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回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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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杞了然,揪着京墨的衣领子,啪的一巴掌,抽到他的脸上,原本便肿成一道缝的嘴唇,顿时接连呕出几口血来,血中还混着两枚枚断齿。 随后便是如雨点般落下的拳打脚踢,一刻不停歇。 京墨已经打得难以动弹,扑倒在灰尘中,低沉而痛苦的哀嚎不已,身子偶尔抽搐挣扎两下,像是濒死之人。 曲莲心急如焚,她对卷柏的手段心知肚明,一旦起了疑心,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他是绝不会罢手的,她不停的磕头,鲜血混合着灰尘从额头蜿蜒下来,瞧着格外凄艳。 人绝望中总能激发出最大的本能,曲莲灵台飞转,急切的脱口而出:“少主,少主,京墨,京墨并不知道今夜之事啊,他,他如何,如何出卖少主。” 一时寂静,只听得到仁杞拳打脚踢的声音,和曲莲不停歇的磕头声,京墨的哀嚎呻吟低了几分,显然已是扛不住了。 卷柏慢慢起身,缓缓走到曲莲面前,狞笑着捏着她的下颌:“莫非你的嘴这样严实,未曾对他透漏分毫么。” 曲莲脸色煞白,几欲落泪:“没有,没有,属下对少主忠心不二,始终守口如瓶,绝没有透漏分毫。” 卷柏眉心一跳,侧目望了望京墨,他已被打的气息奄奄,便挥了挥手,叫仁杞停了下来。他心知此人修为低微,胆小懦弱,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出卖甚么的,有眼下这番动作,不过是想杀一儆百,给曲莲做个筏子,叫她不敢生出背叛之心罢了。 想到此节,卷柏移眸望向曲莲,这女子虽已嫁为人妇,可仍娇俏鲜嫩的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温婉艳丽,楚楚动人,比之宗内的那些姿容殊胜的女弟子,不逞多让,还真勾起了他的一分兴致。 他的手慢慢的从曲莲的下颌移到脸庞,若有所思的低语:“本公子也并非不通情理,罢了,就信你一回,放过他一回。” 那只手滚烫的烙在脸颊上,曲莲打了激灵,生硬的挺直了脊背,颤巍巍道:“属下,谢少主大恩。” 卷柏狞笑一声:“本公子这回是信了你,可你得拿出些诚意来,让本公子能继续相信你才是。” 曲莲瞪大了双眸,不明就里的望着卷柏,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的话是甚么意思。 卷柏的手在曲莲脸上慢慢摩挲,他的呼吸渐渐有些粗,望着她白皙的脖颈,啧了啧舌:“这些日子,你就跟在本公子身边,做个暖床侍女,至于他。”他反手一指京墨,阴森笑道:“就叫他在旁伺候。” 曲莲刹那间瘫倒在地,重重的摇头哭泣:“属下,属下。” 卷柏冲着仁杞微抬下颌,仁杞会意的钳住了京墨的脖颈,将他吊在了半空中:“怎么,不愿意么。” 曲莲惊恐异常,看着京墨手脚艰难的挣扎,渐渐软绵无力,她长泪缓缓,终是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京墨用尽了全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气,从喉间挣扎一句:“答,答,答应他。” 这话如同惊雷,劈在曲莲的心上,她心如死灰,原来所谓的情深似海,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是可以舍弃一切的,舍弃情,舍弃她,舍弃所有人的性命,她心如枯槁,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卷柏得意的仰天大笑起来,挥了挥手,仁杞一松手,京墨重重的掉落在了灰尘里。 曲莲绝望的蜷缩着,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曲家家主,是何等低微的不值一提,在卷柏眼中,自己与外头的那些曲家死士,皆是同样的命如草芥,她骤然想到父亲,竟有一丝丝敬服,不知道他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撑起偌大的曲家,不知他有没有也遭受过此等屈辱。 绝望了半晌,有灰袍男子快步走过来,躬身道:“少主,后殿都收拾好了,少主可以歇息了。” 听得此话,曲莲才回过神来,才真切的察觉到此事是真的,自己是真的无路可逃了,她狠狠打了个哆嗦,身子蜷缩的更加厉害了。 卷柏素来有个癖好,女子越是惊惶,他就越觉得有趣,他玩味的瞟了曲莲一眼,随即径直往后殿走去,冲着灰袍男子冷冷吩咐道:“把她送进来。” 灰袍男子应声称是,伸手一捞,不顾曲莲的挣扎,将她头顶倒悬扛在了肩上,稳稳跟在卷柏身后。 而仁杞则冷笑着拖着京墨的后脖领子,一起跟了过去,拖出一地蜿蜒的痕迹。 前殿与后殿只隔了一条甬道,薄薄的月色半点没有洒落此间,整条甬道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的夜风也比别处更冷了几分,冷的彻骨,曲莲那一身杏黄薄绸裙衫经不住半点风吹,凉意转瞬透骨。 这窄窄的甬道,只三五步的距离,却像是走完了曲莲一生的坎坷路,她倒悬在灰袍男子肩上,泪一滴滴砸在黑暗里,原来,从她手刃父亲,坐上这曲家家主之位的那一日,就已没有了回头路。 后殿与前殿一样,荒废已久,但好在有一张床榻,尚算得上完整,灰尘也清扫干净,足以暂且休息了。 灰袍男子将曲莲扔到床上,而仁杞则按着京墨的肩头,逼迫他跪在床边儿。 不多时,后殿便传来了曲莲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和惨叫声,还有卷柏的斥骂声狂笑声,凄厉的扯破夜色虚空,像无数只羽鸦,发出惨烈的哀嚎叫声。 这漫漫长夜,寂静无人的四野里,那哭喊声响彻了许久,才终于安静下来。 两个人衣衫褴褛,狼狈的相互扶持着,踉跄走出后殿,走到前殿,凑着已经熄灭了的火堆的余温,温暖凉透了的身心。 曲莲的衣裳早已扯成了碎布条,此时裹着一件儿参差不齐的帐幔,帐幔之下早已没了一块好皮,满是青紫的伤痕。 她发髻散乱,泪水涟涟的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绝望无措,一句话都没有。 京墨扑过去搂住她的肩头,不住的哄道:“曲莲,曲莲,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是我没用,你,你别恨我,别恨我,曲莲,你跟我说句话罢,你说句话啊。” 曲莲怔怔无言,只是满心哀凉,为甚么这样难,为甚么父亲掌管曲家,就能平安无事,自己却要受这般屈辱,为甚么,自己明明处处都比她强,比她貌美,比她修为高,比她得人宠爱,比她身子强健,可为甚么自己偏偏事事争不过她。 她微微眨了下眼,眸子微转,扫到京墨泪水横流的脸,她只觉荒唐可笑,是他为保性命,推了自己出去,如今做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只会让她更添恨意,她一把推开京墨,唇边狠狠颤抖,夹了哭腔,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走,你走,是你先舍弃了我的,你走开。” 京墨不顾曲莲的挣扎,紧紧搂着她,长泪缓缓,浸透了她的衣衫:“曲莲,曲莲,你听我说,我的心比你更痛啊,可是,可是我们要先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来日啊。” 曲莲顿时心生软弱,停下了挣扎,慢慢靠在京墨的身上,更咽道:“京墨,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京墨轻轻抚着她乱蓬蓬的长发,仔细摘干净发间的草根棉絮,头一回有了仔细谋划的心思,轻声细语道:“曲莲,如今我们打不过跑不了,只能顺从,曲莲,你我一定要活下来。” 曲莲虽做了曲家家主,也懂得善用心机和手段,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娇柔闺秀,素来被保护的太好,从未历经波澜,如今初涉江湖,所经之事皆是她从前未曾经历过的,骤生苦难,难免慌了神儿,手足无措,思虑不够详尽,手段不够周全,她软弱的点了点头,唇角下挂,泪扑簌簌的淌了满脸,更咽连连:“我,我,好。” 江蓠料理完了茶花楼的善后之事,领着弟子们慢吞吞的赶回客栈时,正好在客栈门口遇上即墨清浅,彼时的他,脸色雪白如纸,已陷入昏昏沉沉中,幸而有甘松和方至晚扶着他,才堪堪挪回了客栈。 “即墨师叔,师叔。”江蓠忙扶住即墨清浅,连着惊呼了几声,却见他全然没有反应,顿时慌了神儿,急吼吼的就要去找江芒硝。 “少宗主,别着急,师父已经服用了避毒丹,护住了心脉,不必去请宗主了。”甘松急急叫住了江蓠,使了个眼色。 江蓠会意的一笑,伸手扶过即墨清浅搭在方至晚肩上的手,:“方姑娘,一会儿要上楼了,还是我来罢,你歇歇。” 早有机灵弟子见到了这副惨状,腾腾腾冲进即墨清浅的房间,利落的燃灯点香,铺床烧水。 几个人将即墨清浅安置在床榻上,江蓠将弟子们尽数轰了出去,只留下甘松在旁相助,至于方至晚,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她知道即墨清浅伤在肩上,要脱了衣服处理伤口,她一个姑娘,留在此地多有不便。 (本章完)