盖不了眼神中的凝重。 事实上,方文宁根本不需要询问风悠悠的状态到底如何。因为,不管是方文宁还是风悠悠,两人体内的灵气都已经消耗一空,身上更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右臂肌肉撕裂,臂骨粉碎性骨折,右肩骨头错位,肺部震荡,肝肾受损,双腿轻微骨裂,身上的外伤更是数不胜数。现在能够勉强坐起来已经是方文宁和风悠悠此时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奇妙的是,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两人身上的伤势完全一模一样,不只是伤势的程度,甚至连细小伤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这也是比翼连枝技的一种特性,在比翼连枝技的合体状态下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平均分摊给两个人。而且,这种分摊并不是两个人都受到同样的伤势,而是在融合体时期所受的伤都一分为二,两人各自接受一部分。 以方文宁和风悠悠此时所受的伤势来逆推的话,她们之前融合体所受的伤恐怕早就足够要了她们的命了。如果不是伤势分摊的话,她们此时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啊呜~居然差点就让我消失了。作为人类,你们做的可真不错。但是,结果已经注定了,在毁灭这个世界之前,你们先去死吧。” 漆黑的云雾快速蠕动,在刚才的冲击中被轰断的肢体在云雾的补充下重新恢复。虽然体型比起之前稍稍小了一些,但是,比起方文宁他们这边的伤势,魔神斯库尔却依然完好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真是倒霉,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掉个什么东西下来把他砸死就好了。我完全不想死在这种地方呢。”面对魔神斯库尔再次展露出来的獠牙,方文宁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有的只有遗憾。 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没有来得及回到原来的世界,居然会埋骨他乡,这可完全让人笑不出来啊。而且,偏偏在这里的还不止自己一个人。 心中带着这样的遗憾,面对魔神斯库尔飞扑过来的身影以及急速接近的獠牙,方文宁鼓起最后的力气把身边的风悠悠压在了身下。哪怕只是一秒也好,他也希望风悠悠能够活下去。 咚,仿佛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忽然响起,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地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阿宁,你看,好大一坨金子。” 方文宁的动作风悠悠并不惊讶,事实上她也想到了这个念头,只不过被方文宁抢先了一步而已。不过,在感受到方文宁关心的同时,被方文宁扑倒的风悠悠却看到了身后忽然砸落的一坨金色。 没有见到魔神斯库尔的靠近,也没有看到方文宁被噬咬的画面。伴随着一阵大地的颤动与金色的坠落,魔神斯库尔的行动好像被制止了。 清楚的感受到了从身后传来的震动,耳边又听到了风悠悠惊讶的声音。顾不上庆幸两人的幸免于难,方文宁扭头向着身后看去。 果然,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金光闪闪的一片。当仔细打量一下眼前这一坨金色之后,方文宁这才发现,挡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一位体型庞大的金色巨人。 “这好像是个人,难道是法相寺的镇寺神功法相天地?不过,这金光闪闪的可真刺眼。”虽然还不算完全脱离危险,但是见到魔神斯库尔被挡住,方文宁的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喂,阿宁,悠悠,你们俩没事吧。” 庞大的金色巨人挥舞着手掌把冲过来的魔神斯库尔拍落回去,同样来自异世界的规则,让这尊法相天地的金身有别于度厄禅师的法相天地,发挥出了极大的针对作用。 “诶,这声音,该不会是阿勇吧。”嘴角微微一抽,听到金色巨人身上传来的询问,方文宁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虽然有段时间没见,但是他却一下子就听出了周成勇的声音,只不过,周成勇此时的形象却让方文宁完全认不出来了。不管是法相天地后的庞大身躯,还是他此时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